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觉醒(1 / 1)

冯继落网后,与他曾有勾结的商贩跑路的都被谢徽直接斩杀,其他人见此也选择主动投案。

与此同时,常有山带了一队人马以新材料重修陆村坝,同时召回流民,为他们解困安家。

常尽欢见事事向好,心里也自然清闲不少。她一路闲逛,最后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崔记药铺。

铺子的大门敞开,一眼就可以看见屋里正在称药的崔悦。

“还适应吗?”常尽欢笑着看向崔悦。

崔悦抬头见是她,也笑了笑,“有什么不适应的?不过在大牢里呆了几天,总不能把吃饭的本事给忘了吧。”

常尽欢点点头,自己寻了处坐下,随手挑了根药草放在眼前打量,“你是怎么想通的?”

崔悦闻言,放下手中的秤杆,“你那晚告诉我,不要困在圣贤之理中,不要白奉良善。后来我就回想起自己成长的岁月,一直都是母亲陪伴我,教我习字懂礼,教我辨药通医,而他这个父亲,除了我一半的生命之外,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

崔悦拿起一张油纸,将称好的药材倒在上面,继续说道:“母亲一直教我‘百善孝为先’,所以我就一直在想,即使我的父亲未曾做什么,但他也给予我骨血,就这一点,我也亏欠了他。可是,某一日,我发现他去寻别的女人,我不明白到底是母亲还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般结果,我想不明白。而后来,就是那一晚,母亲发现他的账本,我目睹了他杀死母亲,一刀狠狠扎进母亲腹部。而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话说到这,常尽欢站起身,眼里眸光闪动,“崔悦……”

此时崔悦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释然一笑,“幸好遇到了你,救我脱离苦海,让我想明白一切。母亲和我从没有错,错的是崔永成,既无错,我就应该为自己谋一条生路,而不是为了那无情无义的人跳入火海。谢谢你,常小姐。”

常尽欢笑着摇头,“崔悦,救你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挣脱枷锁的钥匙一直都在我们自己手上,只要你愿意,定可海阔天空。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崔悦想了想说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自有一门手艺,饿不死。我听人说,夏桑把崔永成那些用在她身上的不义之财都悉数变卖,然后靠着自己挣的客人打赏的钱给自己赎身,还开了家胭脂铺。既然她都能做到,我一个通晓药理的经商人,总不能比她差吧。”

常尽欢听言,属实没想到那个娇弱的风尘女子居然也能有如此风骨。

确实,这世间的女子本就无需依托,都是能自己生根落地的常青树。

常尽欢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做什么都可以,你只需无愧于心便好。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必定全力而为。”

“好。”

常尽欢回到住处,一进门便看见谢徽捧着一卷案宗在看。

“你是在等我吗?”常尽欢在他面前坐下。

谢徽放向卷宗,“冯继一个小小知县,也敢这么大肆敛财,还敢在我们面前直接将原本作为证人的村民杀了,你知道他上头的人是谁吗?”

常尽欢思索片刻后,以不太确定的口吻:“赵行川?”

谢徽讽刺一笑,“对,没错,就是他。你看,这是灾银下至荆河县的历程,从上京的三司将钱粮划拨,再由转运使将钱粮运送至荆河县。如果冯继贪敛钱财,这些人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吗?这些人,这些关卡不打通,他根本捞不到钱。”

“没错,还有安抚史奉命督办赈灾,看来也就是监守自盗。”常尽欢说道。

“你再看经手灾银的官员,各个都是他赵行川一派。说他赵行川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贪赃枉法,根本不可能,没他这个皇子庇佑,这群人哪里来的胆子。”谢徽将卷宗不自觉地攥紧,手上青筋尽显。

“接下来,那就换我们出击,就以冯继这件事参赵行川一本,就算不能把他打折,也能削弱他一方势力,我再让我爹顺势推举你的人,这样我们所能掌控的朝局就更大。”

谢徽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赞许,“你我所思相同,我已经拟写诉状派人快马加鞭呈递圣上,这一次要让赵行川断一侧羽翼。”

常尽欢笑着,下意识将手搭在谢徽胳膊上,“放心吧,一定可以做到的。”

谢徽垂眸看向常尽欢搭上的手,又看了一眼面前明眸灿笑的女子,一瞬间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涌动。

但这种感觉就像是蒲公英落在指尖,轻柔微痒,但风一过这种感觉便被抛之脑后。

待到陆村坝重筑,流民得到安置,谢徽一行人就准备踏上返京的归途。

就在他们出发那一刻,乔一急匆匆地从门外飞奔进来,神色紧张地在谢徽耳边低语。

谢徽面色逐渐变得冰冷,回身对常有山说道:“常相,我这边有些急事需要先行回宫,刚刚我的人来报返程途经的宣阳县暴雨,山路泥泞,还请您与令爱稍缓几日再行动。”

常有山纵横官场数十年,他怎么会看不出谢徽有别的意图。当然他也没多问,只是表示遵照行事。

常尽欢却拉住谢徽,“什么事如此着急?”

谢徽皱眉,“常小姐,你僭越了。”

常尽欢并没有松手,她这一次回来就注定了她不在会放开谢徽。

“是不是派去将信件呈递圣上的人出事了?赵行川的人马?”

谢徽闻言,眼神里有几分惊讶,他知道这个女子聪明,但是没想到却通透得能够摸清局势。

常尽欢见他不说话,唤人牵来一匹马,她翻身上马后说道:“父亲你后行,我与殿下一同先行。”

谢徽看向常尽欢本欲开口,却被她打住:“殿下,好歹咱们也是同生共死过的,这一次还是由我跟你一起,定可逢凶化吉。”

谢徽见状,也不再多言,上马之后,“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希望你能从一而终。我不想再被人背叛。”随即,他大喝一声:“驾!”马儿就向着前方奔腾而去,而乔一带的人马即刻跟随前行。

常尽欢握着缰绳,喃喃道:“放心吧,谢徽,我错了一次就不会再错第二次。”然后,她扭头告诉常有山:“爹,我们上京见!”

说罢,常尽欢马鞭一样,跟随着谢徽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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