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宿主状态异常,触发强制清醒模式】
啪!
随着一声巨响,常尽欢只觉得自己被火炮炸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常尽欢环顾四周,显然脑袋还有些发懵。
此时,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宿主恢复正常,强制清醒模式取消】
常尽欢了然,被洪水冲晕的她是被系统电醒的。
此时她站起身,看见远处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她踉跄地奔过去。
果然,是谢徽。
常尽欢检查了一下谢徽身上,除了几处擦伤之外,没有什么威胁生命的伤口。她心里颇为庆幸,想着割下自己的一段衣襟为谢徽包扎伤口。就在她拿出随身小刀之时,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叮!触发攻略方案执行点】
一瞬间,常尽欢握着小刀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朝着谢徽心脏而去。
好在常尽欢反应快,左手猛地将右手打偏,然后刀深深扎在谢徽左胳膊旁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谢徽恰好醒了过来,他只看见常尽欢弓着腰趴在地上,而她的手紧紧握着一把扎入土地的小刀。
“你在干什么?”谢徽疑惑道。
常尽欢此时才注意到谢徽已然清醒,她强装镇定:“没什么,刚刚我醒来看见你旁边有条蜈蚣,我用小刀把它弄死了。”
谢徽站起身,“咱们先往前走,看看附近有没有村落,好联系常相派人相救。”
说完这话,谢徽便往前走,他没看到跟在他身后的常尽欢发抖的右手和苍白的脸色。
两人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人群。
两人以为这群人是生活在此的村民,可谁知走近才发现,这群人竟是逃灾的难民。
“老伯,请问此处是何地?你们都是打哪来的?”常尽欢朝着人群领头的一名老者问道。
老者抬头,混沌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这里是距离荆河县十里路的荒地,我们就是从荆河县过来的。”
“你们是陆家村的村民?”谢徽问道。
老者点点头,拄着木棍寻了一方石头坐下,“对,我们都是陆家村的村民。陆村坝年年修,年年塌,我们被洪水弄得衣食不饱,所以只能离开。”
“荆河县知县冯继不是给你们安排住所了吗?而且你们村里的青壮男丁不都去参与今年修堤了?”其实这个问题,常尽欢心里有答案,只是她想确认心中所想。
“呸!那个狗官怎么会这么好心!”没等老者回答,一旁的一位妇人怒骂,“我们为堤坝的事年年上求,结果呢,那个冯继不光不管不问,还将我们村民全都赶到这块荒地上来,没得吃没得住。那些住所我们听都没听过。还有就是修堤,村里的男人们早就因为年年决堤为救家人死光了,哪还有男丁啊!”
“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你们没有吗?”谢徽语气愈发急切。
老者摇摇头,叹息道:“若是我们真拿到过银两,这一群老弱病残又何苦在此餐风露宿呢?或许,皇城里的天子早就忘了我们这个小县里老百姓了吧。”
老者说着,一瘸一拐地拄着木棍捡起不知名的草根吃了起来。
谢徽攥着拳头,眼神里尽是愤怒。
常尽欢看出谢徽的不忍,也庆幸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心存仁义。于是拍拍他的肩,“谢徽,这些村民便是证据。”
她上前一步,“各位,我们是上京派来整治荆河县修堤治水一案的,若是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想求的,大胆地告诉我们,我们必会回应。”
村民闻言,面面相觑。
“你们真的能帮我们?”老者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而帮你们之前,也请你们帮我一个忙——证明冯继为官不正,贪赃枉法。”
一众村民闻言沉思,最后还是那妇人站出来:“我愿意帮你们。现在我和我的孩子已到末路,既然有希望为自己和孩子挣一条活路,那就干。就算不为这个,我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冯继伏法。”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村民的心中沉寂已久的信念。
此刻常尽欢看向谢徽,“放心吧,我们定可以还荆河县一片朗朗乾坤。”
与此同时,一直还没等到常尽欢和谢徽回来的常有山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对。他一方面派遣一波人前去寻找两人下落,另一方面就是去找冯继。
“冯大人真是好雅兴。”常有山一进门就看到冯继在摆花弄草。
冯继见是常有山,赶忙上前行礼:“下官不知常相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常有山看了一眼冯继摆弄的花,“冯大人真是财力雄厚,能得到这盆少有的翡翠兰。”
冯继闻言,面色讪讪,一脸尬笑:“下官一介粗人,学着文人墨客附庸风雅,随意拿了友人一盆兰花摆弄,不知这是什么品种。”
等冯继话音一落,常有山猛地一掌拍向桌子,怒喝:“大胆冯继!昨夜堤坝被冲垮,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摆弄花草,真是愧为朝廷命官!”
冯继见此情况,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常相恕罪!下官……下官这就派人重修,三日,给下官三日时间定会把陆村坝修好。”
“修好?你先把七皇子寻回再说吧。”常有山冷言。
冯继一听这话,猛然抬头,面色又之前的慌张转变为惊讶:“您的意思是七皇子失踪了?”
常有山看了看冯继,“怎么,你不知道?”
冯继赶忙匍匐于地,叫屈道:“下官真不知啊!”
常有山看着冯继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于是再次呵斥:“那你还不赶紧派人去找!找不到就扒了你这身官服!”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我看不用等了,现在就可以扒了他的官服!”
说话的正是谢徽,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常尽欢和村民。
谢徽径直走到堂上坐下。
常有山微微打量常尽欢,见她身体无伤,一直紧皱的眉头彻底放松下来。而常尽欢似乎也感受到了老爹的目光,微笑着点头。
谢徽拍案而起,“冯继,你贪敛赈灾银两,建筑堤坝偷工减料,导致陆家村村民流离失所,此罪你可认?”
冯继垂着头,看不见神情,只听到他说:“不知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这群灾民就是证据!”谢徽说完就让这群灾民一个一个阐述自己的情况和所历所闻。
“冯继,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常尽欢以为这狗官会认罪伏法之时,他却抬起头看向谢徽,脸上在笑,眼神里尽是挑衅:“下官无罪,故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