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心声(1 / 1)

他二人一直走一直走,整个夜晚显的很安静,竹林里不知名的昆虫发出各种声音。走了一会,他二人来到一户人家前。

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出这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南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有人吗?”

不一会一位老妇走了出来:“来了来了。”她打开门看见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和一位身披铠甲的男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们是?”老妇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带有些害怕。

“您别怕,我们就是来借住一晚上的,您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

南阳温婉有礼,言祁也是笑的一脸温和,让老妇人不再警惕。

“外面风大,快些进来。”老妇招呼他们进了门。

“谢谢您!”南阳轻轻一笑。

“老头子,来人了,快去盛两碗热汤出来。”老妇朝内屋的老翁喊了一声,转头又笑脸相迎的看向南阳和言祁,“还没吃晚饭吧,喝碗汤吧。”

不一会老翁端着两碗热汤出来,同样也先是一惊,老妇连忙解释着,他才露出一些笑容。

“我们带了便衣,先去换,这样确实也有些变扭。”言祁意识到尴尬。

“是啊是啊,请问您这有换衣服的地方吗?”南阳附和道。

“去内屋换吧。”老妇指了指立马的屋子。

“多谢!”

待二人换好衣服出来,坐了下来,南阳端起热汤,想从衣袖里掏银针,被言祁一把制止。南阳抬起了头瞪大眼睛,言祁则是摇摇头示意不要这么干,南阳也只好把手缩回去。

一旁的老妇见了,觉得他俩是在拉手,再回想刚刚女子穿了嫁衣,便有些八卦的问道:“你们俩是私奔出来的吧?”

南阳听罢便便呛了一声,把刚喝进嘴的热汤呛的出来,连忙摆了摆手澄清道:“非也!”

“你慢些。”言祁立马去拍南阳的背,后又浅然一笑,“我和阿容就是私奔出来的,还得多谢您收留一晚。”

南阳目光听罢,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望着言祁,心里嘀咕道: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反观言祁凝视着她,目光中尽是脉脉深情,做足了戏。

南阳也不甘示弱,立马切换表情,摆出一种无奈的表情道:“您二位是不知道,我跟阿煜自幼青梅竹马,他家就住我家隔壁,奈何情深缘浅,门不当户不对,我阿父将我许配给另一个高门大户的人家,都说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不,我们就逃了出来。说罢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拉起言祁的手,神情地望着他。

言祁被她的演技所折服,不知情的老妇和老翁更是有种感同身受的表现似的,跟着叹气。

“我本是在那位已经远嫁的郡主手底下伺候的……”老妇开始讲起的她的故事。

南阳在心底思索了一番,又和言祁对视的一眼。

“您讲的可是舒王府的那位已经远嫁的长女萧晏华?”

“是啊,当年舒阳郡主正值碧玉年华,当今圣上在当时也刚登基不久,朝堂动荡不堪,当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和北尧和亲,以此来稳固陛下对南朝是统治。”

“那……为何选舒阳郡主不选嘉阳长公主?”

“诶,陛下哪舍得让自己的姐姐嫁过去,当时可是为难的紧,舒阳郡主见陛下为难便主动提出远嫁北尧。”

“我与你们兰姨在一块的事情被舒阳长公主发现了,你们兰姨从舒阳郡主一出生就开始伺候她,本是要一块陪着嫁去的。”那老翁补充道。

“我本与老头子做好了分离的准备,哪知舒阳郡主出嫁前那一天,告诉我我不用陪着嫁过去,还说人活着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好。”那老妇说着,眼眶红了些,似是非常感激。

“看来舒阳郡主嫁过去之前是有喜欢的人,那您可知那人是谁?”南阳有些好奇自己那位只有一面之缘,在她省亲见过的那位表姑喜欢谁。

“哟,这主子喜欢谁我哪能知晓。”

“也是……”南阳有些尴尬。

“偏偏造化弄人……”南阳还想说下去,言祁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莫要再说了。

老妇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舒阳郡主有自己的意中人偏是她嫁了过去,嘉阳长公主没嫁过去却也是早逝,造化弄人啊。”

“您家可有孩子?”言祁见这场面有些沉寂,换了个话题。

“我儿阿昶……战死了。”说罢老妇便有些落寞,悲从心底出。

南阳见状,赶忙安慰道:“您别难过,我可以当您的孩子!”说罢便摆出一个笑。

“好孩子。”老妇摸了摸南阳的头,露出欣慰的表情。

“时间不早了,让孩子们去休息吧。”老翁抚摸着老妇的背,安慰着。

“那我们先去休息了。”言祁和南阳走去另一间屋子。

“就一张床啊……”南阳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你睡床,我睡地上。”

“别啊,地上那么凉。罢了罢了,一张床上凑合一晚便是了。”南阳脱了鞋上了床,往里坐了坐。

南阳盯着言祁,开始露出不正经的表情,笑着调侃道:“言将军莫不是怕我占您的便宜?”

“臣若能占得殿下几分便宜那也是三生有幸。”说罢便脱鞋上了床,往南阳那边凑了凑。

南阳连忙往后坐了坐:“诶,别乱来啊!”

“殿下觉得臣是这样的人吗?”他舒眉软眼,满含笑意凝视她许久,此表情配上他的脸仿佛有些撩人。

南阳也少了几分底气,低眉敛目,将目光撇到一边,随即说道:“睡觉啊,先睡觉,我……我困了。”

她内心也诧异,这言祁在她心里就如她长兄一般的好,仅此而已,为何她有时候又会对言祁种种感到害羞,不敢直视他。

言祁理了理被褥,他将大半个的床和被褥都让给了南阳,自己睡在边角上,刚刚话是那样说的实际中间隔了老大一个地方。

“你小心掉下去,过来一些便是了,我睡相很好的。”南阳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言祁往里边移了移。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再说下去就是旁人不知晓的事情了,容易让人生疑。”

“那老妇看着如此和蔼热心,就算让她知晓了什么也不足为惧。”

“出门在外谨慎些的好,你也莫要再随意认亲了。”

“我那不是看那老妇可怜。”

“你想过没有,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房子虽简陋,但东西样样不缺,那二人穿的也并非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

“你的意思是舒阳姑母常派人来关照。”

“是。”

“那也是表姑母,一家人。”

“照如此说来,你与二皇子比你与她更亲些,不是吗?”

“萧敬远就是个二愣子,我南朝到了他手里岂不毁了?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志向,我只希望我南朝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立储之事未有结果,大局未定。”

“嘁”南阳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愤,“难不成是三弟吗?慎嫔从来都不争些什么,也没有什么背景,三弟一人如何同他王氏一家争?”

“得民心者得天下。”

“罢了罢了,睡觉,只要我活着,王氏就别想好过。”说罢便扯了扯被子把头撇到一边睡觉。

屋子本就简陋,深夜的月仿佛更加明亮皎洁,月光透过窗户,对于想要入睡的人来说,这月光倒是有些刺眼。

言祁躺在一边,借着月光瞟了一眼旁边的南阳,见她已经闭眼,便帮她盖了盖被子。

“我不冷。”南阳睁开了眼睛。

“你可是想你皇兄了?”言祁看着南阳。

南阳将头撇了回来,从床上坐起来倚着墙,看着外面的月亮,缩在角落里,眼神有些落寞:“以前母后常约束我,让我学这学那,一来为我自己能嫁个好人家,二来为皇兄若是继任大统,我这个嫡亲妹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他。”

言祁也由躺着变坐着,想伸手去拉她的那只手却缩了回来,他看着她,告诉她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

“哪有那么容易,倘若我们现在告诉所有人真相,试问谁会信?当年父皇也根本不信我的。宠辱无休变万端,这世道,或许没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

南阳她将头抬起,望着月亮,眼神黯淡,“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跟当年一样的亮。”她那双手早已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想哭,但她一直忍着不让泪珠掉下来。

言祁见她这样,心也是被什么揪住似的,但是他没办法告诉她自己跟圣上一直在找证据,他们的一举一动圣上都知晓,也不希望她守着恨过日子。

“我们此行不就是来找个水落石出的?只要我们找着了证据什么都好办了。”他尽力给她最大的安慰。

“对,你说的对,不该趑趄不前,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南阳觉得言之有理,如枯木逢春般,黯淡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精神,她带着笑意看了一眼言祁,“我俩还真是谊切苔岑,我儿时能认识你,不亏!”

言祁神色平静,只是浅浅一笑,沉默片刻说道:“你长大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按常理来说,过几年该嫁人了,目前为止没有合我心意的。”

“我倒愿你似孩童般。”

她楞了楞,双手抱着腿,望着月亮:“有你在,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就是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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