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人不顾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流血尸体,漫不经心地缓缓说道:
“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辈还敢来打劫我们?”
一股无形的威压传进每个人的胸膛。
众强盗不由得双腿打颤,目光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剑修。
“哼,你又算老几?”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那人用双面斧头的白刃指着他道:
“不就是一个大乘初期的剑修吗?”
接着他在地上啐了一口,“呸!本王来会会你!”
说罢,迅速向前疾冲过去,如同一只巨型犀牛般朝王传兴处奔去。
伴随着一阵阵急促沉闷的踏地声,那光头大汉甩动斧头一个飞斩朝着王传兴的太阳穴处砍去。
王传兴见此阵仗,也迎面冲去,攒动剑光流动,凝气成刃,刃再分形,瞬间在身体周围结成三十二把光剑,剑流涌动,剑刃集合成一朵转动的莲花。
斧头正要斩下,他没有丝毫防守的意思,剑流如同水流一般灵活地越过斧头朝光头大汉的眼睛处射去。
这大汉顿时惊觉,瞳孔紧缩,当即一个侧空翻躲掉这一招险击,双脚以受不住这斧头的惯性而踉跄了两下。
正当这一时,王传兴瞬间发难,剑光突闪,一记抬手挑刺朝大汉的下巴处戳来。
“去死吧!”王传兴心中喝道,却听得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喊。
“小心,师弟!”
从那个女子的视线中看去,那光头大汉,一只脚做了一个踉跄的动作,可是另一只脚的半只脚掌却紧紧贴在地面上,重心看似摇晃实则稳固,这一招甚是可疑。
就在王传兴以为这人必死无疑的时候,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身子突然向斜上方靠压下来,手肘顺势朝自己的鼻梁处猛然砸下,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自己的脑袋一阵晕颤,被这借力打力的一击搞得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未待他起身施法,那人已经举起了巨斧来.....
“不好!”
两个人同时喊道,便要冲过来支援!
贼寇们顿时也已觉察,当即横在两人面前乱战起来。
“咻!”的一声下来,王传兴已经被这凶悍的巨斧斩成两截。
“师弟!”一声惊恐的呐喊声传出,陈琳儿即刻握剑大力挥砍这眼前的强盗。
不料这群强盗训练有素地列好阵型,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住琳儿的猛烈攻击。
“太奇怪了!”王燧心中暗自念道,“这群人训练有素,非一般的草寇匪类,虽然武器功法各异,却也相得益彰!”
如此这般想着,王燧隐隐地感到不对劲,便试着向远处张望,却见那里隐约透出摇曳的火光,火光下是暗绿色的城墙。
“想必那就应该是贼寇的要塞了!”王燧环顾四周,“这四处空旷无掩体,以寡敌众无异于螳臂挡车!”接着定睛看向那要塞墙上黑压压的孔洞,心念一转。
“有了!”王燧即刻催动罡气向琳儿处奔去,四周的强盗见势便要迎过来阻挡。
“挡住这个混球!”一个疤脸大汉骂着冲了过来!
不料在这飞速的幻影中突然射出一道云状的白雾,还未来得及格挡,白雾便迅速紧紧缠绕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白雾随着幻影的飞行而拖拽着自己,如同上吊一般在空中斜飞。
他瞬间意识模糊地感觉到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人向后下方极速甩出。
“啊……!”接着感觉到撞到了一群人后,脑瓜子嗡嗡的倒在了地上。
琳儿继续持剑运息,剑芒在掌中流动,惦记着师弟的死去,她怒不可遏地砍出一阵剑花螺旋,剑气和周围强盗的兵器相撞,发出一阵阵铿锵声。
此时,那斩死了王传兴的光头大汉拎着血淋淋的斧子朝琳儿处笑着走过来。
突然在空中一道幻影如同利箭般飘过,幻影中的一道云状白雾将琳儿的腰身裹住,便朝着远处飞去。
大胡子的笑容僵住了。
那道幻影已经顺着要塞的窗口飞了进去。
“混账东西!”大汉瞬间由喜转怒道,“都给我追,弄死他们!”
众人听令,纷纷向要塞中回攻过去。
良久,在要塞上层中,一个阴森森的房间里发出一个惊恐难过的声音。
“师弟,师弟!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我不应该带你乱跑出来。”
那个女子充满自责懊悔地颤抖着说道,说着她的眼泪便直流下来,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靠着冰冷的墙壁。
王燧就站在她的身旁,看见她如此难过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悲凉。
“琳儿姑娘,节哀顺变!”
他劝慰着,同时也感到不知所措,也许面对一个极度悲痛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等她将所有的感情宣泄完吧。
王燧一边沉默,一边警惕地用神识盯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那哭干了泪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她便拔剑要朝窗外突去,王燧急忙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嘴里喊着:
“琳儿姑娘,莫要冲动!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出去即是送死!”
琳儿不听,想要从王燧的怀里狠狠挣脱,无奈这个家伙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任由她怎么挣扎,他也一动不动。
“哼,你放开我,放开......”琳儿嚷嚷着,一只手一直锤着王燧的胳膊,另一手开始掐他的肉。
“你的皮跟猪一样厚,讨厌死了!”琳儿像个小孩子一样地骂道。
她非常来气地转头怒视王燧,却不料他正微闭着眼睛,神态安然中透着一丝警惕,整个人在窗边的光照下像一座优美的石雕。
这一凝看,琳儿顿感心跳加速,那股怒火瞬间在心中被消解得荡然无存,只剩下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装神弄鬼的家伙!”琳儿嘴里埋怨着,心中却希望他可以一直一直这样抱着自己,直到老了也这样。
琳儿继续有的没的故意嘲讽王燧,他却一直装作没听见,因为他知道琳儿要的只是宣泄,她说的什么都不是真的。
不一会儿后,兴许是觉察到琳儿的杀气平息,还是屋外的异动以后,王燧脱手放开了她,一个健步跳到了房门前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个臭流氓终于肯放开我了吗?”琳儿娇气地看着王燧的背影骂道。
“嘘~~~!”王燧比出一个指头来,吹气道,
“外门有两个人过来了,小心!”
“可是我们已经七绕八绕的穿过很多房间了!”
琳儿带着惊疑的眼神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