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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 血祭开雨幕 啼破启轮回(1 / 1)

润色第15章,并依据内容拟章回题目:机坊工匠日夜不息,轮番上阵,耗时两个月,终于织出了两匹“六神大合锦”,一匹呈送织染局,另一匹就在司闵善面前。

月光倾泻在织锦之上,银辉流淌,光华夺目。司闵善枯瘦的手掌抚过锦面,那诡异奇特的图案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异兽狂舞,诸妖并聚!癫狂的笑声在地库水道的扩音下,遥遥传开,令人毛骨悚然。

地库外面的红莲自梦中惊醒,心想今夜爹爹那边的动静怎的格外惊人?

如今许多人都知道司家这浣丝坊的古怪了,当家的不理正事,整日整夜地把自己关起来“修行”,夜里会从里面传来骇人的响动,若是上前叩门询问,就会传来当家的斥责:

“走开!快走开!”

可怜司家那活泼的小女儿也被关在里面,说已经应了贡布的求亲,如今贡布不在,不方便再让她抛头露面,只有母亲和姐姐每日来探望,安排心腹下人照看着。

红莲虽被惊醒,却不敢去打探。她裹紧被子,深知父亲在地库中迟早要酿出祸事,却无能为力。掌心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其中生命的脉动,这无声的陪伴,竟给了她异乎寻常的勇气与镇定。

外人眼中,司家仍是风光无两。实则暗流汹涌,如履薄冰。呈送织染局的贡锦,如石沉大海,迟迟不见回应,更不明示司锦号下一季的份例;本该来为两家儿女择定婚期的吴家,突称家中长辈病重,婚事延期;而贡布,更是至今杳无音讯。

眼看到了年底,诸事繁杂,当家的如今不理事,司家母亲也不好到吴家上门深究,青竹的亲事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她自己倒不甚挂心,这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自己与吴家那人素未谋面,没什么放不下,爹爹、妹妹如今这样,家中生意上的事全靠自己打理,哪有心思想这些。

爹爹每次见青竹只会问三件事:何时织成“六神大合锦”?制作“圣袍”可有头绪?贡布可有下落?

如今织锦已得,这“圣袍”却不知从何下手,爹爹急盼贡布归来。

漫长的等待,无声地雕琢着人心。青竹眼睁睁看着妹妹从那个活蹦乱跳、恣意妄为的二小姐,蜕变成如今这个沉静谨慎、心事重重的待产妇人。这份过早降临的成熟与镇定,令青竹心疼又惊异。此刻,红莲倚坐窗边,轻抚小腹,脸上漾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沉静微笑,目光投向渺远的虚空。青竹凝视着她,不禁对妹妹与贡布的深情,生出好奇与钦佩……

红莲当然盼望早日见到贡布,和他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但她不像母亲和姐姐那样忧心,他们都不晓得,他俩心心相印,时常见面。

在梦里

入梦之后,贡布便会显现在她眼前!虽然他们不能相拥谈心,但贡布深情的凝视令她安心,他的目光投向她的小腹,双手合十为她们祈福......

她能在梦里看到贡布回到了达拉河谷,原来那就是他给她描述的家乡啊!

正是牧草丰茂,牛羊肥壮的季节,天高云淡……贡布指着远方河谷给她看,求吉河在宽阔的草地上任性地拐了一个大弯,河流的每一个弯曲都暗藏着深意,有更多土地和作物得到河水的浇灌和馈赠,羌、藏两族人民在河的两岸种植青稞荞麦,在坡地放马牧羊,男女老幼都笑着张开双臂来欢迎他们……

红莲沉浸在这美好的梦乡。

千里之外,贡布来到求吉寺,向上师寻求指点和帮助。

上师沉默不语,看着贡布日夜跪在伏藏度母像前等待开示。他的问题不会有答案,这世上没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万物的兴衰生死是铁律,任何妄想打破这一铁律的举动都是对满天神灵的不敬和对萨满意志的背叛,注定是徒劳的。

贡布已经打坐三天三夜了,黑暗中突然出现一道烈焰之门,一个黑袍人从门中走出,正是当日在江口所见的异形!只见他如神灵一般身披火焰,一头卷发,面容俊秀,气宇非凡,令人不敢直视。

贡布连忙伏地跪拜!

那黑袍人走到贡布面前,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他望着匍伏在地的贡布道:“我是欲望之神,来满足你的愿望。”

贡布大喜,起身欲随黑袍人而去

上师突然自贡布身后出现,厉斥黑袍人:“你身被火炙,毒气逼人!必定来自黑暗的地下世界!怎敢冒称神灵?!”

黑袍人:“你说得对!我是见恶慎怒的夺命者!诛杀同类是我的天命!”

黑袍人面目狰狞,双眼生翳,张开血盆大口,长长的舌信向着贡布吐出。

贡布大惊,急忙往后退缩,上师上前大声道:“你的‘共命’哪去了?!”

黑袍人一听忽然迟疑四顾,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摸索着。

上师接着说道:“你们一体两命,损一则双亡,可你执念如炬,丢下了你的‘共命’,反噬自身,变成了异形!”

黑袍人身上的袍子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扯开,它惊恐无措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体上可怕的伤痕和流脓的疮疤。

上师一把抓住身后的贡布:“快睁开眼睛看哪!它们原本一体两头,可彼此猜忌憎恶,残害同类,一切痛苦和灾难皆源于不珍惜神灵安排的‘共命’!”

那异形痛苦蜷缩在地,被烈焰吞噬,贡布在一旁又惊又惧。

上师看贡布并未开悟,失望地摇了摇头道:

“你所求皆是妄念,难怪走火入魔!不要再向神祈求了!去吧!”

贡布失望地离开达拉河谷,上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息,若不能开悟,前面必有一场浩劫在等待着他。

……

年关将近,正是司锦号最繁忙时节。大掌柜日日外出催收账款、盘核账目,筹备兑付各铺工银。青竹依照旧例,拜会官坊同行,打点上下关节。母亲与管家则忙于应付亲朋故旧的年节往来。

号里的师傅织工们辛苦劳作一年,无不翘首盼着领了工钱,回家过个团圆年。

五宝想向两位小姐辞行归家。管家告知青竹去了织染局,归期难定。他踅摸到浣丝坊,只见院门紧闭,守卫来回逡巡,内里悄无声息。心想里面人总要吃饭,便守在附近等候送饭人。苦候大半个时辰,果见管家领着仆人提食盒而来。待他们出来,五宝伸长脖子朝门内张望。

“你在此作甚?还不快走!”管家厉声呵斥。

五宝梗着脖子不动。管家恼怒,扬手便要打他。

“外面可是秦师父家的江五宝?”一个清亮的声音忽然自墙内传来,正是红莲,“王伯,让他进来吧!”

“二小姐,夫人和大小姐严令,无她二人准许,任何人不得擅入浣丝坊!您莫叫老奴为难。”

“姐姐今早出门前特意交代,让他来我这里拿存的工钱!江五宝!你怎来得这般迟?还不快进来!”

五宝闻言,忙不迭绕过堵门的王管家,溜进院子。只见屋舍门窗紧闭,不见二小姐身影。

“咣当!”一声,红莲猛地推开窗扇,笑盈盈地倚在窗台上望着他。五宝抬眼看去,见她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圆润丰腴了许多,裹着厚厚的棉袄,更显富态。

“二小姐,铺子里放假了,我特来向您和大小姐辞行,回家过年。”

红莲见到五宝,眼睛都亮了。被幽禁的日子枯燥难耐,难得见到外间熟人。她隔着窗棂急切问道:“江小白!你来了可真好!我在这屋里都快憋闷出芽了!”

“啊?二小姐您为何……”五宝话未说完,便被红莲打断。

“哎呀!别提我的事!”她摆摆手,“快给我讲讲外头的新鲜事!你要回家了?家在哪儿?家里都有谁?你们那儿过年都做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见她兴致盎然,五宝便将家乡从腊月到元宵的种种年节风俗,细细道来。红莲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不由脱口而出:“真想跟你回家去过年啊!”

天寒地冻,万物萧索。窗前那张明艳照人的脸庞,裹在红袄里,像一团温暖的火。五宝心头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一时竟呆住了。

贡布沿着岷江来到了都江堰。

正是有了眼前这都江堰,巴蜀之地才变成沃野千里、稻谷飘香的粮仓,那锦绣繁华之处,有他的爱人和即将出世的孩子,想到这他脚下生风。

他站在玉垒山上,俯视着自北奔腾而来的岷江在此被分流,宝瓶口调控进入内江的水量,飞沙堰使大部分泥沙和多余的水流飞出去,回到外江故道,鱼嘴则将泥沙较少的清水导入内江。人类充分利用地势环境,驯服了狂飙突进的江河。

他的目光停留在江心的“离堆”,上面的伏龙观是为纪念治水伏汛的先人而建。此刻,那里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似乎正准备举行什么仪式,人类在面临各种灾难时总是不忘向神明祈求护佑,可神总是默默旁观着他们在这个严酷世界遭受毁灭。

离堆的下面,似乎有神秘的力量在召唤着他!

黎明,红莲自梦中醒来,一颗心莫名地乱跳,在刚刚的梦里她看到贡布在一堆乱石残垣之中行走……她定了定神,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莫不是下雨了?”她心想,忙起身推开窗户,外面天色泛白,看来依旧是一个晴天。

对老百姓而言,过往的风调雨顺有多安逸,近十年的雨水不足就有多忧心。

自去年以来,蜀中连着六个月滴雨未见,浩荡的岷江裸露出河床。今年粮食绝收,来年饥馑已成定局!

村民几个月前就在伏龙观举办祈雨祈福的法会,日日上香求神灵垂怜,盼岷江丰水,化解蜀中干旱,但几个月过去了,干旱丝毫未解,眼见着内江水已竭,外江离堆对面的望娘滩也整个裸露出来。

村里自僰道请来高人设坛祈雨,来人一见伏龙观香火鼎盛,村中男女老少日日供奉跪拜里面当年治水的李冰像便连连摇头:

“这岷江是通神之地!岷江是缠斗的两条巨龙,一条白龙源自弓杆岭,一条青龙源自郎架岭,两条巨龙在川主寺相遇便开始缠斗,翻滚着自岷山而出,一路打得波涛滚滚,水势浩大,可后来这都江堰把岷江水龙一分为二,暴躁的青龙锁在外江离堆之下,以阵压制,温顺的白龙则导入内江,缓缓向成都平原游去......近年上游水竭,乃是其中一龙被压制岁久,二龙不再缠斗则动势不足,动势无则水势弱。这伏龙观制住了狂奔而来的岷江水龙!若要来水丰沛,不但不能留这伏龙观,拜这神像,还应该把镇制在水底的‘青龙’放出来,让二龙复斗,斗得越激烈水势才越大!”

高人开坛做法,扶乩请神,向离堆下外江水打旋的地方一指,说那里就是“伏龙坑”,下面困住的就是那“青龙”,当选水性好的人去将其放出!

见众人畏死生疑,高人遂做法念咒蛊惑人心,直言已看到蜀中大旱三年,绝收千里,饿殍遍野!

村民中有经历过大旱的老辈子,对扒草根食树皮,十室九空的惨烈画面记忆犹新,听到高人的话,惶惶不可终日。

旱情在继续,岷江水位已降至最低,河床裸露,骄阳下遍地焦土,开春播种已无望。

贡布来到离堆的这天,众人正聚集在江岸上,众人正决定让村中青壮年抽签去涉险。

几个抽中签的青年,身缚绳索,面色惨白,垂头坐在岸边。只待将装有活牲的猪笼投入漩涡标记处,便要下水寻那“伏龙坑”。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挺拔、仪表堂堂的异乡青年,孑然独立于伏龙观残垣断壁之间。他气度沉凝,英姿勃发。人群一片寂静中,忽有人惊呼:“风!起风了!”

人群激动,有风就有雨啊!这久违的风莫不是这异乡人带来的?!

风吹动了那年轻人的一头卷发,正是贡布!

当他朗声表示愿孤身前往探寻“伏龙坑”时,岸上村民纷纷跪倒,叩首如捣蒜,感恩戴德,直呼天降神人!

“神以玉为食,就把那块石头给我吧。”贡布指着残垣中一块巨大的绿色石头说

那是原先伏龙观内神像面前所供奉的一块岷江石,呈磨盘状,中有孔,直径两尺,厚五寸,以岷江绿泥石为材,历经伏龙观千万香客的膜拜摩挲,早已细腻如玉,色绿如碧,重约百斤。

村民在贡布腰间捆上绳索,口鼻罩上可在水下呼吸的羊皮囊,把麻绳穿过石盘孔打结挂在他的脖子上。

贡布抱住石盘,跳下了离堆石崖。

只见他的身影瞬间没入浑浊泥水中,盘在地上的绳索“嗖嗖”地被扯动,众人手中的绳索陡然扯紧,几乎脱手!大家忙合力拉住,只觉得那绳索忽松忽紧,忽左忽右,最后如风筝断线般突然失了力......

江面看似平静,水下却暗流汹涌,漩涡密布。贡布被激流裹挟,左冲右撞,不知被卷出多远。他死死抱住石盘,借其沉重勉强稳住身形。浑浊的泥沙碎石扑面而来,双目难睁。骤然,一股强流冲开了他口鼻处的气囊!石盘亦脱手而去!整个人如败叶般被卷入一个巨大漩涡,意识迅速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贡布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好端端地站在一片玄冥寂静的虚无之地。唯前方有一道光束。他循光走去。

光束中央,矗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黑色巨石,冰冷肃穆,宛如远古祭坛。巨石顶端,深深插着一根粗大的玄铁棍。四条粗如儿臂的玄铁锁链,自铁棍向四方延伸,深深钉入漆黑的地底,仿佛要将巨石下的存在永世镇压。

眼前景象,赫然便是他当日护送阴沉木棺途经都江堰时所见的异象!那日他开启棺盖,霎时风云变色,滔滔江水中似有一条青黑色巨蟒翻腾……莫非那棺中封印的,就是这岷江“恶龙”?!

地底深处,传来沉闷如雷的轰鸣,一个怪异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终于来了!”

地面剧烈震动起来!那巨石竟被一股沛然巨力缓缓顶起!巨石与地面裂开的缝隙中,一只巨大的、蒙着白翳的蛇眼如车轮般转动,青黑色的鳞片闪烁着幽冷寒光!捆缚巨石的铁链瞬间被绷得笔直,哗啦啦剧烈抖动着!僵持片刻,那巨蟒似力有不逮,巨石轰然回落!

贡布心头警兆大生,不敢贸然相助。正踌躇间,地底那怪异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蛊惑:

“来啊!还在等什么?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我的‘共命’!”

“‘共命’?!”这两个字如惊雷炸响!贡布灵台瞬间清明,前世今生未来的记忆碎片如洪流决堤,汹涌灌入!他看到了与自己共用一具躯体的孱弱“共命”兄弟,看到它被锋利的宝剑斩落!他看到了成慎与宇文赟,他们也曾被命运称为“共命”,却彼此猜忌、憎恨、残杀……

眼前这怪物,为祸人间,制造旱涝,散播瘟疫,令山崩地裂,山河破碎……此獠不除,天下难安!

那巨蟒仿佛能洞悉人心,感受到贡布强烈的戒备与憎恶,发出桀桀怪笑:“看来,即便历经轮回,你依旧无法接受你与我本是一体两面!”

“你要夺走我珍视的一切!我怎可能与你这等邪魔‘共命’?!猎杀你,便是我的天命!”贡布厉声回应。

巨蟒暴怒嘶吼:“你真以为这顽石铁链能永世困住我?纵使你杀我千次万次,也休想磨灭我的神魂!我要毁灭你所在的每一世!让你身边所有人,都为你愚蠢的抗争陪葬!”

话音未落,怪物凝聚起更恐怖的力量,猛地向巨石冲顶!这一次的力道远超之前,竟将巨石顶端那根玄铁棍生生震飞!失去铁棍固定的锁链眼看就要滑脱!

千钧一发之际,贡布没有丝毫犹豫!他飞身跃上剧烈晃动的巨石,奋力抓起两根交叉的锁链,死死缠在自己肩上!

第二波狂暴的冲击接踵而至!脚下的巨石被巨力狠狠顶起!贡布的身体被锁链猛地拽住,又重重砸回冰冷的石面!双肩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脱臼,无力地垂下!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鲜血自口鼻中狂喷而出,他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地底的怪物在积蓄着下一轮更恐怖的力量。贡布索性仰面躺倒在巨石之上,四肢摊开,胸前交叉的锁链如同命运的枷锁,将他牢牢缚在这祭坛之上。

“我的天命,便是阻止你为祸人间!”他朝着头顶那束唯一的光,发出最后的呐喊。

第三轮撞击!山摇地动!

第四轮!锁链深深勒入皮肉!

第五轮!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第六轮……

巨石已成血色祭坛。滚烫的鲜血顺着冰冷黝黑的锁链汩汩流淌,在头顶光束的映照下,这一幕显得无比惨烈而神圣。

同一瞬间,浣丝坊内的红莲,在梦中如遭雷殛!贡布浑身浴血、骨断筋折的惨状清晰烙入脑海!她厉声惨叫,一股滚烫的腥甜直冲喉头,‘噗’地喷出满襟鲜血!

窗外,淅淅沥沥——久违的雨声,终于响彻大地!

庚辰日,夤夜。青莲街上好几户人家,都被一阵嘹亮而持续的新生儿啼哭声惊醒。

司红莲早产,诞下一名男婴。分娩的剧痛于她尚可忍受,但那不祥的噩梦带来的锥心之痛,却让她几近崩溃。她甚至顾不上看一眼襁褓中的孩子,挣扎着便要下床,嘶喊着要去找贡布!产婆丫鬟们慌忙按住她。几番徒劳的挣动后,她浑身汗透,如同离水的鱼,瘫软在湿冷的床褥上,只剩下无声的泪水和绝望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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