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喂药(1 / 1)

夜幕降临,明亮而柔和的灯光洒满整个寝室。

林星染的脸色潮红,弯弯的眉轻蹙,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

“都不是……好东西……”

“三个……神经病……”

书桌前的林景行握着黑色签字笔,在他的面前,摆放着十几份资料。

凤眸凝视桌面上的资料,耳边是林星染的零零碎语,她的梦话时不时进入他的耳里,扰乱他的心神。

“女主的……女主的屁股我护定了……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

拿着笔的手一顿,既而写下自己的名字。

“满野……玩的真花……”

满野。

满家最小的儿子,最是张狂无畏。

跟林星染比起来,更……差劲。

可他却记得,二人并无交集。

林星染是怎么认识满野的?

满野玩的的确花,一天一个女朋友,从不重样。

林景行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林星染的床前,低着头,凝视她的脸。

满色潮红,双眼紧闭,细密的汗珠顺着脸的弧度滑落,一张小嘴嘟囔着他听不懂的话。

瞧着,就是个不省心的。

手掌贴近林星染的前额,灼人的热度透过掌心皮肤直抵神经末梢,让他眉心骤然锁紧,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迅速收回。

又烧起来了,比之前更烫。

林景行转身,沉默地冲泡药剂。

他的指尖触碰着微烫的杯壁。

温度刚刚好。

他捏着林星染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紧闭的唇齿开启一条细缝。

另一只手稳稳地将盛着深褐色药液的瓷勺边缘抵住她的下唇,试图将药液灌进去。

然而,深褐色的药液大半泼洒出来,顺着林星染苍白的下巴和纤细的脖颈蜿蜒流下,染脏了洁白的枕套和她单薄的睡衣领口。

只有极少部分勉强灌入,却立刻引发了她更剧烈的呛咳,小脸憋得通红,痛苦地蜷缩起来。

林景行猛地僵住。

他维持着倾注的姿势,明亮的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每一寸紧绷的肌肤。

“真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一丝罕见的烦躁和无奈,“麻烦。”

林景行放下瓷勺,他凝视林星染的嘴巴。

唇色苍白,细小的裂缝干裂,渗着一丝丝的血迹。

那药,无论如何必须喝下去。

高烧不退,只会更糟。

“林星染,”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起来喝药。”

或许是烧得厉害,林星染紧闭的双眼下眼珠似乎动了动。

她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呓语。

林星染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猛地将头往被子里一埋,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彻底隔绝了外界。

“好吵……走开……”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

林景行看着眼前的状况,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伸出手,不是去掀被子,而是用指关节,在鼓起的被子上方,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林星染,”他重复,语气加重,“起来,把药喝了。”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一下,似乎在抗议,但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林景行沉默地看着那团鼓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有林星染压抑的的呼吸声。

他的耐心在一分一秒过去。

指腹摩挲瓷碗,脸上的紧绷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甚。

“林星染……”

话音未落。

被子下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嘟囔,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林景行整天摆着个臭脸……活该追妻火葬场……”

林景行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中飘出,明显地愣了一下。

林景行喃喃道:“追妻火葬场?”

他不理解自己跟火葬场有何关系。

眼底满是疑惑。

“哈哈哈哈哈……活该……”

放肆的笑声一片,仿佛在嘲笑林景行。

指骨咔咔作响,面色如墨,嘴角裂开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很好,林星染。

凤眸微微眯着,只手大力掀开林星染的被子。

她的下巴被手指挑了起来,汗水早已经打湿了林星染的头发,湿漉漉的发丝粘在她的鬓边。

小嘴嘟囔着,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也会些不好的东西。

一副待宰的模样,甚是讨喜。

“林星染,”林景行手指发力,灼热的温度从指尖传递,“起来喝药了。”

“唔……”

部分下巴传来的疼痛感让林星染皱起了眉,她的嘴巴微微瞧着,微微张开了一个小口。

林景行一抬眼便看见,舌尖轻微探出,像极了小狗向主人吐舌头。

林景行眉梢处透着几分愉悦感。

这才是,林星染应该有的姿态。

乖巧听话。

不对。

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这种想法?

不应该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林景行的眼前闪过昔日种种,猛然加大力度,那双丹凤眼定在林星染的脸上。

皮肤细腻光滑,宛如剥了壳的鸡蛋,空气中似乎还带着一股甜腻的奶香味。

真的不像。

不像一个男孩。

“你在干什么?!”

林星染的瞳孔骤缩,犀利而带有压制感的凤眸紧紧盯着她,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你说呢,小少爷?”林景行使了一个眼色,讥讽道,“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发烧了,连药都不会喝吗?”

他倏然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的手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

“你……!”

林景行竟然嫌她脏。

林星染睁大双眼,滚圆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到处转动的眼珠子像极了某种动物生气炸毛时的姿态。

林景行擦拭两遍,随手把手巾帕子丢进了垃圾桶,淡淡道:“自己把药喝了,喝完好好休息。”

“药已经泡好了,”林景行已经重新泡了一瓷碗,递到她的面前,“别再泼了,明天开学典礼。”

“泼?”

什么意思?

林星染疑惑看见他,只见林景行颇为嫌弃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处。

刚开始林星染只是认为是自己发烧出的汗导致脖子上粘巴粘巴的的,没有过度在意为何今夜的汗水比以往的更粘黏,然而经过林景行一指,她才反应过来。

竟然是药汁洒了。

也就是说……林景行已经喂过她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自己没有喝。

烧透的耳尖突然洇出活色,像白瓷胚里沁进胭脂晕。

林景行,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也没那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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