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并不像童话那样简单。
江汜虽然苏醒了，但放射性损伤带来的后遗症远比想象的严重。她的肾功能只有正常人的30%，需要定期透析；神经系统受损导致她时常感到刺痛；最严重的是肺部纤维化，让她连简单的散步都会气喘吁吁。
由于沈言方案的成功，自然而然沈言成为了她的主治医生之一。这个身份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沈言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声音专业而克制。
江汜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杂志。听到他的声音，她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沈医生查房啊？比昨天好多了。“
沈言拿起床尾的病例记录，例行公事地检查各项指标。他的目光在数据上快速扫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血氧饱和度还是偏低。
“需要再做一次肺部CT。“他边说边在记录上写着什么，“下午两点，我陪你去。“
江汜的笑容淡了一些：“又检查？上周不是刚做过？“
“放射性肺炎有复发的可能，我们必须密切监测。“沈言的语气不容置疑，完全是专业医生的口吻。
在一旁的苏禾和徐行看不懂了，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于是，苏禾率先开口:“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苏禾又继续问道:“不是，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
江汜突然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抓住沈言的白大褂下摆：“沈言，看着我。“
沈言僵住了，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墨点。他缓缓抬头，对上江汜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他熟悉的倔强和温柔。
“别这样。“江汜轻声说，“别把我只当成你的病人。我还是江汜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汜。“
沈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专业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放下病历，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握住沈言的手。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徐行见状将苏禾带了出去。
江汜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那里有疲惫留下的阴影：“我知道。但你不能为了我放弃整个人生。你的研究呢？你的梦想呢？“
“你就是我的梦想。“沈言脱口而出。
江汜摇摇头，眼中闪着泪光：“不，沈言。你爱科学，爱研究，那是你灵魂的一部分。我不希望你将来有一天...后悔为我放弃了这些。“
沈言想反驳，但江汜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又继续说道：“沈言，我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部分，你不能因为我而放弃你整个人生，你有你的梦想，你的事业，你的人生，我知道目前你把我看的很重，给了我很多偏爱，但是你给我的这些爱，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沉重的，是有压力的，你的爱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可是，我不需要这种爱，而且我也承受不来这种盲目的，偏执的，不顾一切的爱，你要知道，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再是江汜，最后才是你的女朋友，至少再次考虑一下，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沈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于是坐在床边，将江汜搂在怀里，闻着发间淡淡的消毒水味，心里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