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喝醉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闵屿溪了。
掐指一算,已时隔三日。
不过话说起来,幸好闵屿溪那个花花公子还算有点良心,把她背回了陆府。
只是……陆知巡「陆玖玖她爹」从闵屿溪口中得知她喝了酒之后,狠狠地罚她抄了三百遍“我陆玖玖发誓从此不再喝酒”。
这三日,陆玖玖过得那真叫一个生不如死百无聊赖。
“小姐,淮川王派人送了请帖来,听说是他一时兴起办了场桃花宴,邀请了许多富家子弟。”身着黑衣的侍卫从墙头翻进来走近陆玖玖,佩剑“哐”的一声与柱子相撞,来者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闭浔——陆玖玖的贴身侍卫,表面上他只负责保护、看管玖玖,实际上他还会暗地里替她办事,是个人狠话不多、嘎人不眨眼的修狗。」
“淮川王?那个叫慕付程的家伙?”
“小姐,慎言。”
“嘁…他不好好在淮川呆着,来京城干嘛,和太子夺帝位?”
“往后这种话小姐万不可在别人面前说起。”
“知道了知道了。”陆玖玖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闭浔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淮川王进京不过数日便敢大办筵席,好巧不巧偏偏赶在徐王生辰宴的前一天,这不是明目张胆要打徐王的脸吗?”
陆玖玖抬眸看他,思量了片刻。
“这请帖…徐王有没有收到?”
“禀告小姐,据在下所知,除去卧病在床的王家大少爷,其他府上的少爷小姐以及皇室人员都被邀请了。”
“有意思……”
闭浔看不出她此时的心情,双手递过帖子:“所以,小姐去不去?”
“去,我一定要去。”陆玖玖扬起好看的笑容,“两家的宴会我都要参加,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搅出多大的动静。”
「闵府」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陆玖玖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闵屿溪的房间,连门口的侍卫也拦不住她,当然,也懒得拦她。
坐在案前的闵屿溪放下手中的书卷,扶了扶额。
“陆玖玖,你怎么来了?”
少女高高地昂起下巴,踱步至他的身边,神采飞扬地讲叙她的发现。
“嗯。”
“就一个‘嗯’字?”
“我早发现了。”闵屿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陆玖玖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半点失落的神情:“所以——我们可以趁机拉拢淮川王。我有预感,他肯定会和徐王争这帝位,保不准我们能借他之手嘎掉……”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闵屿溪单手撑着下颚,“只是…该如何拉拢?”
“哼哼,我已经想好办法了~”陆玖玖嘴角疯狂上扬,那双眼睛泛出愉悦的光泽,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闵屿溪勾唇,抬手轻轻一拽,将她扯进怀里。
“哎呀呀,我们的陆大小姐真是愈发令我佩服了。”
他揉了揉陆玖玖的发顶,毛茸茸的手感一如往常般舒适。
“那我有没有奖励呢?”陆玖玖仰头一脸期待地望向他。
闵屿溪挑了挑眉,伸手捏捏她的脸,故作神秘地点头道:“当然有了。”
“奖励你男伴一位。”
陆玖玖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谁?”她一脸茫然地盯着他。
闵屿溪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哀乐,从她的语气中也听不出除了疑惑之外的其他情绪。
没有读出她的心思,闵屿溪丝毫不感到意外。
“本少爷。”
“嗯。嗯…?”
陆玖玖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结果只有这三个字。
反应过来的陆玖玖白了他一眼,不禁笑道:“我还以为闵少爷要给我送男人呢。”
闵屿溪深吸一口气,稍微用力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陆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有多想揍你一顿?”
听对方的语气,再看一眼他僵硬的微笑,嗯——真·咬牙切齿。
“不知道。”陆玖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假笑,“我只知道哪家妓院美人才貌双全,哪家倌馆美男文武兼备。”
闵屿溪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作势踹了陆玖玖一脚。
“哎呀呀,闵大少爷怎么急眼了!”她假装惊讶摔了一下,顺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妹妹知道错了~下次我去玩,一定带上你。”
“一聊完正事就没个正经,真不知道我是怎么忍你这么多年的。”闵屿溪顺手拿起一把扇子扔过去。
陆玖玖精准地接住扇子,打开扇了起来,一脸嘚瑟的表情。
“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略略略…”
话音未落,闵屿溪就扑了过去,吓她一跳。
“啊呀——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门突然被推开,随着门框撞到墙壁发出“哐”的一声,三人六目相对。
“主子……”一个侍卫看到他们,直接傻眼愣住了。
“滚,有多远滚多远。”闵屿溪沉着张脸,那阴郁的表情,啧啧啧…感觉下一秒他可以手刃了那个人。
门又“哐”的一声被合上。
陆玖玖先是吃惊,然后恍然大悟,接着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哎呀呀,闵少爷的清白不保了,这可怎么办啊?小女子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闵屿溪坐回自己位子上,无言地看着她。
察觉到了对方低迷的气场,陆玖玖下意识地认为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她端正了坐姿,一脸正义。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不说,你不说,我也不说,那就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我嘴很牢的,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我发誓……”
闵屿溪啧了一声,幽怨的小眼神盯得她心里发毛。
“哎呀,行了。”陆玖玖有点心虚地别开脸,“到时候如果真的没人要你,本小姐会对你负责的。”
“不、需、要。”
“真是嘴硬,别等我娶了别人你才后悔,然后求我别丢下你。”陆玖玖偷瞄他的神情,心下暗道不妙。
“你今晚最好关好门窗,当心小爷半夜闯你房间吓死你。”闵屿溪勉强保持理智,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