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网之内,冉乔与中年男人一来一往,难分胜负。
陆江剑剑凌厉,却招招失手,反被对手压制。
余下那位金丹期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轻视的三人,实力比起他们原来所想的高出不是一星半点,细细想来,怕不是清平宗修为高妙的老前辈吃了什么仙丹灵药,引他们上钩罢了。
倘若真是这么年轻,除非是那几位传说中才存在的元素师,哪里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好在这还是在光网之中,他们被束缚住了行动,否则就算是真正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拥有这么高的实力也足以让他们无处可逃了。
如今还有冉璃隐在暗处,那金丹期生怕她从哪个角落冲出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冉璃见兄长苦苦支撑,也顾不得那么多,拔出琉晴剑就冲过去。
学着冉乔的样子朝着他的左手挥剑,奈何那人早有防备,右手剑反手就挡住了冉璃的攻击。
冉璃的身影显现出来,如意簪带来的优势全然消失。
但琉晴剑寒气森森,那金丹期即便挡住了剑,也挡不住寒气伤人,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却不自知,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着他的脑仁也要冻住,连带着他向光网传输灵气的速度都降低了几分。
光网对他们的束缚骤然减小,陆江抓住时机,剑身向前一挑,向着他对手的面门刺过去。
他对上的那个金丹期身材瘦小,动作也灵活,见躲不过,当机立断舍了眼前的光网向后暴退,陆江乘胜追击,压着他打斗,将刚刚被压着打的火气,尽数还了回去。
冉乔全身一轻,脚步顿时就快了许多,出招也比之方才快了不少。那中年男人苦苦支撑,奈何身负重伤,哪里敌得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四个阵眼已去其三,剩下一个也是摇摇欲坠,那些听候指令的小弟子也都慌张了起来,一些胆小的已经丢下了手中的光绳,向外跑去。
有成熟稳重的察觉到人心惶惶,大声呐喊道“都在原地不要动,他们还被困在里面,我们还有机会。”
话音未落,光网之中传出“嘭”一声巨响。
原来是那与冉乔对阵的中年男人,见冉乔难以对付直接强行将自己的灵气输入光网之中,想再凭借光网压制冉乔,却不料阵眼已去其三,仅仅一名金丹初期坐镇的阵法承受不住他庞大的内力,最终引发光网爆炸。
光网炸开,不仅是被困的冉乔和陆江,就连光网之外的冉璃也被余波波及,倒飞出去。
那些小弟子更不用提,被自己人余波殃及硬生生被炸晕过去,连带着另外两位金丹初期,也堪堪是勉强支撑住身体。
这种时候,大宗子弟的优势就出来了,同样经历光网爆炸,那几个金丹期就连金丹期才能修炼出来的护体罡气都被打爆了,冉璃三人凭借着下山所佩戴的法宝,这场爆炸中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冉璃三人对付几个经验丰富的金丹期有些困难,对付几个重伤垂死的金丹期那是绰绰有余。
甚至没等他们动手,为首拥有金丹中期实力的中年男人彻底晕死过去。
另外两个金丹期难以动弹,那个瘦小男人看着冉乔向另一人走近,连点几下,想来是被了断了。
他看着冉乔向他走来时,脑子还没转过来,就感受到身体里一阵暖流流畅,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冉璃在冉乔停下动作之后,动用了她们三人自下山后就没有使用过的元素之力。
灵气流入丹田,再流出,就带上了淡淡的一抹蓝色,冉璃手一挥,一片薄薄的水雾笼罩在倒在地上的一众人身上,逐渐融入他们的肉体。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听到自家兄长冉乔在旁边似乎喃喃自语着什么。
“蓝先生教我们以自身的能力守护这片大陆,但我们...”
陆江也死死抿着唇不开口,似乎这件事对他们触动很大。
冉璃心里闷闷地,却觉得自己此时应当说些什么。
“先出手的是他们,夺人性命也是他们,如今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们也强求不了,又何必杞人忧天。”
说完,瞄了陆江一眼,“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好好提升实力,不至于让人轻视了我们去。”
她这位表兄皮囊生的极好,但是事事都不上心,修炼一途虽极具天赋,却耽于玩乐,明明与自家兄长冉乔成为元素师的岁数是一样的,但兄长在他这般年岁时已然拥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而他却仍徘徊在金丹中期。
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想到父亲从前教导兄长的模样,许是教导兄长们时,只注重实力的修炼,将兄长教导得过于不懂变通,因此轮到教导她时,反而是而注重培养她的思维,同时让兄长督促她修炼,不过最后往往都会变成冉乔督促她和陆江两个人...
如今她大了,哥哥也没功夫督促他们修炼,她也不需要哥哥督促就会努力修炼,那么江哥哥的修炼就该轮到她来督促了。
一想到这些,冉璃心中的郁闷好似就散了几分,找到了前进的目标。
没有发现自己落入妹妹魔爪的陆江在沉思之中点了点头,觉得冉璃说的话颇有道理,这个世界,拥有实力的人才有绝对的道理。
此处本是一片净土,却因他们的到来显得额外狼藉。
冉璃三人也失了游玩的心。
收好帐篷,留下昏迷了一地的人。
光明未至,头顶夜色幽深,星辰闪烁,冉璃却再没有来时那份心情欣赏,光影染了月色,拉长了投在草地上相互重叠,相互依偎,正如他们此刻互相扶持地向前方走去。
也不知走出多远,天光大亮,他们才停下行走的脚步。
冉乔看着弟弟妹妹精神虽说的上是尚好,却是衣衫凌乱,伤痕累累,连着身上护身的法宝也因着护了他们一次丧失了光泽,哪里还有刚下山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玄门中人自然有避尘、洁身之术,但衣服破烂,累累伤痕,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找个客栈略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