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
我抬起头,昏黄的台灯光晕里,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年轻男人从一摞厚厚的旧书里抬起视线。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书架上塞满了古籍和一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墙上挂着几幅画,其中一幅画着穿红嫁衣的女子背影的画,让我心里莫名地发毛。
“欢迎光临灵异事务所,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像冬天夜里烧着的炭火,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攥紧包带,指关节都发白了:“我……我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事。”
声音抖得厉害,连自己都觉得丢脸。
男人合上书,封面烫金的《幽冥录》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示意我坐下:“我叫季临。别急,慢慢说。
“我叫白小诺。”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幅诡异的画,“最近一周,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季临静静听着,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像是在安抚人。
“梦里有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我床边,”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她背对着我,头发很长……然后,慢慢转过头……”
声音戛然而止——事务所的灯猛地闪烁起来!
我吓得一缩,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季临表情没什么变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香炉,点了一根细细的香。
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继续,”他平静地说,“她转过头之后呢?”
“我……每次都在那个时候惊醒,”我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可怕的是,醒来后我总不在床上。”
“你在哪?”
“厨房。”指甲掐进了掌心,“而且手里拿着……菜刀。”
香炉的青烟袅袅上升,盘旋成诡异的螺旋,沉默在房中蔓延。
“多久了?”
季临的声音平稳,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
“七天。从上周三开始,每晚都一样。”我咬着嘴唇,“昨晚更吓人,醒来发现……手腕上有这个。”
我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浅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轻轻划了一下。
季临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却意外地带来一丝安心。
他盯着那道红痕,眉头紧锁:“这不是你自己弄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被‘东西’缠上了,”
他松开我,转身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雕花木盒,“而且情况比你说的更糟。”
他打开盒子,递给我一面铜镜:“拿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铜镜入手冰冷,镜面很模糊。
我困惑地看向镜中——起初是自己苍白的脸,接着影像开始扭曲……
“啊!”我惊叫一声,铜镜差点脱手。
镜中我的肩膀上,赫然搭着一只惨白的手!
季临迅速收回铜镜,表情凝重:“果然。白小姐,你被一个很强的灵体附身了。”
心脏狂跳,冷汗浸透了后背:“那……怎么办?我会死吗?”
“有我在,不会。”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隐隐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但需要你配合。告诉我,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努力回想:“没有啊,我就是个普通出版社编辑……等等,上周二整理我奶奶的遗物,发现一面老铜镜。”
季临眼神一凛:“什么样的镜子?”
“就是那种古式的铜镜,背面有雕花,奶奶生前很喜欢。我把它挂在我住的公寓墙上了。”
“带我去看。”
季临已经开始收拾一个布包,往里面装各种法器:
“那很可能就是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