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唸安有些吃惊的看着这空白的话本子。
这……这早上还好好的有字的,怎么一盏茶的功夫就没字了?
难道是那个梦?
“唉呀,看我今早糊涂的,怎么还拿了本空白的书呢。”宁唸安讪讪说道。
她连忙接过宁茗静手中的书,递给一旁的春天。
春天看着这本空白书,怎么都想不起,今早有收拾过这本书进书箱?
还是她忘了,可是她才16,这么年轻。
不管了,先收好再说,把书收进书箱,又把姑娘要看的书拿了出来。(不是话本子)
听课对春天来说太累了,因为她听不懂。
在春天打磕睡,头要掉地上的时候,林夫子终于要下课了。
宁唸安欢喜的不行,出了书香苑又跑到了宁思远的院里。
“哥哥!”
宁唸安看了看厅里,不在,又去书房。
果然她哥哥在书房画画。
“哥哥!我有事同你说!”说着宁唸安把房门关了上。
宁思远从画中抬头,一脸懵的看着宁唸安。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忙用湿毛巾将手擦干净。
“怎么了?你先吃口茶”宁思远倒了杯茶递给宁唸安。
宁唸安接过,一口喝光。
“我今早,我带了一本话本子出门,就放在袖子里……”她话没说完,她哥就怒了。
“哥!哥!你别气!我没看!你……你生气等下晕了!”她连忙解释道。
她哥,身体不好,一生气就晕,还呼吸不过来,之前试了两次差点吓死她了。
“我就打了下瞌睡,然后我梦见我死了!好多人都死了!我还在哪里找了我,发现是被砍死的。”宁唸安说的一脸正经。
宁思远眼皮跳了跳,这死丫头怎么还咒自己呢!
“哥,然后我醒来,我话本子上的字没了!不见了!可是今早我还看着呢!”宁唸安忽然觉得有了后怕,这不会是什么邪术吧!
宁思远也不知道怎么跟妹妹解释,这一现象超出他理解范围之内了。
“这书可能和你梦有关,你若是怕,就把那书给我放着先。”宁思远给出方案。
今晚他找人去查查,被砍死?看来保护妹妹的人手又要多加点了。
他可就这一个亲妹妹呀。
“可是哥你的身体不好,他会不会影响你?”她虽然很害怕,但是他更担心他哥的身体。
宁思远笑了他不信鬼神,他只信自己。
“那就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宁唸安十分佩服她哥,匆匆忙忙跑出书房找春天拿那本空白书。
“哥!给你”
宁思远接过话本子,好奇的翻了翻,真是没字的。
“行了,你回去复习你的功课去吧,我还没画完呢。”宁思远下了逐客令,随手把那话本子放在了书架上。
宁唸安自觉无趣走了,这画画她是没兴趣的,留在这也是无聊。
带着春天回到院子,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呆坐窗边,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中途春天来叫她去吃饭,吃了几口冰雪冷元子就作罢。
看书看一页看了许久,也不见翻。
春天见着姑娘这样,心里忧着,若是平常这晌午,姑娘须吃上两碗冰雪冷元子才作罢。
今日是怎了?
月信也过了。
春天想着同姑娘去小亭湖走走,透透气。
谁知,门外的婆子来了。
“二姑娘!大娘子请你去花厅一趟。”粗使妈妈站在屋门口说道。
宁唸安眼睛一亮,这大娘子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春天,走,过去瞧瞧。”说完宁唸安带着春天越过粗使妈妈就走。
粗使妈妈脸色一秒变嫌弃,嘴里还骂着“这小蹄子。”
清心院
“娘亲!那竹溪院的小贱人,今日把我说的那样不堪!你要为我做主!”宁茗雨哭着说,手紧抱着自己娘亲。
王雪梅一脸阴狠的盯着门口,看到宁唸安带着春天来时,脸一下变得温柔大体,让人挑不出错来。
“念安来了?快快进来,我新得了些好茶,邀你来尝尝。”王雪梅换上了一副亲人的面色。
拉着人坐上坐,就招呼她身边的吴妈妈去彻茶。
宁唸安一下猜出这哪里是有什么新茶给她吃。
“那真是多谢母亲好意了,今就尝尝母亲这茶与我外祖父送来的江南茶有何不同。”
王雪梅脸色不变,心里早就把这宁唸安骂了个遍,仗着在江南做官的外祖父骄傲自满,早知道就不许他们来往了。
“这味道还是有些不同的,唸安你先尝尝。”王雪梅说道。
吴妈妈端着茶放在宁唸安手边。
宁唸安给面子的茗了一口,并作出评价。
“这茶还是比不上那江南茶,论茶汤,茶味,真是比不上。”说着宁唸安放下茶盏。
王雪梅面色尴尬,眼神一直往外瞟。
宁唸安也察觉到,心里不禁暗笑,这又要搞什么小动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今早这新来的夫子教的如何?”王雪梅问道。
“才学自然是好的”
王雪梅看见自家官人来了,正想开口。
宁唸安先发制人开口,一眼猜出她要搞什么事情。
无非就是今早她说她宝贝女儿了。
“就是今天他妹妹穿的过于奢华了。若是让人瞧见传出去了,免不了说我们宁府奢华,再者这去听夫子上课穿的如此奢华,这是何意?”宁唸安声量大了一些。
门口的宁炎全都听了去。
王雪梅见到宁炎已经站在门口,想阻止宁唸安已经晚了。
宁唸安知道自己这个父亲一直倡导要简樸持家,见不得铺张浪费,奢靡浮华。
今日她将宁茗雨穿着奢华之事挑明,正是想让这好父亲给这三妹妹点惩罚吃吃。
王雪梅想替女儿找回个面子,正好让官人,惩戒惩戒这小梯子。随机偷鸡不成蚀把米。
宁炎眉头一皱,脸色存了下来。
这后院之事,与见争风吃醋,奢靡张扬他是最见不得。
王雪梅见宁炎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行礼,“官人,这今日茗雨只是图新鲜,穿了件新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年纪还小,不懂事。”
宁炎冷哼一声,“不是什么大事?我宁府虽非寒门,但也非豪奢之家。今日若让外人瞧见,那岂不说我教女无方,娇纵成性。这成何体统?”
宁唸安站在一旁,低眉瞬间一副乖巧模样。
心中不禁暗喜,今日也有他们母女俩。
宁炎看了一眼,乖巧站在一旁的宁唸安,不禁有些好奇,今日唸安怎么如此安静?
“唸安这事做的非常好,镇宁府的名声与你们姐妹几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谨记心中。”宁炎说道。
宁唸安恭敬说道“女儿只是觉得父出素来教导我们持家以俭,待人以诚,女儿不敢忘。”
宁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道“让茗雨去祠堂罚跪,抄一遍家规。”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二人在原地。
王雪梅脸色难看至极,要这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不敢在宁唸安面前表露半分。
强撑着微笑,对宁唸安“唸安多亏今日你提醒为娘,以后定会严加管教,定不叫他再犯糊涂。”
宁唸安微微一笑,福身行礼“母亲严重了,女儿只是尽本分罢了。这宁府富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妹妹可得谨记心中。”
说罢,她转身离去。
王雪梅在宁唸安转身出门以后,面露凶狠之色。
心中不禁咒骂,这小贱蹄子你给我等着。
带着春天回到竹溪院。
宁唸安拿出一个哨子,轻轻吹响。一只黑乌鸦便出现在他的手边。
乌鸦拿头蹭了蹭,宁唸安的手。
“这明明是只鸟,怎么跟个狗似的?”她的手也摸了摸乌鸦的头。
手感顺滑,羽毛被光线照的呈现玄黑色。
这黑乌鸦是她两年前在树底下救的。
本想着喂几天,等它伤势好了更放飞,谁知这乌鸦赖上她了。
前年元宵节出门游玩,瞧见那杂耍的人手中有一只,无比听话的鸟儿。
那杂耍的人将鸟儿放在远处,一唤,那鸟儿便飞在他手上。
他当时觉得新奇,想着那赖上她的那只黑乌鸦会不会?
回到院里,唤了一声那黑乌鸦,谁知便飞到她手上站着了。
从此她多了个宠物,叫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