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人该拜堂了!(1 / 1)

司槐目视前方又屏息凝神,胆子极大地没有在此时喊出声,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具无神枯骨。

“新娘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该来这儿的,走,拜堂。”一只枯槁的手一把抓住司槐的手臂,不给她任何回还余地,脚步急切地死拽着她朝喜堂走,生怕去晚了会遭殃。

司槐心中的顾虑又添了两笔,两间屋子里的灵牌都是什么人的?为何旁边会有间专门空出来挂画像和照片的房间,记录的还全都是女性,展示的方式简单朴素,画面带来的诡异冲击感不亚于看见摆满灵牌的灵堂。

进山前查阅资料时她就听网友提过,灵亭山脚下的村子常年遭受山匪洗劫烧杀,因为死的人太多太多,后山无处掩埋,所以村民们修建了一座灵骨塔集中祭拜,这些事和她当下经历会有关联吗?

山匪洗劫、纸扎宅院、鬼新娘索魂结亲,这桩桩件件的事透露着浓重的古怪,司槐一时难窥真相。

她慢挪的身形僵硬,全然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但背地里偷偷翻开盖头,无声向喜娘后背伸手,暗藏的居心意味不明,这么一看她反倒像是个反派了。

就在司槐的手指即将碰到喜娘时,前方在昏暗幽黑的房间负手而立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不知是何缘由,这幅画面她好像在哪儿见过,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吉庆礼堂前,笑着盼她走近。

“你来了。”玄无涯含笑的凤眸眼尾微红,似映上了喜堂的光彩。

大概是以前看过的哪部电视剧有这个画面吧。司槐对此不为所动,移目观察起了前方的喜堂,喜堂不在正厅而是偏厅,房间整体并不大,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了所有家具陈设,唯一光源是堂上的龙凤花烛,在冷绿光芒的焰火下,烛体挂着的蜡滴宛若血泪。

角落被成箱成箱的纸扎祭品堆满,进门后正对着一张摆满红碟红碗的供桌,只是盘子里的祭品早已腐烂成一滩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门口丫鬟与两列宾客皆是死物,齐齐面向喜堂中央,面上的笑容弧度夸张生硬,在过去漫长的年岁中早失去了原本色彩,甚至稳坐高堂的亦是两副纸扎人偶,怀中抱着两块灵牌,司槐微微眯眼细瞧,发觉不是她看得不清,而是牌面上压根没有名字。

留意到喜娘将要转过身来,司槐迅疾扯下盖头先前翻起的一角,笔挺站在原地,看着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动作真快。玄无涯嘴角噙着笑,站在一旁默默旁观,没有戳穿司槐的行为。

“郎君红光满面,喜气盈门绕梁,新人就位,该拜堂了。”喜娘声音沙哑如拉锯,一瘸一拐地走到主位斜下方。

玄无涯倒是乐得其中,很是配合地上前了一步,可本该站在他身边的新娘却迟迟没有动作。

“新娘子今日是羞怯吗?”喜娘原本无神的双眼翻涌着压制不住的怒气,在面临严惩即将到来的恐惧下,咬牙切齿发出咯咯响声,拖着那条无力的腿一瘸一拐地冲来。

玄无涯瞬即意识到司槐接下来的打算,欣然笑意被压弯成了失意,叹声说:“我的新娘,这是你欠我的第二次拜堂。”

“不论如何,这门亲事你不结也得结!”冷绿烛光打在喜娘脸侧,令她满是褶皱的面容看起来更是森然可怖。

只此一句,司槐兀然感到潜藏在宅院角落中的无数魂灵发出哀呼,这副纸扎体积再庞大也只是个纸制品,在悲痛的共鸣下隐隐震颤。

司槐积攒许久的困惑在此刻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玄无涯拢了拢垂散的发丝,憾然沉声说:“以我们之间的旧情,你这么问挺伤人的。”

“旧情?”司槐干脆地扯掉盖头上下打量着玄无涯,嗤声说,“轻浮。”

她以为自己满嘴跑火车的本事炉火纯青,可现在一看,还是比不上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

吐槽间,司槐侧过身躲开神婆的尖爪,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一把擒住了对方,反手将人摁在地上。

似预感到鬼祟要断手挣脱,她旋即从腰间掏出一张定身符拍在它脑门上,嫌弃不牢固地又拍了两巴掌。

“建议你乖乖配合,我可不想落个欺负老人的名头。”司槐半跪在喜娘后背,死死将这只厉鬼压住。

见逃跑不成,鬼喜娘张口便要召喊支援,可还未出声就见一只白净的手托着团阳火缓缓凑到了它面前。它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出声,这团火下一刻就会扑过来。

“能不能配合?”

喜娘紧闭着嘴频频点头,老实得再不见之前的戾气。

玄无涯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红绸,裹在原本准备好的金镯外,收进了胸前衣襟,回身走向正好言好语威胁鬼的司槐,问:“不动手?是需要帮忙吗,还是有话想问?”

司槐抬眸撇了撇嘴角,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没什么好问的,说出口的话可能骗人,所以我要自己看。”

她手中的焰火甩手化作一道符咒,当着两只鬼的面掏出藏在衣襟的手机缠住,取一滴指尖血落在镜头之上,“以我之眼,换尔眼睛。”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摄像头拍下的是她的视角,如此一来,观众就能跟她一起回溯鬼喜娘的记忆,只是这个办法不比通灵开眼能够一次搞定,等摄像头上的血迹干涸,术法就完全失效了,所以她必须赶在观众还能看到画面的时候,把心里的疑惑尽量解开。

其实司槐可以直接强行查看鬼喜娘的回忆,只是她舍不得这一波直播间流量啊,那可都是钱!

“你倒是挺敬业的。”玄无涯叉腰扬着手中的羽扇,吃味的语调充斥着司槐忽视了他的不满。

司槐没心思多想,简单留了句被夸奖的感谢,抓起地上的鬼祟与其对视,透过面前这双黯淡无光的眼眸,恍然间她看到了一段满是杀戮的回忆。

玄无涯双手抱臂环胸,俯身查看地上的手机,对司槐的术法感到有些好奇,只是身后突然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令他瞬间倒了胃口。

“你不跟进去吗,让你提前过来把事解决掉,结果还是让阿槐自己蹚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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