分完灵木已经入夜了。
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
喜鹊停靠在枝头,又被清风吹走。
篝火旁,五人行。
魏景瑜:“所以呢,剩下这两天干什么,我玉简上群里都没人说话了,估摸着是都走了就剩咱们了。”
景观云:“什么群啊?你什么时候建的群,为什么不叫我。”
魏景瑜:“你那副高傲样子谁会跟你说话,一杯茶你品了得有半个时辰!”
景观云:“那怎样,我也要进群!”
桑储坐在另一边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玉简应该就是黑球说的手机了。
景观云不急不忙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金黄色“板砖”。
景观云:“来吧。”
魏景瑜看见这闪瞎人眼的配色呲了呲牙,抬眼看着景观云:“你怎么这么骚包,这种传讯玉简好看吗。”
说罢,魏景瑜抖了抖身子拿着自己的简约版青碧色玉简凑了过去。
“好了,你自己看吧。”魏景瑜说完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魏景瑜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桑储问:“这位女侠,你要加吗?”
桑储摆摆手笑答:“我是人间来的,我没有玉简。”
像是说错了什么话,魏景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没关系,我送你一个好啦。”
不等桑储拒绝,魏景瑜就从腰间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粉红的的玉简。
桑储尬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日后我自己去买一个就...”
“还说我骚包?!你这随身带个粉色玉简的人不比我更骚包!喂喂喂,你不会是想要用这玉简讨女修欢心吧?没看出来啊你...”
“景观云你别胡说八道!谁讨女修欢心啦!”
魏景瑜抽出与景观云吵架间隙将那粉红色玉简扔到了桑储怀里,顺带回忆一个微笑。
剩下三人互相对视,不免笑出了声。
桑储虚心请教:“这个玉简要怎么用啊?”
孟婉兮噔噔噔的从地上站起来跑到桑储旁边坐下,一手拿过桑储手中的玉简认真讲解起来。
修真不需要睡觉,于是几人全都打坐修炼。
桑储本还想着躺地上休息会,见此便也坐的端端正正凝神静气了。
另一头的主殿乱成了一锅粥,炎阳坐在上首插不上一句话。
宋雪音:“五师兄这秘境究竟怎么一回事,蘼芜怎么可能会长在...”
五师兄章文义即可打断:“我日日去看,谁能想到蘼芜这种东西会...对不住。”
虽说历来如此,但这次情况不一样,炎阳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都给我住嘴!”
原本吵吵嚷嚷的主殿顿时针落可闻。
见此炎阳才开口道:“蘼芜与树妖一事不必再争吵对错,为今之计是进去把那几个孩子带出来,以免损失过大。
五师弟,此事是你之过,就由你去将那几个弟子带回来,事后到断罪台领罚,可有异议?”
章文义哪里会有什么异议,如果那几个弟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各自的家族都不会将此事善了,他闯了大祸了。
章文义刚刚转身就迎面碰上一俊美少年,而炎阳本还严肃的神情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云锦啊,你有什么事?”
庄云锦刚从山外历练回来,急忙忙的就跑来了主殿。
“师父,我正有一事禀报,方才我在功堂发现了几缕魔气。”
功堂即是秘境入口处,章文义刚刚走到殿门口听此立刻回过头来,大步上前朝着庄云锦问道:“魔气?”
庄云锦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魔族与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魔族有动静,那必定是又出了位魔主。
事关重大,章文义作为长老就留在主殿商讨此事。
而庄云锦则被炎阳派去与千曈一起到秘境中将剩下的几个人带回来。
此刻秘境之中并不平静。
自魏景瑜和景观云安静下来后桑储便也提起树妖的事。
阮怀钦是个丹修,对于这些花草树木最是熟悉。
在阮怀钦三人遇到树妖时树妖已然是被桑储打的丢盔弃甲的状态了,是以阮怀钦也就忽略了树妖根本不会攻击人的事。
经桑储这么一说阮怀钦便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桑储看到阮怀钦表情不对便问:“怎么了,妖兽攻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阮怀钦闭了闭眼。
他没想过这种常识性问题桑储会不知道,复又想到桑储是人间来的也就释然道:“树妖虽吸收天地灵气有自我意识,可但凡是植物成妖便不可能主动攻击修士,除非是有魔气侵扰。”
景观云猛的扭头看向阮怀钦:“魔气?我跟桑储路上还遇到了蘼芜。”
阮怀钦皱眉:“蘼芜这种魔界特有的魔植怎么会在秘境中,你们先前为何不说?”
景观云挠挠头脸要皱成一团:“我以为那是太桓宗特意备的关卡,也就没说。那依你所言,蘼芜只能生长在魔界了?!”
看见阮怀钦点头景观云瞪大了眼。
魏景瑜:“魔气魔族,那岂不是魔族又养了一个魔主!魔族要向修界开战了,在拿我们开刀呢!”
“别胡说!”孟婉兮整个都打了个哆嗦。
遇到魏景瑜这样想象力丰富的人可真是她的福气。
“现在就捏碎玉牌,出秘境。”
桑储说吧就看着眼前几人:“我们都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秘境外的长老们肯定也知道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事到如今其他几人也没有别的办法,便也立刻从储物袋里取出各自的玉牌。
桑储没敢用黑球给她的储物袋,是以玉牌一直紧紧握在手里。
桑储刚一用力身侧便出现一股强力冲着手中玉牌打去。
桑储急忙忙转身躲避,手也顺势背到身后,另一手抓起地上的剑横在身前。
景观云几个人见此情景想要阻止早已来不及,玉牌已经被捏碎,空气中只留下几声焦急的呼喊。
靠!
桑储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承认自己运气不是很好,但也没差到这种地步吧!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桑储只一味躲避暗处扔来的暗剑。
可攻击密集,断刃精准的打在握着玉牌的手上。
来不及躲,玉牌掉在了地上,手心也被贯穿。
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疼痛钻心刺骨,少女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颜色。
桑储紧咬牙关风灵气在周身凝成一个保护罩转身就跑。
打不过她还跑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