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眸光在众人的身上流转,最终落在了林怀川的身上,笑容明媚到晃眼。
“就你了,这些东西都赠予你了。”
林怀川惊愕,而贺回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慕鸢疯了。
“你不会和某些人一样,不肯要吧?”她盯着林怀川,一字一句道。
林怀川的惊愕很快转变为一个笑容,“若是小姐给的,林某自然是要的。”
“这不就得了,收好了,本小姐可是要定期回访的。”
“是。”林怀川从善如流点头。
看着两人互动,贺回已是气得七窍生烟,肺都要气炸了。
指着他们,好似在看一对奸夫淫妇,“好好好!萧鸢竟敢如此不知廉耻!我本已想带你去见我母亲,此刻看来不必了!”
“闹脾气也要有个度,你若继续如此,往后我绝不会再与你说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些珍宝本已被贺回视作囊中之物,却被慕鸢给了林怀川,让他如何不愤怒。
他已将话说得如此明了,慕鸢就该立马借坡下驴,将那些珍宝还回来!
就算她还回来,他也要狠狠惩罚她,没收她一千两银子!
可谁知慕鸢非但没诚惶诚恐同他忏悔,反而冷笑着对他投来一个极其蔑视的眼神。
仿佛一瞬间两人的位置便颠倒,慕鸢才是那个坐在上位俯视他的人。
这样的眼神不可能装出来,慕鸢是真的不屑于他。
“一个玩物而已,真将自己当回事了。”
哪怕是在原身的心里,贺回也只是一个替身。
“什么?”贺回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你敢羞辱我?”
“你不过是个富商家的女儿,而我是刚中进士的探花郎,你有什么资格羞辱我?”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探花郎,谁给你的胆子对本小姐动手?”
不等贺回反应过来,慕鸢已一巴掌甩在了贺回的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整个云香楼安静了。
贺回捂着脸,双目通红,“你敢打我!”
“怎么,只允许你给我开瓢,不允许我扇你?”慕鸢挑了挑眉,纤细的手掌上好似有一层淡淡的光。
她的伤口现在都还没处理,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得赶紧把贺回处理了。
“印堂发黑,一脸死相,这探花郎的位置,你也要有命坐才行。”
贺回本就命不久矣,她也不介意帮他提提速。
这便是方才从林怀川身上“借”来的灵力的妙用了。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灵力,还好她修炼的合欢宗秘术,三生痴情咒能让她在和男子接触后产生灵力。
不然她当真白去一趟修真界了,不能开挂的人生毫无乐趣可言。
“你敢咒我?”贺回面上已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我这个人,从来只说实话。”慕鸢弯唇,“这一巴掌只是利息,之后我会亲自来同你算账。”
“还有之前给你的那些钱财铺子房子地契,我会一一收回来。”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贺回竟然收了她那么多东西。
“你少血口喷人!污蔑于我!”
“本小姐今日没空和你掰扯,过几日你便知道了,我向来说到做到。”
慕鸢转身便要走,她的公主府上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她去收拾呢!
走出一步,又回过身来,拍了拍眼前人的胸脯,道:“我先走了,林公子下次见。”
林怀川看着笑得明艳,又火急火燎离开的慕鸢,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眼中多了几分好奇,蹲下身,不紧不慢拾起地上那些珍宝。
“你完了萧鸢!”贺回还在叫嚣,慕鸢竟然真的直接走了!
“你以后别想进我贺家的大门,就算你跪下来求我也没有用!”
林怀川抬头看向贺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可知,她不是什么萧家姑娘,而是当朝长公主?”
长公主几个字在贺回的耳边如烟火一般炸开。
他浑身忍不住颤抖,正想要追出去,脑中却是一阵突然的剧痛。
“啊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贺回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云香楼内又乱作一团。
而林怀川的目光转向慕鸢离开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慕鸢乘坐着云香楼外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长公主府赶去。
公主府张灯结彩,挂红绸,贴喜字,一片喜气洋洋。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公主府在发生什么。
对,她要成亲了。
“公主,您回来了!”大丫鬟秋水见她回来,赶忙来迎接,“公主回来的正是时候,里面正热闹着呢!”
此情此景,慕鸢只想说一句: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六位侍君此刻已过门,就等着公主宠幸了。”秋水还在说着。
“什么?!已经过门了?!”她还是来晚了。
若真只是六个男宠,她自然高兴得不能自已,可偏偏这六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事情还要从几年前,萧国送来那位质子萧轻尘说起。
原身第一次见到萧轻尘便对他一见钟情,之后一发不可收。
原身做出的荒唐事数不胜数,将萧轻尘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一个敌国质子地位甚至比大胤的其他皇子公主还要尊贵。
但凡有人说萧轻尘的不好,便会引来原身的疯狂报复,哪怕是朝中重臣。
原身是一个极其恶毒的人,残忍的手段将那些朝臣霍霍了个遍。
只要她开心,皇帝便一切由着她来。
萧轻尘多次拒绝原身,原身对萧轻尘的爱而不得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
于是便激发出了原身除萧轻尘外最大的兴趣爱好——萧轻尘的替身。
凡是和萧轻尘沾点关系的,都逃不过原身的毒手。
在几月前,原身和萧轻尘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矛盾。
原身一气之下,便请旨将自己身边萧轻尘的那些替身全纳了,当然,正夫的位置一定是给萧轻尘留着的。
“公主,公主,您还没换喜服呢!”秋水追在她的身后。
“不换了!”慕鸢不敢停下脚步。
“也是,不过是几个侍君,如何配公主为他们换喜服。”
“我们公主的喜服只能萧公子看,那些侍君进了门公主也不会碰他们,公主的一切都是给萧公子留着的。”
听着秋水的话,她偏头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往前走。
进入她的寝殿,眼前赫然出现了六抹红。
身着喜服的六人齐齐跪在地上,不知已经跪了多久。
其中,一人脖子上套着项圈与锁链,一人被拇指粗的绳索五花大绑,甚至还有一个俊美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