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镜子被放进去,我忍不住问:“那……这怎么处理?”目光无法从那诡异的乌木盒子上移开。
老王把盒子捧在手里,像捧着个随时会炸的炸弹,蹒跚着走向店铺最幽暗的角落。
那里靠墙立着一个不起眼的旧神龛,神龛里没有神像,只供着一块黑漆漆的、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神龛前的小香炉里积满了厚厚的香灰。
他小心翼翼地将乌木盒子放在神龛前的地上,又取出一段褪了色、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老旧红绳,手法娴熟地在盒子上缠绕捆扎,最后打了一个复杂而古怪的绳结。
“处理?”老王哼了一声,点燃三支细长的线香,恭敬地插进神龛前的香炉里。
劣质线香辛辣的烟雾袅袅升起,勉强冲淡了一丝角落里的霉味。
“这种几百年的老怨灵,硬砸了,怨气炸开,半条街都得倒血霉。只能‘养’着。”
他用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香炉,“靠这点香火,再加上这‘镇秽石’的土气,”他又指了指神龛里那块黑石头,“一点一点地磨,磨它个十年八年,把里面的怨毒和凶性慢慢磨掉、化掉。”
“急不得。”
他转过身,混浊的眼睛看向我,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疲惫:“小姑娘,沾上这种因果,身上留了印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喽。”
他摆摆手,不再看我,佝偻着背,又回到他那盏台灯下,重新拿起那把小镊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