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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留学回国后的感受(1 / 1)

从伦敦飞往柏林的航班降落在 Tegel机场时,秋意正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柏林的秋天总带着股清冽的木质香,像被雨水洗过的银杏叶,混着街角咖啡馆飘来的肉桂味,和伦敦的雾蒙蒙截然不同。

德国的留学生活比想象中更安静。我在洪堡大学的图书馆里啃金融文献,窗外的菩提树叶从绿转黄,又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偶尔会想起在英国的日子:伦敦眼的夜景、摄政公园的鸽子、徐子敬在视频里举着的时区表……那些记忆像被压在书页里的干花,带着点褪色的温柔。

遇见徐子敬,是在柏林设计周的分会场。我本是陪德国同学来“看热闹”,却在一个关于“跨文化设计”的展区前停住了脚步。展台中央摆着组装置:用高铁票根拼贴的地图上,武汉与宜昌被两颗红色琉璃珠连缀,旁边放着支磨得发亮的钢笔——是我初中时送他的那支,笔帽上还贴着颗星星贴纸。

“觉得这设计怎么样?”

身后的声音像被秋阳晒过的棉线,熟悉得让我指尖发颤。转身时,撞进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穿件深灰色风衣,里面是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坠着只小小的粉色小熊——是当年在汉口江滩,我退给他又被他重新戴上的那枚项链。

比在视频里清瘦些,下巴的线条更利落了,可笑起来时,左嘴角的小虎牙还是当年那个模样。“徐子敬?”我的声音在展厅里发飘,像高三那年在咸宁老巷口,被风吹散的呼唤。

他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我,眼里闪过惊讶,随即漾开更亮的光:“陈如玉?你怎么在柏林?”他往前走了半步,风衣的下摆扫过我的行李箱,“我来参加设计交流项目,没想到……”

“我在洪堡大学读金融。”我指了指他展台上的装置,“这是你做的?”

“嗯,”他挠挠头,耳尖有点红,像当年在橘子洲头被我夸“朗诵得好”时那样,“想试试用票根做素材,你看这根连线——”他指着武汉到宜昌的那串票根,“是我攒的高铁票,每张背面都记了日期,算着……算着时差。”

我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最旧的那张票根,背面的字迹被磨得发淡,却能认出是他的笔迹:“2019.10.23,宜昌到武汉,天气晴,如玉说银杏黄了。”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原来那些跨着时区的晚安、攒在邮箱里的邮件,都被他偷偷藏进了设计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柏林?”我抬头问他,阳光透过展厅的天窗落在他脸上,给他的睫毛镀了层金边。

“秀芸说的,”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说你可能会来设计周,我就每天都来这儿守着。”他顿了顿,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是密密麻麻的设计稿,每页角落都画着个扎双马尾的小人,“你看,我把你画进每个方案里了。”

那天的柏林,秋阳格外暖。我们坐在展厅外的长椅上,分享着从街头买的咖喱香肠。他说三峡大学的设计系课程,说他为了来德国交流,啃了三个月的德语语法;我说伦敦的雾、柏林的秋,说金融课上那些绕不开的公式。话里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惊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

临走时,他把那支旧钢笔递给我:“当年借你的,现在该还了。”笔杆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时区表,表盘上印着中南财大的银杏叶,“这个给你,我调好了柏林和武汉的时差,指针重叠时,就当我们在同个时区。”

我把表揣进大衣口袋,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揣了颗不肯冷却的星。“你什么时候回宜昌?”我问他。

“项目结束就回去,”他望着远处的柏林电视塔,“不过……我申请了悉尼艺术学院的交换,明年可能去澳大利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么巧,”我笑了笑,“我也打算明年转去悉尼。”

秋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也吹起我颈间的银戒指——是当年那枚被我串在红绳上的旧戒指,此刻正和他送的时区表一起,在柏林的阳光下闪着光。他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我肩头的片银杏叶,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像七年前在雪地里,他把袄子披在我身上时那样暖。

“那悉尼见?”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笃定。

“悉尼见。”我点头时,看见他眼里的光,像揉碎了的秋阳,也像当年在湘江边,他说“等我”时那样,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离开设计展时,秋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要去赶下午的交流会,我要回学校写报告,在街角告别时,他突然喊住我:“如玉,”他指了指自己的项链,“这小熊,我一直戴着。”

我摸了摸颈间的银戒指,笑着朝他挥手。转身走进柏林的秋阳里,风衣口袋里的时区表轻轻发烫,像揣着个未完待续的约定。原来有些想念,从来不怕跨山越海,就像此刻,柏林的银杏叶落在肩头,而我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有个人正把“错过”,一点点织成“重逢”的形状。

风里飘着柏林特有的木质香,像藏着个温柔的预言——不管是伦敦的雾,还是柏林的秋,终究会在悉尼的阳光下,把所有的等待,熬成刚好的遇见。

悉尼的阳光总带着点黏人的热。我们踩着邦迪海滩的细沙去看日出,他举着相机追拍掠过浪尖的海鸥,喊着“这弧线能当新设计的灵感”;我坐在礁石上数贝壳,听他哼起在柏林设计周上没唱完的调子。那些日子,我们的足迹印遍了周边的小镇:蓝山的缆车轿厢里,他偷偷在我耳边说“这云雾像上饶的晨雾”;猎人谷的酒庄里,他举着酒杯学澳大利亚口音念我的名字,逗得侍酒师直笑。

相册里存满了那时的照片:他在悉尼歌剧院前模仿贝壳顶的弧度,我在塔龙加动物园被考拉爪子勾住头发时他抓拍的傻样,还有我们在卧龙岗灯塔下的合影——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的手悄悄搭在我肩上,像怕被风吹散似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距离像潮水退去时的沙痕,悄悄显了形。他的设计项目进入攻坚期,常常在工作室待到深夜;我的金融论文截稿日临近,图书馆成了第二个家。有时在公司走廊遇见,他眼里带着红血丝,我手里攥着发烫的咖啡杯,相视一笑,却只剩“加油”两个字。

疏远像层薄冰,谁也没敢先敲碎。直到那次我去超市买食材,被辆突然冲出的自行车带倒,膝盖磕在路沿上渗出血。恍惚中看见他疯了似的冲过来,风衣下摆扫过满地滚落的番茄,把我打横抱起时,他的手在抖:“陈如玉,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医院的消毒水味里,他蹲在床边给我削苹果,果皮连成条不断的线。“其实我怕,”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被听见,“怕我们走得太快,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我望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突然想起在柏林设计周,他指着那串高铁票根说“每张都记着日期”——原来有些害怕,早藏在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里。

那次意外像把钥匙,打开了积灰的话匣。我们开始在深夜视频,他对着设计稿叹气,我抱怨论文里绕不开的公式;他会突然寄来支钢笔,说是“看你总咬笔杆”,我会偷偷给他的项目提案里塞张手写的金融分析图。友谊在疏远后重新扎根,比当年的心动多了份踏实,像悉尼港的灯塔,知道对方永远在那里。

可生活总爱撒点意外的盐。他接到法国总部的调令那天,我们坐在悉尼港的轮渡上,海风吹得人眼睛发酸。“去三年,”他把我的手按在他胸口,能摸到那枚粉色小熊项链的温度,“回来就……”他没说下去,可我懂。

离别的前夜,我们在悉尼大桥下看月亮,像当年在湘江边那样。他抱着我,下巴抵着发顶:“记得每天调时区表,等表针重叠一千次,我就回来了。”我把脸埋在他风衣里,闻到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海水腥,像所有未完待续的故事。

他走后,悉尼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发呆,看见他桌上还放着我送的那盒热干面速食包,过期了都没舍得吃。某天翻到德国同学发来的消息,说泰雷在柏林问起我,“说当年那个总忘带伞的姑娘,该学会自己遮雨了”。

我突然决定回趟德国。柏林的雪还没化,泰雷带我去勃兰登堡门,指着积雪里的脚印笑:“你看,我们的脚印总并行,却朝着不同的方向。”我把准备好的信递给他,信封上画着悉尼歌剧院的贝壳顶:“谢谢你陪我走过那段怕黑的日子,但我心里有个等了更久的人。”他接过信,突然拥抱了我一下,带着柏林冬天的冷意:“陈如玉,你眼睛里的光,只有提到他时才会亮。”

回到悉尼,我在毕业论文的致谢页添了行字:“感谢所有让我成为自己的相遇,尤其感谢那个会把高铁票根攒成星星的人。”答辩结束那天,手机震了震,是徐子敬发来的照片——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下,他举着那枚小熊项链,配文:“设计稿改好了,缺个女主角签字。”

毕业回国的那天,武汉的热干面香扑了满脸。徐子敬举着块牌子站在机场出口,上面画着只举着钢笔的小熊,旁边写着“欢迎陈分析师回家”。他穿的西装,袖口还别着我送的那支钢笔,颈间的小熊项链晃得亮眼:“法国的工作辞了,在武汉开了家设计工作室,地址选在了中南财大附近。”

重逢后的第一个月,我们像两只归巢的鸟。他带我去看工作室的毛坯房,指着一面墙说:“这里给你挂古筝,我量过尺寸,刚好能放下你那把旧琴。”我摸着墙上他画的粉笔线,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在草稿本上画的家,也是这样一笔一划,藏着细碎的温柔。

适应国内生活的日子,总有些磕磕绊绊。投简历时碰壁,他会把我的简历改成设计感十足的版式;加班到深夜,他的工作室永远留着一盏灯,桌上放着热干面——是我爱吃的那家,加双份芝麻酱。有次我对着电脑叹气,说“国外的工作方式好像不太适用”,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发顶:“慢慢来,你当年教我解数学题时,不也等了我半节课吗?”

默契像从未离开过。他开会时,我会提前在他西装口袋放颗橘子糖——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我写报告累了,他会默默弹起吉他,唱的还是当年在橘子洲头哼的调子。朋友笑我们:“分开五年,倒像昨天才见过。”只有我们知道,那些跨时区的视频、攒满邮箱的邮件、被时差切割的晚安,早把疏离磨成了更深的牵绊。

求婚那天,他把工作室改成了“时光展馆”。入口处摆着我们的初中校服,胸口别着当年的罚站通知单;转角是他在三峡大学画的设计稿,每一张都有个扎双马尾的小人;最里间的墙上,贴满了七年来的合照——长沙的湘江夕阳、悉尼的邦迪海滩、巴黎的铁塔夜景,每张照片的角落,都写着行小字:“差一张婚纱照。”

他站在照片墙前,手里举着枚戒指,戒托是用当年那枚银戒指融了重铸的,内侧刻着“2016-2023,七年圆满”。“陈如玉,”他声音发颤,像当年在广寒广场说“对不起”时那样,却多了份笃定,“我设计过很多作品,最好的那一个,是我们。”

我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在德国告别泰雷时,他说的:“真正的缘分,是绕再远的路,也会回到起点。”此刻,武汉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时区表的指针刚好重叠在零点,像所有错过的时光,终于在此刻团圆。

晨光漫过武汉老巷的青砖时,我总在徐子敬的设计稿上发现新的细节。比如书房那面留给古筝的墙,他用铅笔淡淡画了圈,旁边注着“比标准尺寸宽五厘米,方便如玉弹《渔舟唱晚》”;阳台的花架设计图里,藏着个小小的喂食器,“给未来的小狗留的,就叫‘时差’吧”。

这些细碎的标注,像他这个人——从不说什么华丽的承诺,却把“我们的未来”拆成了一砖一瓦。

刚回国时,我在金融公司的试用期过得磕磕绊绊。第一次独立做项目汇报,PPT里的模型被总监批得一无是处,我攥着修改意见在走廊掉眼泪,手机震了震,是徐子敬发来的消息:“下楼,给你带了热干面,加双份芝麻酱。”

他倚在公司楼下的老槐树下,手里拎着个保温袋,风衣上沾着设计工作室的木屑。“我刚才去给客户送样稿,路过你公司。”他把热干面塞进我手里,指尖擦过我发红的眼角,“汇报稿我帮你看了,那个风险模型其实没问题,就是总监没get到你的逻辑——就像当年你给我讲数学题,我总慢半拍。”

那天晚上,我们趴在新家的地板上改PPT。他用红笔在我的模型旁画小人,说“这个变量像我当年修不好的变速箱,得换个角度拆”;我指着他的设计稿笑,“你这户型图把厨房画太大了,我可做不了那么多饭”。月光从落地窗淌进来,把两个低头忙碌的影子叠在一块儿,像高三那年在教室刷题的夜晚,只是这次,我们不再是隔着过道的同桌,而是并肩拆人生难题的伙伴。

生活里的小摩擦总少不了。他设计工作室的尾款被甲方拖欠,回家时把文件夹摔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个结。我没说话,只是把温好的桂花酒递给他——是上饶爷爷寄来的,他以前总说“这酒能解烦心事”。他仰头喝了半杯,突然抓住我的手:“对不起,不该把工作情绪带回家。”

“我知道你急。”我摸着他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明天我陪你去见甲方,用我的金融模型跟他算成本,保管他乖乖打钱。”他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把我往怀里带:“陈如玉,你怎么什么都会?”

“因为有人教我啊。”我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在悉尼医院,他蹲在床边说“怕我们走得太快”。原来真正的同行,从不是脚步完全一致,而是你懂我的急,我知你的难,把对方的棱角,慢慢磨成彼此的铠甲。

上个月去上饶看爷爷,他非要把设计稿也带上。在老屋的竹椅上,他铺开我们新家的最终版图纸,给爷爷讲哪里放古筝,哪里摆他的设计展架。爷爷眯着眼睛笑:“当年这小子在院里追着你跑,摔了跤还嘴硬说‘没事’,现在倒成了能扛事的模样。”

他耳尖红了,悄悄捏我的手。我望着院角那棵老槐树,花落在他的设计稿上,像撒了把碎金。想起七年前,他举着驾驶证站在树下,说“要开着车来接你”;如今,他站在同样的地方,给我画了个家。

回程的高铁上,他靠在我肩头打盹,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画圈——是在设计我们的婚戒。我摸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那是他用当年那枚旧戒指重铸的,内侧刻着“2024.5.20”。“在想什么?”他醒了,睫毛扫过我的颈窝。

“在想,我们的故事好像永远没结尾。”我笑着说,“从武汉到宜昌,从柏林到悉尼,现在又回到武汉,你总在给我新的章节。”

他握紧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上饶的桂花香,像悉尼的海风,像此刻高铁掠过铁轨的震颤——踏实,且充满期待。“因为最好的设计,本来就是未完待续啊。”他低头吻我,声音里带着笃定,“就像我和你,要一起把余生,写成最久的那章。”

车窗外的风景向后退,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知道,未来总会有新的难题等着我们拆,但只要他的手在我手里,就像握着整个世界的光。就像他说的,爱情从不是温室里的花,是经得起风雨,也守得住日常,把“我和你”,活成最动人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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