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清商离开苑天舒的房间,便去找轻歌行。此时轻歌行正在打坐练功。轻歌行每日都会练习功法,白天认真听苑家长老讲礼,并认真做好笔录。将苑清商传授的《海天一色》曲谱记在本上。晚上则会在自己的静室打坐练功,从未间断。云润堂好酒,但却不会打搅轻歌行。对于云润堂来说喝酒就是一种修行。
苑清商来到轻歌行静室门前,道:“无夜兄,允常来访!不知无夜兄现在是否方便?”
轻歌行见是苑清商来,停下练功,打开门道:“允常此刻来访,不知有什么要事?”
苑清商道:“叔父让我传话,你和珀羁乃是兄弟。珀羁好酒,终归不是一件好事。希望你能对珀羁进行一下束缚。免得珀羁自伤灵体。”
轻歌行道:“梓垣先生之言,无夜自当遵从。等珀羁回来,我会和他说明。”
苑清商道:“明日龙渊凌家会派遣子弟来到瑶光榭学习礼仪。龙渊凌家乃是第一仙门世家。叔父告诫我等千万不要和凌家人起了冲突。他们来瑶光榭也就三天时间。”
轻歌行道:“多谢允常兄提醒。无夜记下了。”
苑清商道:“天色已晚,允常不打搅无夜兄休息。明日我们再会。”
轻歌行道:“允常慢走,无夜不送了。”
云润堂喝酒之后回到静室,轻歌行把苑清商说的事情告诉给了云润堂。云润堂道:“我收敛一下便是。至于凌家,我才没有兴趣理会。倒是你我可不放心。若是你得罪了凌家,我可不会饶恕你。”
轻歌行道:“那你想我怎样?”
云润堂道:“除非你不管我喝酒。否则免谈。”
轻歌行道:“赶快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你起不来我可不管你。”
翌日清晨,各家学子如同往日一般来到苑天舒授课的教室,却没有见到苑天舒。云润堂道:“梓垣老师一向准时,今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梓垣老师没有前来授课?”
就在这时,苑清商走进教室。道:“今日龙渊凌家凌枭要来到我瑶光榭学习仙门礼法。叔父乃是我苑氏如今在榭中最为年长的长辈,自然要亲自接待。”
轻歌行道:“这龙渊凌家乃是仙门第一大家,想必实力不容小觑。”
苑清商道:“无夜兄有所不知。龙渊凌家当代家主凌天石功法玄妙,当今世家无人能够取代。而今日来到我瑶光榭的凌枭乃是他的第三个儿子,为人嚣张跋扈而且睚眦必报。绝非善与之辈。他此来瑶光榭,对我苑氏而言不知祸福。”
景暄道:“凌家人嚣张惯了,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云润堂道:“留寅所言甚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和他凌家起冲突。”
凌枭和他的护卫凌宿秋一道来到银海瑶光榭,苑天舒早已等候多时。苑天舒道:“早知凌家三公子要来我银海,苑某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
凌枭道:“你就是那个授课的苑天舒?”
凌宿秋道:“这位便是梓垣先生。公子不可对长辈无礼。”
凌枭道:“他都没有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到本少爷的头上。”
苑天舒道:“本人正是。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凌枭道:“我凌家功法独步天下,还用得着你这凡夫俗子教导我凌家子弟仙门礼仪。父亲也真是糊涂。就你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的弟子?”
苑天舒道:“既然公子不愿意来银海求学,为什么又要来此地羞辱老夫?难不成你以为我苑天舒还打不过你一个无知晚辈么?”苑天舒的怒火已经被凌枭彻底点燃,若不是顾及凌家功法独步天下,凌天石乃是仙门之首,凌枭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凌宿秋道:“梓垣先生莫要动怒。我家公子脾气火爆。此次我家主人让他来瑶光榭就是为了磨去这一身戾气,宿秋在这里向梓垣先生赔礼了。”
苑天舒看向凌宿秋,道:“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名动仙门的绝灵剑客凌宿秋?”
凌宿秋道:“虚名而已。梓垣先生无需多提。还望看在我家主公的面上,对我家公子进行礼仪授课。”
苑天舒道:“那就要看你家公子此来是来捣乱挑衅还是虚心求教了。”
苑天舒带着二人进入了瑶光榭内部,凌枭看向云润堂和轻歌行。对苑天舒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会在此地与我一同学习?”
此时苑清商道:“他们是江陵云氏子弟。也是来我瑶光榭求学的。”由于轻歌行坐在第一排,这让凌枭很不服气。因为在他心中只有他才有资格坐在第一排。凌枭道:“我叫凌枭,出自龙渊凌家。我凌家乃是仙门百家之首。这个无名之辈怎么可以坐在我的前面?苑天舒,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苑氏想要挑战我凌家仙门之首的地位么?”
苑天舒刚要发声呵斥,却被轻歌行拦下。轻歌行回首看向凌枭,道:“这前排的位置是老师安排不假,也是歌行自己刻苦学习礼法所得。在瑶光榭内,一切以学习礼法为重。歌行不才,在众位子弟中对礼法最为用心,因此得到梓垣先生赏识赐座于首位。公子虽身出凌家,但凌家以功法独步天下,却不是礼法。且公子今日之言语已经严重违背礼法,在银海应该是被驱逐的。梓垣先生念你无知,才放你入室学习。你却尚不自知。真乃凌家之笑柄。”
凌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羞辱我?”
苑清商道:“辱人者人必辱之。”
凌宿秋走到轻歌行面前,道:“这位公子言辞犀利,对我家少主所言是否太过?”
凌枭道:“凌宿秋,你这只狗就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轻歌行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绝灵剑客。今日歌行能与阁下相见也算幸事。但是你家少主对长辈出言不逊,已经违反了银海的规矩。而且在银海一切以礼法为重。虽说凌家乃是仙门之首,但也应该有仙门之首的大度和能力。我在贵少主身上并没有看到这种王者之气。”
凌宿秋道:“就算我家少主言辞不当,也应该由梓垣先生批评教育。还轮不到你一个微末世家之人说三道四。”
苑天舒道:“他乃是江陵云家之人,难不成也是微末世家?”
凌宿秋道:“江陵云家不过是一群假仁假义之辈。又何足道哉?”
云润堂此时安耐不住,道:“我云家人如何成为假仁假义之辈?还请你说个明白。”
凌宿秋道:“昔日江陵云家有位大侠名为轻行川,为人忠义。和现今的云家家主云骆阳为生死兄弟。二十年前,我家主公功法还未成熟,在龙鸣山附近碰到了轻行川夫妇和云骆阳。龙鸣山上有一个邪祟为九尾龙睛兽。我主人已经身受重伤不是其对手,云骆阳医术了得对我主进行救治。轻行川夫妇则是为了让云骆阳为我主任安心医治动身前去除祟。
我主人无碍后便要去帮助轻行川二人,却被云骆阳阻止。云骆阳以我主受伤过重不可在动灵力为由拦下了我主人,他自己动身去支援。可是过了一天后他带回来的确是轻行川夫妇的佩剑中坤和静雪。我主人忙问道轻行川夫妇的行踪,云骆阳只道:“他们为了救我而死。”我主人愤恨云骆阳偷生,自此再也不和云家往来。直到现在我家主人也未能替恩公报仇,那九尾龙睛兽太过强大。人是不能与之抗衡的。这是我主人最后一次去龙鸣山重伤而回时说的话。”
云润堂道:“不可能,我父亲绝对不会是抛却自己兄弟于不顾的人。你绝对是在污蔑我父亲。”
苑天舒道:“当年却有这件事情发生。文正兄因为这件事一夜间白了头发。而且谢绝所有世家人前来拜访。我去云家时是文正来信,我才会去拜访的。珀羁此件事情只有你父亲一人知晓全部。还是回去的时候问过你父亲便知晓答案了。”
轻歌行对凌宿秋说的轻行川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他陷入了儿时被恶狗追咬的痛苦记忆中。轻歌行敲打着自己的头,想要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却无济于事。
云润堂见轻歌行如此痛苦,道:“无夜,你怎么了?”轻歌行在地上来回翻滚,苑清商问云润堂道:“无夜兄这是怎么了?”云润堂道:“我也不晓得。他在江陵的时候从未有过这样的痛苦。”
苑清商对凌宿秋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凌宿秋道:“我只是和云家少主说了一件往事而已。我又没有和他说话。”
不一会儿轻歌行昏死过去,苑天舒将凌枭安置在一间客房。凌宿秋拜谢。云润堂和苑清商则守在轻歌行的床边等待他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