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说了有朋友要过来,易言就开始后悔,老妈一直问是男是女,这时候说是个男的,那就显得更怪。
“老妈先停一下,首先我要说一点,我们俩只是普通朋友,不要乱想。”
她得先提前声明,不然等方析过来再说就来不及了。
“不对,肯定有问题,是不是男孩啊?哎呀,我又不是什么封建的妈妈肯定不会反对你交往的。”
“真不是。”
一对上老妈那种八卦的眼神,易言就想死。
她应该知道的,毕竟之前还被催过相亲,这时候只要是个男的都会被归于男朋友这个位置。
在易言无能狂怒的锤了两下沙发以后,终于也是让她给想到理由了。
“老妈你别想了,人家是祖上一直富下来的,现在还觉得是我男朋友吗?”
“……这个。”
果然,一提到差距,老妈就冷静了下来,也不期待即将来的男孩长什么样了。
“这种人你怎么认识的,跟咱们家不是一个级别的咱不碰啊。”
这下子劝人的反了过来,老妈坐在易言身边一脸严肃,“言言啊,虽然我是希望你找个人嫁了,但这种的话咱们不沾,差太多你容易受气。”
易言抿着唇一直点头,实际上是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
要治老妈的性缘脑还是这个更直接。
两人闲聊的时候方析再次发了消息过来,易言的妈妈起身去按住户电话让门口放人。
尽管说了只是普通朋友,她还是想知道能和自己女儿做朋友的人长什么样。
易言瞧着老妈也并不是完全冷静的样子,心里还是阵阵后悔,她就应该严辞拒绝方析要送自己回家这个举动。
光想着回家忘记了太多潜在的危害。
所以……当方析提着东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易言眼里的幽怨,像是在埋怨他这个人不该来一样。
与之相反的是站在易言旁边的中年妇女,脸上是止不住的热情。
“哟,你是言言的朋友是吧,来来来,快进来。”
“伯母好,这个东西是易言买给你的,刚才出了点事忘记在车里,我帮忙拿过来了。”
“……”
易言盯着上面印着金店名字的礼袋,心里幽幽的吐槽了一句:装货。
说假话是真不怕雷劈,她和老妈才是母女,能不了解对方是个什么作风吗?
而易言的母亲也是明了面前这个小伙子的态度,估计关系没那么简单。
她也不戳破,把东西给接了过来,“言言居然还会买这些东西啊,我还以为她只会买吃的,她这孩子出去一趟还学会了现在流行的词叫什么来着?哦对,浪漫了!”
“……”
不得不说真不愧是母女,要不是卖场里出事,易言是真打算拎点吃的就回来。
易言看着老妈走在前面,自己则跟方析并排走,她恶狠狠的小声道:“喂!你这是干嘛?演得也太假了吧?我怎么可能回来就给老妈买什么五金。”
“这不是五金,是玉制品,玉髓清浊气,在道家是大补之物。”
“啊?”
易言显然不是很懂,就听明白一件事,“玉驱邪是吧?都假的,没用。”
她都见过几次带玉也没防住恶鬼的事了,怎么方析一个道士世家的还信这套。
“那只能说明玉不干净,越清透的玉越有效果。”方析一本正经的向易言解释其中的道理。
得到一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易言不耐烦的摆摆手,无非就是说其他人带的玉便宜呗。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那头已经放好东西的易言母亲早就返了回来,“你们俩要说话就进屋说,别在门口磨磨唧唧的。”
“额……”
易言这才发觉光顾着怼方析了,竟然忘记老妈还在场。
她赶紧往前加速几步走进客厅,甩了方析这个客人走在最后。
易言的母亲热情的给方析倒了杯水,顺势坐在对面,“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析。”
“哦,今年多大了?”
“等一下!老妈你等一下!”
易言紧急插话在两人中间,“咱们能不能别像查户口一样的问话好吗?”
“你这孩子,那我才跟方析这个小伙子认识吗,不得问一下。”老妈责备的瞪了眼易言,“先前小伙子没来前你也没说他叫什么名字啊。”
“……我忘了。”刚才光顾着紧急避险别让老妈太过于上头,忘了交代方析的名字。
“没事伯母,我作为小辈应该主动说的。”方析微笑着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老妈看着方析戴着副银丝眼镜,长得俊又谦和的样子,内心对于先前的话又开始动摇。
“小伙子人还不错。”她发自真心的夸奖着。
“伯母过誉了。”方析再次谦逊的微笑。
易言则在听到这句话后赶紧侧身看方析,带着邪气的眼睛被镜框掩盖,一副有心机的样。
到底哪里不错了?
放在以前她都要绕道走的人,就算现在也带着警惕性,生怕这家伙背地里捅刀子。
“行了行了咱们说正事行吗。”易言感到恶寒的摸了摸手臂,一直这样客套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正事?言言你回来还有什么事儿吗?”老妈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满脸的疑惑。
易言起身从餐桌那拿回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代班司命用自己的肖像做出的金身像递给自己的老妈。
“这个金身像老妈你带着,可以挡一下诅咒。”
“这个东西这么丑?”
“呃……丑但有用。”
易言也夸不出来代班司命的好话来,那张脸筋脉纵横,鬼爪细长的样,比邪祟还邪。
“行吧,妈妈收下了。”有用的东西她也不会嫌,何况这还是女儿给的,难不成还能害得了自己吗?
易言交代完自己的事以后给方析一个眼神,“刚才的事我们走旁边说去。”
卖场撞鬼的事易言没打算当着母亲的面说,怕她多想。
原本想说话的老妈被易言给按住,“我和方析有正经事谈,你别过来。”
说着,两人一起走到了客厅的最边上低语。
“卖场的事解决得这么快?”
“没,跟你说的那样,调其他区域的监控也没找到老人的脸皮和身体,他们怀疑藏在天花板上,正在请人拆呢。”
易言听后一直摇头,“不对,不可能留在原地,能瞬间把人给弄消失又出现在天花板上就完全没必要。”
“我想……很多鬼的共同点在于想取代活人。”她望着远处的假山石林,提出了这个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