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腿断了(1 / 1)

“什么?张文远腿断了?这怎么可能?他平日里身体康健,怎会突然如此?”

“昨儿下午张文远在书院后山和白浣晚散步,不小心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中腿部,当场就疼得昏了过去。等白浣晚把人送去医馆,大夫说伤势严重,这几个月别想下地走路了。”

“那他与白家的婚事岂不是黄了?”

“没错,要我说啊,这白家闺女就是个丧门星。几天前刚跟张文远定亲,转头人家就摔断了腿,这哪是喜事,分明是撞了邪祟!”

这些刺耳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顺着风飘进白浣晚耳朵里。原本她不想搭理,只当是耳旁风,埋头捡树枝作柴火使。但有人往这边挪了两步,故意提高了嗓门。

“晚丫头,捡这些够烧顿热乎饭不?可别太省,回头再克得灶王爷都不待见。”

白浣晚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目光锐利地扫过不远处扎堆嚼舌根的妇人们,最后定在那个正说得最起劲的胖妇人脸上。

这人是往日与自家有过节的王婶子。

“你要是没事干,不如去张家帮帮忙。张文远躺床上动不了,张大娘一个人端屎端尿的,正缺人手。”

王婶子被这眼神一刺,竟莫名地往后缩了缩,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暗恼自己不该怂。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难不成还能吃了人?

“嘴巴倒利,我不过是好意提醒,张家小子如今病得下不了床,我们跟他家非亲非故的,凑什么热闹?”

“倒是你,订了亲的人,不去伺候也就罢了,还有闲心在这儿捡柴?干脆主动退了亲,省得站着茅坑不拉屎。”

早年白家男人为了几斤玉米,跟她当家的吵到脸红脖子粗,最后闹去村长那儿。

虽没占便宜,却也让她家丢了回脸面。

若白浣晚真嫁过去,成了未来秀才娘子,别说她王婶子在村里直不起腰,怕是闺女招娣都得被人指指点点,说她连个穷丫头都比不过。

白浣晚当即回怼道:“这婚事退不退,张文远说了算,张大娘说了算,还轮不到你在这儿编排。你这么关心张家的事,该不会是盼着张文远真娶不了媳妇,好把自家闺女塞过去吧?”

在她看来,这些人哪是替张文远抱不平,不过是盼着她退亲,好让自家闺女占了这位置,等着将来沾光罢了。

果然,在场的妇人们听完后面面相觑,刚才脸上的看戏劲儿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众掀了遮羞布,一时竟接不上话。而王婶子确实想让闺女嫁进文化人家,可这想法被白浣晚点破,倒像是她编排闲话全是为了自家亲事似的。

“胡说八道!我,我是为了全村的姑娘着想。自己克人,还不承认错误。我就随口说两句,你就伶牙俐齿的狡辩回来,弄得人下不来台。今日我非要撕破你这伪善的脸皮,让大伙儿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说完,扬手就想朝身前的白浣晚扇去。

可白浣晚却淡定地将手里的柴刀歪了又歪,阳光下闪过道道像冰碴子似的冷光,扫在王婶子的脸上。

一下子让王婶子举到半空的手僵住,方才那股子撸袖子要打人的狠劲瞬间没了。

“你敢动手就别怪我,这刀刚劈过柴,还没来得及擦,真要是划着碰着,留了疤可别怨旁人。”

话说完后,白浣晚才懒得看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王婶子,便背着一篓枯枝转身往附近石壁处走,任由那些人在原地互相使眼色,然后吞吞吐吐地给王婶子圆场。

过了一会儿,王婶子心里依旧又怕又恨。

她着实没想到白浣晚敢拿刀威胁长辈,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要是就这么算了,往后阿猫阿狗都敢爬到她头上撒野。

她非得让白浣晚知道,在这村里,长辈的脸面不是她能随便踩的。

石壁下,那里藏着白浣晚前日按照谢大哥教的方法设的陷阱。

土坑不算深,却正好卡在野鸡常窜的石缝间,底下铺着削尖的木棍,上头盖着枯枝败叶,便是日日巡山的猎户怕也瞧不出端倪。

白浣晚蹲下身察看,果然躺着两只干瘦的野鸡,周围还有些散落的鸡毛。

她伸手去捞那只掉进去的鸡。

谁料刚抓住鸡翅膀,那装死的畜生就疯了似的扑腾起来。

不仅爪子在白手背上划出几道红痕,喉咙里也发出“咯咯咯”的急叫,又尖又响,老远都能听见。

她咬着牙收紧力道,另一只手飞快地扯过身边的草绳,三两下缠上鸡的腿和翅膀。

白浣晚刚把挣扎的鸡牢牢捆住,正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就见方才带头讽刺她的王婶子领着两个妇人跟鬼一样往这边凑。

她太了解眼前这些人了,爱占小便宜,鸡毛蒜皮的好处也要扒拉到自己碗里。

所以要是被她们瞅见这只鸡还得了,少不得要被抢去分了。

她连忙把鸡扔回土炕后,就晃着把柴刀四处砍砍,逼得王婶子几人连连后退,差点被碎石块绊倒。

“我问你,你把鸡藏哪儿了?”

王婶子哪里是真听见了准确的声音来源,不过是揣着找茬的心思胡缠罢了。

谁叫她憋着股气,这会儿听见隐约的鸡叫,管它是山里野物在叫,还是别处传来的动静,先赖到白头上再说。

反正只要能挑出错处,让白家雪上加霜,怎么都好。

白浣晚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婶子,“我这儿连鸡毛都没有,您让我拿什么给您?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不是你这儿出声,难道是山里的野鸡替你喊冤不成?”

另一个裹着头巾的妇人则搓着手笑,“快让我们瞧瞧呗,真有鸡就拿出来分分,都是一个村的,哪能你家独得好处?”

叽叽喳喳的几人围在白周围,像圈起了一道厚实的墙。

白浣晚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喘不上气。

身体不受控的弯下去,同时那些恶毒的话也不停的钻到耳朵里。情急之下,她猛地嘶吼出声,“都给我滚开!”

这一声吼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震得鸡在炕里乱叫,而白自己却愣在原地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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