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杏花一听,青天白日的家里竟然进贼了,这还了得?
再看江筝,脸红冒汗,眼泪汪汪,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心疼得更是不行不行的,抄起烧火棍子就往隔壁冲。
江筝来不及缓口气,赶紧跟上。
院门没栓,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院,就听见东屋里传出的动静。
江筝佯装不懂,小声哽咽:“大伯母,你听。”
马杏花是过来人,一下子就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也知道那屋里住着谁,是小叔子江三福后娶的老婆带来的女儿。
啧啧,没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一小姑娘,青天白日的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她倒要看看,她勾搭的哪个男人!
马杏花手持烧火棍,上前一脚将屋门踹开。
“咣当”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的尖叫,马杏花冲进屋里。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马杏花冲着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大叫,江筝紧跟在她后面,也看了眼。
啧……辣眼。
床上,江安霞吓得哭卿卿往霍常山怀里躲。
霍常山刚刚有多欢愉,现在就有多惊骇,他飞快的抓住床单捂住自己和江安霞,结结巴巴地对马杏花道:“婶子,我、我……”
“霍常山?”马杏花这回真的惊讶了。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自家侄女,就见江筝靠在墙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显然是被严重打击到了。
“霍常山,你个畜生!你竟然敢做这种事,你对得起我家小花儿吗?”
“江安霞,你个小贱人,你竟然勾引妹夫!我打死你这个混账玩意!”
马杏花怒从心起,抄着烧火棍就冲床上的俩人连砸带打。
尖叫声、咒骂声、求饶声接连响起,弄得极是热闹。
这种热闹,江筝怎么可能错过?
随手拿起扫院子的笤帚,江筝也挥舞着杀了进去,对着床上的人一通抽,一边抽还一边哭喊:“霍常山,你对得起我吗?!”
“江筝,你给我住手!”霍常山恼羞成怒。
马杏花是长辈,他不能对长辈大呼小叫,但江筝算什么东西?
“江筝,你再不住手,以后就别想再进我家的大门!”他大声威胁。
江筝一把鼻涕一把泪:“霍常山,你竟然威胁我?你跟江安霞搞破鞋你还威胁我?呜呜呜,你们不想让我活,那你们也别活了!”
江筝扔了手里的笤帚,胡乱拢起俩人的衣服,抱起来就呜呜哭着往外跑。
霍常山急得大喊:“江筝,你把我衣服拿回来,听见没有?!”
没人理他,江筝早就跑出家门了。
马杏花担心江筝想不开,转身追出去,想想不行,又回来把房间门给反锁了,还冲着门口啐了一口:“奸夫淫妇,你们等着吧!”
而这时,江筝一路哇哇大哭,踉踉跄跄地跑过大家伙干活的地方,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后,一头扎进村边的河里。
马杏花气喘吁吁拍大腿:“哎哟我的老天爷哎,小花儿想不开跳河自尽了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江筝?跳河?自杀?
东光大队的队员们瞬间沸腾,齐刷刷往河边跑。
其中,有一道人影跑得比任何人都快,一眨眼就跑到河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速度太快,以至于马杏花的哭喊声都顿了一下,啥也没看清,就知道有个人进去了。
不过,红光大队的人很快就把她包围了,七嘴八舌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马杏花拍着大腿哭,把霍常山跟江安霞在床上光腚胡来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哭着道:“大家伙都知道小花儿多喜欢那个霍常山,俩人也是从小定下的亲事,你们说,小花儿看见了能不发疯吗?她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去寻死了啊,呜呜呜……”
“你放屁!”一个妇人从人堆里蹿出来,上去就抓马杏花的脸,“马杏花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敢造谣毁我姑娘名声,我跟你拼了!”
马杏花一时不察被挠了下,疼得反手就去抓那妇人的头发。
“李凤你敢跟我动手?!你才臭不要脸,你生个闺女也臭不要脸抢继妹的男人!我造谣?现在那两个人还光着屁股关在屋里呢,不信就去看啊!看看你到底生了个多么贱的玩意!”
大队的人一听这话,顿时有好事的忍不住,招呼了一部分人飞快往江家跑。
这种热闹可是难得一遇,去晚了,人家穿好衣服跑了怎么办?
李凤心里一慌,不敢再跟马杏花纠缠,只想跑回去拦住那些人。
而这时,也有人在喊:“救上来了,救上来了,江筝丫头没事了!”
原本想揪着李凤不放的马杏花也顾不上她了,赶紧看河里的情况。
河里。
浮出水面的江筝两眼懵。
她药性未除,欲火焚身,才想着趁机跳进河里冷静冷静,也正好彻底把霍常山和江安霞钉在耻辱柱上。
谁踏马这么多事把她捞起来?!
抹了把脸,定睛一瞧,她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再嫌弃地推他:“放手,别碰我!我会水!”
霍谨焱黑脸:“那你跳河自尽?”
“谁说我跳河自尽?”江筝呸了声,“我就是跳下来冷静冷静!我中了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谨焱:“……”
“你呢?你好了没有?”江筝突然问道。
霍谨焱:“没有,所以我也跳下来冷静冷静。”
江筝叹气:“唉,行吧,咱俩一起泡一会儿。说起来,我嘴馋,吃了一整片桃酥,估计得多泡一会儿。你呢?你吃了多少?”
霍谨焱额头青筋直跳。
岸上那么多人等着呢,这是闲聊的时候?
说起来,他为什么要担心她跑出来找她?又为什么听见她跳河自尽就跳下河救她?
霍谨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多管闲事。
就因为,他总忘不掉她哭着说她才十八、不要活了……
是他多事了!
霍谨焱转身就往岸边游。
没多远,就听见岸上的人在惊呼,拼命叫嚷什么救命。
霍谨焱转头一瞧,大惊失色。
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胖丫头,现在直接往水里沉了。
该死的,不是会水吗?
霍谨焱扭身拼命游,终于把江筝捞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怒问。
江筝吐了几口水,哭丧脸:“腿抽筋了,霍小叔,麻烦您老救我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