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棠睁着一双迷离的清眸,脸上是化不开的浓稠悲痛。
相机她查了下好像是三百多万,再加条裤子......她得猴年马月才能还完啊。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倾身离她越来越近。
一抬头,就是谢容与那张线条分明的俊脸,他朝她伸出手——
陆雪棠心中警铃大作,怀疑剧情又开始发力,这个男人想要跟她在办公室来一场禁忌play。
少女僵着脸腰往后仰,意图逃脱他的魔爪。
“砰——”
办公室沉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道娇俏的身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粉色的小香风套装,长卷发,妆容精致,像个橱窗里最漂亮的洋娃娃。
正是叶家大小姐,叶佳佳。
她本来是笑着的,可在看清室内情景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她的容与哥哥,京圈最矜贵冷傲的太子爷,正端坐在办公椅上。
叶佳佳把眼睛瞪得溜圆溜圆。
一股混杂着嫉妒与愤怒的火焰,直冲天灵盖!
“陆雪棠!”
她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办公室的死寂,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在对容与哥哥做什么!”
陆雪棠本来就吓懵了,被这当头一喝,更是傻在原地。
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解释。
“不是的,我……”
“我什么我!”
叶佳佳几步冲过来,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
“大白天的就跑到男人办公室里行这种苟且之事,你们陆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苟且之事?”陆雪棠彻底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你胡说!我只是不小心把茶水洒了!”
“洒茶水?”
叶佳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细长的眉梢不屑地抬起。
“洒茶水需要跪在男人两腿中间洒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你这勾引人的手段,可真是下作又低级!”
一句句话,像是一盆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又恶毒,又伤人。
陆雪棠又气又急,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穿越过来,虽然成了个恶毒女主,但骨子里还是那个积极向上的小太阳。
何曾受过这种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的委屈?
鼻头一酸,喉咙也哽住了。
她想反驳,想大声说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在叶佳佳那副“捉奸在床”的笃定眼神里,她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巨大的委屈,像是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那双亮晶晶的杏眼,终于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水雾,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纤长的眼睫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直沉默不语,仿佛置身事外的谢容与,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陆雪棠。
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正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的叶佳佳身上。
“闭嘴。”不带一丝起伏。
叶佳佳脸上的得意和刻薄,瞬间凝固。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容与。
“容与哥哥,你……”
她是为了谁出头啊!这个狐狸精都爬到他身上了,他居然还凶她?
谢容与的眉眼间结着一层寒霜,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谁允许你,在我的地方大呼小叫?”
叶佳佳的骄傲,霎时碎了一地。
她从没被谢容与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指着陆雪棠,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可是她!她对你……”
“她只是把茶洒了。”
谢容与冷冷地打断她,一句话就将她刚刚脑补出的所有肮脏画面全部击碎。
什么?
茶……茶水?
真相,不言而喻。
叶佳佳的脸,从脸颊到耳根,瞬间爆红。
是羞的,也是窘的。
她刚刚那副捉奸在床、义正辞严的模样,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我怎么知道……”
她支支吾吾,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在谢容与那双冷得能穿透人心的眸子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都是对她的公开处刑。
最终,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情不愿地挪到陆雪棠面前。
头撇向一边,嘴巴撅得能挂油瓶。
“对、对不起了啦!”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一股子“我没错都是你的错”的傲慢。
“谁让你跪在那种地方,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陆雪棠抬起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静静地看着她。
泥人也有三分气。
被人指着鼻子骂狐狸精,泼了一身脏水,最后就换来这么一句别别扭扭的道歉?
她不要面子的吗!
陆雪棠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然后,她看都没看叶佳佳一眼,径直望向办公桌后的“债主”。
“谢总,裤子的钱我会赔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却异常平静。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让叶佳佳难堪。
叶佳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纷呈。
谢容与看着陆雪棠那双倔强又泛红的眼睛,眸色深了深。
“账,我会让助理发给你。”
“滚吧。”
陆雪棠如蒙大赦,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叶佳佳才气得跺了跺脚。
“容与哥哥!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
谢容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你也滚。”
他的腿快被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