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叶蝉倒吸口冷气,她怎么不知道,这盆水是冷的?
旁边都是花草,这天炎热,浇点水井的凉水也是说得过去。
她倒下后,立即哈切打了个喷嚏!
“方姑娘!”
恰好弄了茶水的春草从屋里出来,看见了这一幕,惊得忙过来扶起了颤巍巍的叶蝉,怒瞪夏花她们道,
“你们想做什么?她好歹也是大国师留下的人!这样做,不怕国师问罪吗?”
夏花与秋菊对视一眼,笑了笑,“春草,你真是杞人忧天了,国师何曾留过替身?她迟早也是死的,早死晚死一样死,最多能活到半个月。”
夏花的话一出,叶蝉适时的浑身颤抖起来,又打了一个喷嚏!
春草懒得理会夏花的话了,惊讶询问,“方姑娘,你怎么了?”
“装的,乡野女子的身体硬朗的很,怎会这么羸弱?”夏花嗤笑,不以为然。
哪曾想,叶蝉眼神酷似无神,费力的望向她,“夏花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大人明明让你来伺候我,你不服可以找大人说的。”
“还有,我是乡野女子,但膳食跟不上,从闹饥荒而来,身子已经支撑不住,这几日你苛待我,春草与冬冰也是有目共睹的。”
叶蝉面上卑微,内心却乐开了花。
要是谢至冥在这里就好了,也不枉费她演一场!
她绝不做亏本的戏份!
这两日特意不管夏花端来的膳食,为的就是现在能有机会装病一场。
祭祀堂?鬼都不去!
她可不要沦为假替身被祭祀!
叶蝉话落,眼眶都泛红了起来,说的有模有样,把夏花惊到了。
春草冷瞥了夏花她们一眼,冷哼一声要扶着叶蝉离开,却临到门口,叶蝉眼珠子一转,扑通的倒下昏迷了!
“方姑娘?方姑娘……!”
……
祭祀堂。
谢至冥一天不在这里,浑身都会难受。
他多么希望他的阿婵能早点出现,这次感觉又不是了。
阿蛮处理完回来,进来行礼。
听到动静,谢至冥跪着眼前的法镜,没有回头,语气冷冷的问,“如何?”
阿蛮拱手道,“膳食没有问题,她依旧吃得下去。”
原来膳食也是阿蛮专门让夏花苛刻的!
谢至冥知道,他的阿婵吃不惯这些,没想到,她居然吃下去了。
难道,真是逃荒的小姑娘?不是她的阿婵,刚不是他阿婵的转世?
但凡有点征兆,多少都会有点相似的。
她给谢至冥的感觉,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谢至冥不语。
阿蛮不知国师在想什么,忽然鼓起勇气道,“大人,您是要留着当替身了吗?”
毕竟,国师大人这三年来,一直都不曾留过替身,都沦为了殿内角落的骸骨!
话出,谢至冥眉头一皱。
他自嘲的苦笑出声,吓得阿蛮浑身鸡皮疙瘩!
“她不是。”谢至冥道。
阿蛮了然,暗中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说明方姑娘还有活的希望。
看着天色差不多,谢至冥道,“把人带来吧。”
须臾,阿蛮也没有行动,谢至冥狐疑,“嗯?”
阿蛮才犹豫道,“抱歉大人,方姑娘她,病倒了。”
“!!”
府医在谢至冥知道了之后,吩咐了才能出动。
府中管事与阿蛮,都不知道叶蝉到底在谢至冥的心中,属于什么分量。
现在连替身也不是,也只是住在那死过人的院子。
府医战战兢兢,头一次给这里住的人治病!
“好端端的,怎么病倒了?”府医好奇询问。
屋里的春草垂下了头,眼神不满的瞪向了一旁的夏花她们。
是啊,好端端的居然推倒了主子!
哪怕大人留不留,杀不杀,她们只要伺候一天,方姑娘就是她们一天的主子!
门外脚步声响起,府医也刚好诊完脉在开药方,看见国师进来,屋里扑通跪了一地。
“国师大人。”
谢至冥没有理会,径直往床榻边走来,坐下。
“药方开好,出去。”谢至冥冷言道。
话出,阿蛮立即驱散了春草夏花她们,屋里只剩下了在小心翼翼开药方的府医,开好后也离开去熬药了。
过会,叶蝉恍惚间醒来。
她感受到了是谢至冥在身边,一副疲惫的模样睁开眼帘。
“大,大人!”叶蝉故作震惊,忙要起身,却不停的咳嗽!
谢至冥皱眉,起身背对着她。
不想看到她这张像阿婵的脸庞这么痛苦,仿佛看到他的阿婵也在痛苦。
以往的女子都没有这个感觉,就她有!
谢至冥也不知怎了,背对着她就是不言。
“大人这是来关心民女了?民女好生感动,难怪当时摄政王殿下与大将军要杀民女时,国师大人极力阻拦留我一命!民女此生无以回报,当牛做马报答大人吧!”
“我现在就可以登册为奴,小小病情不足为惧。”叶蝉拖着身上隐约的不适,艰难起身
谢至冥一语厉声道,“躺好!”
叶蝉怔住,一副害怕又委屈的模样,“大人不是要民女去祭祀堂吗?这样会耽误……”
“够了!不要再提。”谢至冥冷言呵斥,离开了屋子,到外面让阿蛮找来原因。
当得知是这院里的夏花作祟,夏花当即苦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轻轻一推她,不知怎就……怎就……”
夏花怎么想也想不通。
谢至冥的眸色冷漠,转身与府医进了屋。
阿蛮见此,明白了意思,让管事叫来小厮,给夏花打了十板子,再罚了例银三个月!
这下,把另外的秋菊也吓跪了。
屋里。
谢至冥看着府医放下药碗,春草伺候叶蝉喝完了。
他也坐着不走,目光深深地就盯着她了。
春草伺候完就离开,徒留二人在屋里。
“大人为何这般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叶蝉好奇起来。
谢至冥眸光一眯,想了想道,“明日让人弄些胭脂粉黛来,给你抹上。”
这样,兴许白些,靠胭脂粉黛涂抹,她就能更像他的阿婵了。
听此,叶蝉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叶蝉垂眸点点头,“民女听从大人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