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温苡宁,你太天真了!你一条命,能比长公主殿下的命更加贵重么?!”李慧珍咬牙切齿。
这丫头胜券在握,莫非真有本事?!
一旁被捉住的温嘉禾也苦口婆心的劝道:“姐姐,我知道你爱表现,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这份责任,你担不起的,咱们还是回去吧,好不好?
你想要的欢迎宴,回去让爹爹为你办了便是。”
此话一出,白常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重新审视温苡宁。
的确,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年纪不大,若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打肿脸充胖子...
“驸马不必担心,这小丫头有点本事的,这样吧,本官来做担保人,若是出现任何问题,本官也给长公主偿命,如何?”
沈韫从一旁闪现出来,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温苡宁挪到他身旁,小声问道:“你捣什么乱,就不怕我真是故意这样说来抬高自己的身价?还搭上自己一条命...”
“我信你,温大小姐,小的的命,可就交给你了。”
沈韫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微风吹过她的耳畔,但其中的重量,却有千斤重。
李慧珍见一旁的白常轩动摇了,连忙说道:“沈大人,虽然你是一国首辅,但小宁还是我们尚书府的人,你说你要为她担保,你有什么资格为她担保?到时候出了事儿,还不是要我们尚书府来承受雷霆之怒!”
就在他们摇摆不定之际,浑身是血的稳婆跑了出来高声道:“怎么还在外面吵!温苡宁呢?!怎么还不进来!殿下快要撑不住了!”
白常轩当即拍板道:“那就依沈大人所言,温大夫拜托你了。”
温苡宁点点头,回道:“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小宁,小宁啊!”
不死心的李慧珍还想说些什么,嘴巴却被人用布堵了个结实。
沈韫笑眯眯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就让他们在院子里跪上一炷香,
林峰,麻烦你监视他们,然后将人送回去,顺便告诉温尚书,就说,他们家的家教,还有待加强啊!”
“是,韫兄。”
宋林峰说着,就要将人带走。
“等等...”温嘉禾发话了,她双眼含泪,看着沈韫,问道“韫哥哥,你喜欢上她了对不对?”
沈韫滴水不漏,摇着扇子回道:“谁?本官不清楚,你说的是谁,温二小姐,莫要再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温苡宁,你喜欢温苡宁对吗?!凭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为什么喜欢那个柔弱胆小的女人!”
柔弱胆小?
想起温苡宁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和胜券在握的模样,沈韫轻笑出声,回道:“那你还真是...识人不清啊,
温二小姐、温少爷、李夫人,出去受罚吧。”
“行了,姐姐,我们走!这天底下,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能难找么?!咱们不与这没品味的人说话!”
温嘉烨惯是见不得温嘉禾受委屈的,拉着她离开了。
李慧珍是最后走的,她盯着沈韫看了一会儿,问道:“沈首辅,你可想好了,若是瞧不上我的女儿,尚书府就不会与你结亲,你确定要这样做么?”
“李夫人,能不能结亲,也不是你能说的算,莫要将自己看的太重了。”
“沈韫,你好样的。”
李慧珍冷哼一声,跟上了罚跪的大部队。
【天杀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的官配真毁了!】
【女主宝宝不哭,我知道肯定是先让女主宝宝非常伤心,后面再追妻火葬场,后面肯定都是甜!】
【欢迎入股杀人放火夫妻,这瓜不保熟不保甜,但是,包缺德的!】
已经接生完正在擦汗的温苡宁看到这样的字幕...汗流的更多了。
她缺德?哪里缺德了!
“小宁,你师父让我来问问你,你真的确定要复仇吗?你知道的,她一直都不希望你陷在当年的痛苦的记忆之中...”
屈念慈,也就是长公主府请来的产婆,是秦霜一直以来的好友。
温苡宁,是她看着长大的。
“屈姨,你知道的,那场灾难,本该将我一起带走,若是不手刃仇人,我这辈子都睡不安稳...”
温苡宁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重,继续问道:“师父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屈念慈叹了口气,说道:“她你还不知道吗?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远千里,也要来这长公主府做稳婆,傻孩子,你师父一直都记挂着你呢...”
想起秦霜,温苡宁的眼眶都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说道:“屈姨,我知道师父现在肯定不想见我,你记得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她那个胃一顿不吃就会很疼,
还有,记得告诉她,若是宁宁能够活着,一定...一定回去为她尽孝!”
“活着?小宁,你想做什么?”
然而温苡宁已经走了出去,欢天喜地的白常轩走了进来,看着那龙凤胎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身为稳婆的屈念慈自然是不能离开,还需要给产妇做一下收尾工作。
唉...只希望那丫头不要做傻事儿吧。
屋外,沈韫见温苡宁出来了,笑嘻嘻的走上前,刚要说些什么,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怎么了?真失败了?”
温苡宁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掉眼泪。
沈韫这二十年,见过很多人的眼泪,或悔恨、或恐惧,他看过后,心中都毫无波澜。
可只有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泪,让他觉得心疼,连忙伸手去接她的眼泪,安慰道:“哎呀,别哭了好不好?要是真完了,那我陪你一起死嘛,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被沈韫的话逗笑,温苡宁吸吸鼻子,问道:“没想到沈首辅如此看得开,被我连累,你就一点儿也不怨我?”
看着她红彤彤眼睛,沈韫叹了口气,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自己做的决定,怎么能怪你呢?”
“既如此,那你陪我喝一场断头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