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弥刚睡,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他心里一紧,下意识摸向床头的“锈羽”匕首——这个时间点敲门的,绝不可能是旅馆服务员。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门外站着的是黑猫。
男人没戴面罩,露出了完整的脸,线条冷硬的下颌线紧绷着,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即使穿着最普通的黑色卫衣,那股属于S级超凡者的压迫感也透过门板渗进来,压得风弥几乎喘不过气。是张氏派来斩草除根的?还是因为那场“惊天逆转”的比赛来找麻烦?他下意识攥紧匕首,指尖的冷汗浸湿了刀柄——那场假赛的真相是他偷听来的秘密,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知道你在里面,风弥。我不是来打架的。”
风弥握紧匕首,指尖的幻影能力悄然运转出三道残影,藏在门后阴影里。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只能赌对方说的是实话。他缓缓拉开门,身体紧绷如弓,眼神警惕地盯着对方,刻意避开“假赛”的任何可能:“黑猫先生?您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个E级选手,应该没什么能劳烦S级的。”
黑猫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和墙上的破洞,眉头微蹙:“有杀手来过了?”
风弥没回答,只是后退半步,保持着安全距离:“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您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别的事,我该休息了,明天还有比赛。”他故意提起比赛,想快点结束这场诡异的会面——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更怕自己说错话暴露了偷听的秘密。
黑猫看着他戒备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这是修复药剂,能快速恢复你的精神力和伤势,免费的。”
风弥接住瓶子,看着里面淡绿色的液体,手指下意识收紧。他不敢接,更不敢问这药剂的来历,只能捏着瓶子沉默。
“放心,没毒。”黑猫靠在墙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张氏集团押了六百万赌你出局,下一场你的对手赵虎,会用阴招废了你。他们不想让你进半决赛,更不想让陈默的三百万赌注赢。”
风弥的心猛地一沉,握着药剂瓶的手指泛白。他震惊的不是消息本身,而是黑猫竟然知道资本博弈的细节。他强装镇定,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六百万?陈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打比赛的,赢了拿钱,输了走人……”
“别装了。”黑猫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却没有恶意,“能在C级圈里撑到现在,你不是傻子。格斗场的赔率、张氏的动作、陈默的注资……这些难道没让你起疑?”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你不用怕我,我和张氏不是一路人。”
风弥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伪装很拙劣,但他必须守住底线——假赛的事是他最大的秘密,在弄清楚黑猫的真正目的前,绝不能暴露。他拧开药剂瓶,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精神力果然在快速恢复,这才相信对方没有恶意。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低声问,依旧没提假赛的事。
黑猫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锈羽”匕首上,眼神复杂:“这把刀叫‘锈羽’,是半神‘白翼’的遗物。十年前我见过它一次,在一个守护城市的监察官手里。”他避开了风弥的问题,转而说起别的,似乎他什么都知道。
他转身走向门口,黑色的风衣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张氏输不起这场赌局,接下来的手段会更脏。”他拉开门时回头看了风弥一眼,“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风弥一人。他握着空药瓶,感受着体内快速恢复的力量,后背的冷汗却浸湿了衣服。黑猫知道锈羽的来历,知道资本的博弈,甚至知道赵虎的弱点,却偏偏没提那场假赛——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没说?
风弥走到窗边,看着黑猫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对方或许早就知道他偷听了秘密,却选择了心照不宣。就像他刻意隐瞒,而黑猫刻意不点破一样,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他握紧“锈羽”匕首,刀身传来一阵温暖的震动。不管黑猫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这次的帮助是真的。下一场比赛,他不仅要赢,还要让那些盯着他的人看看,E级的幻影,也能在资本的围猎中撕开一条生路。
至于假赛的秘密,他会继续守着。但黑猫给予的勇气和药剂,已经让他有了面对一切的底气——无论是赛场上的对手,还是赛场外的资本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