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皇城缎绸,夏河拿清茗逗她笑:“你呀,还是戴上珠帘遮吧。”
她失笑道:“你什么手艺呀,不是乱了,就是断了,还会给我摆道谱。”
夏河郑重地说:“不会断了的。”
她想了一下:“林默昨天已经见了。”
“那又如何,”夏河说,“我只提这一个要求,不得在世间现颜。”
她望了他眸子,见里头有位小小的女子,不再有卷曲的长发,却是黑发顺服,簪了紫竹花。
夏河帮她系上珠帘遮,很常见的白色碗珠,细细密密,也很轻便。阳光下,珠子会发出夺目的亮光,很刺眼。
“真像你风格。”她轻触珠子研究了会儿,调侃他说。
他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句:“小爷我赶制了好几年。比紫竹花珠帘要早多了。”
她笑说:“那我夺人所爱了。”
难得夏河被抢得无话可回。
到皇宫时,蓝色缎绸奢华低调,她拉了他衣袖,说:“我还是欢喜低调点的。”
有宫人齐声问好,夏河低低附耳对她说:“好,以后我低调点,高调都交给你。”
她看了他一眼,恨不得撕了他满头黑发。
夏河固自走了前去,留了个背影,断是潇洒。
依稀墨蓝色霓裳在行宫前行了大礼。她未抬头望行宫的名字,夏河到是乐不可支地说:“你看,那是什么字。”
她说:“是林默幼时的小字,炳。”
“我知道。”夏河摇扇。
依稀在前头静候,进了殿中,再次伏地行了大礼。竟是不肯起身。
她轻步前去抚,依稀就了她的手起来。“嘉依敬好。”
“皇后启安。”
夏河王看了依稀,对女子说:“明日,我便离宫了,你若寻我们,随时可来信息。”
她细细望依稀眉目,是放心的。只是叮咛依稀道:“不可委屈了自己,你是紫嘉的墨禾,北国的公主,现在又是古国芴都之后,现思她都帮你记着的。”
依稀楞了一下:“现思,我知晓的。”
有仆从来请示,说释新佳偶来请安。依稀低眉嘱了仆从几句,对她笑说:“现思,再尝一次我亲手作的清茗。”
她尝了,想起幼时年岁,只觉光阴荏苒,事物非凡:“是好茶。”
依稀红了脸。“现思,王,恭祝安康。”
夏河执她手道:“依稀你若烦那小狐狸闹腾,撂了担子,重回紫嘉,后也不会说什么的。”
她随夏河起身:“依稀,你若想念我,就来信息。我也会如此的。”
依稀点头应诺。我终于不再愿意记得流觞了。
她随夏河走时,有些头晕,夏河护她隐了身形。她说:“我想去渊绿境看看。”
远远地就见到渊绿境始,有小屋子,是仿了赤水台的样子。
夏河问她:“是否好奇。”
她只说,“你随我来。”
察验渊绿蔷薇境门的时候,发现她来属国,已近两千年了。
随手摘了蔷薇叶一朵,赠于夏河,又问了一遍:“他日,我回冰极,你愿意去我家做客吗?”
夏河把玩了会蔷薇叶,松了手心,说:“可以的。”
她悄悄看了心灯,心灯仍是透明的。只是尊嘱她说,汝心,你当珍惜后两千年,不可乱了规矩。记得给我们带些礼物回来。
她起舞的样子,是极美的。阿爸和姆妈都欢喜看,只是怕她又伤了脚,是不愿意她在生辰之外跳的。她偶尔千年前想念冰极时,会在脑海中默跳几回,今日生辰,跳吧。
夏河却坐在花树上,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