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她压低声音道,目光扫过客厅。
没什么特别之处,很平常的布局。
虞跃立刻绷紧身体,双手捂住嘴巴,不发出任何声响。
“去卧室。”李鹿言像猫一样无声地移动,短刀却已经已经出鞘了。
刚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她还没看清楚面前的场景,眼前只觉得一片模糊,还有空间扭曲带来的撕裂感。
是精神上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将她的灵魂一片一片的撕碎。
李鹿言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支离破碎。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卷入无形的漩涡。
就在这么一瞬间,她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她伸出手掌接住了,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
这是领域?
她眯起眼眸,要知道她现在身上可只穿了一件薄款睡衣,所以说,这只怪想要冻死她?
李鹿言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霜,她只觉得现在脸是麻木的。
甚至低温已经让指尖开始麻木了。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卧室的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雪原。
暴风雪撕扯着她的睡衣,布料在风中作响,发出不太好听的声音。
可奇怪的事,这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出现了一座小木屋。
无时无刻的在吸引着李鹿言进去,事实上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小木屋很危险。
但,不进屋子的最后结果就是冻死。
进去会死。
不进去也会死。
她深吸一口气,冰空气争先恐后的钻入肺腔,但就是这种冰冷感,让她的思维清晰了一瞬。
“装神弄鬼……”她低语,声音被风雪撕碎。
突然,木屋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屋内黑暗一片,就像一个无底洞在邀请着李鹿言进入。
她刚踏了一只脚进去,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推了她一把,随后整个人扑了进来。
随着小木门的关闭,整个木屋都亮堂起来。
小木屋里面的构造,比从外面直接看大多了,甚至大了三倍不止。
而木屋中间摆放着一个和木屋格格不入的椅子,那把椅子是金灿灿的,恨不得把华贵,我有钱刻在椅背上了。
椅子的浑身上下都泛着金光,和灰扑扑的,破旧的木屋形成割裂感。
她扯了扯嘴角:“这又是什么新型领域?”
木屋内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很多,但好歹是挡住了风雪,但不做些什么破除领域。
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
冻死。
“有本事就出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啊。”
很显然并没有人,或者说任何生物理她。
她走近那看起来突兀的椅子,指尖划过椅背上划过的花纹。
但下一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了。
“坐上来…”这声音似人声又不似人声,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
她猛的回头,除了那斑驳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坐上来啊……”
“坐上来就不冷。”
这次的声音更加强烈,就像是在戴着耳机的情况下,将声音开到最大。
她只觉得脑子眩晕。
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她,把她往椅子上推去。
“…不。”她发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
这种清醒恢复了半秒后,又开始渐渐眩晕。
难道只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强行按在椅子上吗?
她最讨厌别人强迫她了。
“还有第三种选项。”她突然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强行控制了自己的左脚,发狠的朝着金色椅子的椅腿,猛的一踢。
顿时那椅子被踢翻到地上,身上的禁锢感也随之消失。
那把椅子也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啊!你个大坏蛋。”有点像机器人的电音。
见李鹿言没有理它,这把小椅子竟然动了起来,正真意义上的自己把自己扶正。
“你个大坏蛋!”它发出的声音居然还有一点委屈。
李鹿言眯起眼睛,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圈:“会说话的椅子?”
那把金色椅子居然往后蹦了两步,像是怕她再踢一脚似的,椅腿在地板上敲出“哒哒”的声响:“你、你别过来!”
可以想象一下,一把椅子在你面前表演,强迫良家女性的戏码。
李鹿言冷哼一声:“把我拉进这个鬼地方,现在叫我别过来?”
她上前,用脚踩住椅子:“解除领域,否则我拆了你当柴烧。“
“呜——”椅子居然发出一声抽泣,“你欺负人!为什么我迷惑不了你!”
?
“你是人吗?我欺负你。”
“那…那你欺负椅子。”小椅子似乎有点沮丧,声音都低了几分,但很显然它没有声带。
“为什么你能不受我的影响啊!”
她用用手握住椅背,将椅子提了起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金色椅子晃了晃,四条腿突然像小狗一样扑腾起来:“放我下来!你这个野蛮人!”
“回答我的问题。”李鹿言将刀背在椅背上划了划。
“我、我可是欲望神的挑选者!”椅子突然挺直了靠背,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负责挑选有资格坐上王座的人!”
小椅子声音突然焉了下来:“虽然神明大人现在还在沉睡中……”
李鹿言嗤笑一声:“就你?用暴风雪和幻境来挑选?”
“那是考验!”椅子激动地晃动着,“只有意志最坚定的人才能通过挑选。”
它的语气中还带着藏不住的自豪。
它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李鹿言的刀已经劈在了椅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啊!我的漆!”椅子发出一声惨叫,“你这个暴力狂!大坏蛋!野蛮人!疯子!”
“解除领域。”李鹿言的声音冷得像冰,“否则下一刀就是你的腿。”
椅子突然安静下来,四条腿微微发抖。过了几秒,它小声嘟囔:“…你凶什么凶嘛,解除就解除。”
“不对啊!”椅子突然提高了声线。
在李鹿言的注视下,它继续说:“你没有上我的当,现在我封你为欲望神的——”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焉巴了下来,,四条椅子腿微微颤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震慑住了。
它那原本聒噪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祂的气息?!”
李鹿言皱眉:“你在说什么?”
椅子像是被烫到一般,四条腿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不……不可能!祂的权柄被其他主神瓜分,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