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没和我说过。”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
云璟笑的有些苦涩了。
“诶哟,神女大人是第一回孕育子嗣啊,或许她的母亲没有同她好好讲过这些事。”
烈煌皱起了眉头。
云璟咽了咽口水,试探道,
“大祭司,你说,是否有雌性为了幼崽们一直留在部落里的先例呢?”
他没敢说是为了自己。
雌性们会有很多兽夫的。
这样看,子嗣似乎要更重要一些。
烈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云璟,我知道你很爱她,这也是你第一次有结为伴侣的经历,但是你依旧要记住,生育幼崽是雌性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但养育不是伴随着她们的责任。她愿意留在我们白虎部落生育幼崽,我们就要感念她的恩德了,幼崽我们自然会照顾长大的,怎么敢劳烦雌性们再受累呢?”
“雌性们是要去游历四方的,她年纪小,或许还贪恋幼崽或是兽夫们的陪伴,可她总会长大的,到时候怕是要怪我们束缚了她的手脚,这可是万万不能做的。”
“先前有个不懂事的部落竟然妄图囚禁雌性来生育幼崽,可是雌性们不高兴,哪来的幼崽?而且,做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兽神是要降下惩罚的,据说他们就此灭族,还不够警示吗?”
“雌性们都是是上天赐下的珍宝,只有我们顺从意旨的份,没有我们去改变她们的。”
“她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不要仗着自己是雌性的第一位伴侣就胡乱说话,知道了吗?”
烈煌有些担心云璟,毕竟他是部落里最后一个幼崽,又自幼就失去了母亲,对雌性们总是格外依赖。
他固然将神女大人照顾的很好,但对一个人好不意味着就可以改变这个人的想法。
神女大人有这样大的神通,不该一直屈尊于白虎部落啊。
她应该去往更好的地方。
“我明白,大祭司。”
云璟抿了抿嘴唇,
“我会和雌主好好说的。”
雌主,也是称呼雌性的一种方式。
一般来说,当雌性进入部落的时候,她就成了这个部落实际上的主人。
部落的所有资源都要紧着雌性去用。
而雌主,则是在雌性离开之后部落中人对她的称呼。
毕竟,她走了,就不再是部落的主人,而部落的人并不会忘记她,每一位部落雌主的名字,都会被记录下来。
阮夭夭在白虎部落的时候,她是云璟的伴侣。
但她离开之后,她也只是云璟的雌主了。
只留下他腰间的伴侣印记,成为她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你知道就好,能和神女大人生儿育女,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你只要记得你曾好好侍奉过她,照顾着幼崽们长大也就是了。”
烈煌很欣慰,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
而云璟一个人坐在床边,摸着手里的衣服,却只感觉到心中的疼痛。
夭夭。
雌主。
他不想让她走。
她就这么从天而降到白虎部落,那么温柔,那么可爱。
他们相爱,还生下了儿女。
他要怎么舍得?
他想着,一滴泪落在手心。
雄性是不该流眼泪的。
那是怯懦或是病弱的象征。
但或许还有一种吧。
是心痛和不舍。
“阿爸!我们抓到兔子了!我们和妈妈一起抓到的。”
他一直伤怀地坐着,直到听到阮啸霆的声音由远而近。
“爸爸!你快看兔子!”
兔子被关在篮筐里,是阮啸昭拿着回来的。
她已经忘记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只想炫耀这只被抓住的兔子。
云璟看着竹筐被送到他跟前,孩子们环绕着他,叽叽喳喳将今天的经历。
“阿璟,你都不知道,今天孩子们可卖力了,他们兄弟几个四面围攻,把那兔子熬累了,一个不经意就掉进女儿们做好的陷阱里,‘咚’地一下就框住了,一开始还没人敢看,昭儿一下就把篮子抱起来了,只说要自己抱回来,一路都没撒手呢!”
阮夭夭跟在孩子们的身后进来,笑意满满。
“真棒。”
云璟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但那只野兔子依旧很警惕,在篮子里拳打脚踢的。
“当时它一下子就踩中了那个线,然后就被抓住啦!”
阮啸昭开心地转圈圈,那只野兔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开了那篮子上柳条的束缚,直直跳了出来。
“啊!”
孩子们吓得尖叫,云璟却只是一爪子就将它拍下按住。
偌大的虎掌将那兔子按得动弹不得,变故就在一瞬间。
“好棒!”
“爸爸好厉害!”
孩子们崇拜地看着云璟,阮啸尘盯着那兔子一动不动,学着云璟挥动手掌的模样。
“差点咱们辛苦抓来的野兔子就要跑喽!”
阮夭夭做到云璟的身边,打开竹筐,把兔子装进去,又把藤条加固了好几圈。
“这兔子劲儿可大了。”
云璟笑着点头道,
“野兔子就这样,何况是能度过寒季的野兔子,这寒季的时候啊,野兔子也不好抓的,我去狩猎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抓着,你们都很厉害了。”
阮啸昭说道,
“那是我们配合的很好!妈妈说这叫,天衣无缝!就像妈妈做的衣服一样好!”
阮夭夭笑了,
“我不是说是像仙女的衣服一样好吗?”
阮啸岚接话道,
“妈妈就是仙女啊!”
“不对,妈妈是神女哦!”
阮啸霆眨巴着眼睛,
“那我们有神女的妈妈和超厉害的爸爸了!”
“对呀对呀!”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但云璟就只看得见笑盈盈的阮夭夭了。
“那你们的爸爸妈妈这么厉害,宝贝们也该变得很厉害了,是不是?”
“嗯嗯!”
“那聪明的小宝贝们想一想,咱们怎么吃这只兔子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