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还请自重!”
沉哑的男声,吓了孟寒枝一跳。
她猛的睁开双眼,对上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暗沉的纱帐,以及一个长相英俊,但是表情冷到能吃人的男人。
铺天盖地的陌生记忆袭来,激得孟寒枝向后退了一步。
她穿进前几天看过的《重生回和离前夜,我悔不当初》书里了。
男主上辈子为了扶持冷宫皇子上位,进而获得从龙之功,与成婚三年的妻子和离,娶了身家百万的寡妇。
最后男主成功了,却被多疑的新帝杀了。
再睁眼,他重生回和离前夜。
上辈子他为和离之事后悔,愧对发妻,也后悔眼瞎扶持错了人。
这辈子,男主不想和离,同时也为自己换了一个新主子。
但是,身家百万的寡妇,还是要算计一下的。
孟寒枝穿的就是这个寡妇。
原主携三百万两嫁妆嫁入定北侯府,成婚当天,夫君急赴战场,不到半年战死了。
消息传至京城,为了保住身家性命和家财,原主在有心人的撺掇之下,勾引小叔子,不仅没成功,还与侯府离心,最后惨遭算计。
两辈子死的都很惨。
原主觉醒之后,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也应付不了这样的局面,直接灵魂跑路。
看小说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这也太惨了吧”的孟寒枝就被拉来了。
她整理记忆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陆西寒的鞋子在看。
孟寒枝也不是真的在看鞋子,只是想事情的时候,眼睛需要一个落点。
这一幕,却惹恼了被孟寒枝下药,身上燥热难忍的陆西寒,他怒喝一声:“不知廉耻!”
陆西寒以为孟寒枝贼心不死,一边死死的拢紧了自己的衣裳,一边拿匕首扎了两下大腿,保证自己足够清醒。
孟寒枝也没想到,穿就穿吧,结果却是天崩开局。
对上陆西寒冰冷愤怒的目光,孟寒枝小声辩解:“也,也没有那么严重哈。”
陆西寒被她的厚脸皮惊到了,不过想到孟寒枝都能给自己下药,并且衣着清凉的藏到自己屋里,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干的?
陆西寒合了合眼,压下体内翻涌的热意,声音越发冷冽:“若是嫂嫂还顾及脸面和人伦,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想到原主被扔出去的结局,孟寒枝想,能自己走也挺好。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对上陆西寒讥讽的眼神,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
孟寒枝转身想走,外间却传来侍从的声音:“二少爷,老夫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陆西寒耳力极强,自然是听到了,他如刀的目光嗖的一下落到孟寒枝身上。
孟寒枝瞬间意识到不好:“不是我啊!”
陆西寒讽刺一笑。
孟寒枝被他笑得心梗,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把原本清凉的纱衣往下脱:“叔叔若是不帮我的话,那我就只能拖叔叔下水了,反正我现在是个寡妇,名声也就那样了。”
身体里的热意原本就翻涌难忍,被孟寒枝一气,陆西寒只觉得头脑发昏,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脱掉纱衣,露出雪白香肩的孟寒枝,握着匕首的手,又是一个用力往大腿上扎了一刀。
见他如此,孟寒枝暗暗竖了竖大拇指,觉得对方真是个狠人。
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别扎到要命处了啊,不然,神医来了都救不了。”
外间的脚步声已经靠近,陆老夫人的声音一并传来:“二郎已经歇下了?”
陆西寒不清楚,自己这个不安于室的嫂嫂,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算计?
但是,定北侯府的名声不能丢!
想到这些,陆西寒一咬牙,抬手掐着孟寒枝的后颈,把人丢进床铺里面:“藏好了,敢露头,就把你头拧掉!”
孟寒枝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嘴巴还不老实:“拧就拧,谁怕谁,大不了到时候拉着你一起。”
陆西寒气恼之下,也只会那两句:“不安于室,不知廉耻!”
孟寒枝上床藏好之后,陆西寒借着大腿上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将室内粗粗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他才压下一身燥意去开门。
孟寒枝虽然藏好,但是她不确定,陆老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对方如果不信,会不会进来找人?
原主被养的很好,头脑简单,被人算计了,还傻乎乎的给人数钱呢。
所以,如果撺掇之人还有别的算计,原主可能也不知道。
孟寒枝拢好衣衫,竖起耳朵听着外间的动静。
“劳祖母挂心,一点小伤,已经包扎过了,正准备歇下。”
“嫂嫂?并未见到。”
……
陆老夫人想来是信了,正准备转身往回走,对方身边的婢女清月突然尖叫一声:“老夫人,二少爷的桌边有一只耳坠子,瞧着有些眼熟,看着像是世子夫人的。”
那只耳坠子落在椅子腿边,处于陆西寒的视野盲区。
这话一出来,孟寒枝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耳朵。
要完!
她确实少了一只耳坠子。
看着暗沉沉的房间,孟寒枝很想问一句:不是,姐妹,你眼睛是开了夜视模式吗?这都能看到?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如果老夫人要进屋的话,她藏在床上,很容易就被看到吧?
孟寒枝疯狂头脑风暴,想赶在他们进屋之前想出办法。
勾引小叔子这个罪名,她可不能坐实了!
剧情里,就是因为勾引小叔子这件事情,才让陆老夫人失望不已,原主自觉跟侯府离心,之后才会被重生男主算计。
孟寒枝很快瞄好了地方,是陆西寒房间侧面软榻上的小窗。
离床不远,只要自己速度快,应该能赶在他们进屋之前跑掉!
瞄好之后,孟寒枝提着纱裙准备下床。
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的陆老夫人,听了清月的话,停下脚步。
另外一名婢女桔梗一看事情要成,忙上前两步,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门推开一扇,将手里的灯笼往前举了举:“哎,还真有啊!我怎么瞧着,那床上还有人在动呢?不会是招了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