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挨骂的牛马(1 / 1)

“不要!家里没T了!”我一把推开江澈,把被他扯下的半边睡衣拉回肩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被推开,他却迅速又过来将我按倒:“今天是你的安全期,没那么容易中的,前几次不也没事吗?我马上就要出差了,一走就是一个月,你忍心让我只能干想着你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又不安分地探过来。

我拍开他乱摸的手:“少来,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的,等这个项目结束,奖金下来,加上存款,我们就能把房贷还清。过年前我们再存点钱,我们好好出去吃喝玩乐一趟。”

“这可是你早就答应过我的事情,再不去,我就人老珠黄了!”

想到孩子可能带来的计划推迟,我就心烦。

我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就算要孩子,也得要房贷还了,有些存款供养得了这个小家才行。

可看着他此刻的样子,我又有点心软。

“好了好了!”我抱了抱他,松口道,“周末我去绵阳陪你总行了吧?但今天真不行。”

他动作一顿,瞬间换上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用那种男人不该有的发嗲腔调说:“老婆,我要辛苦出去工作一个月,为了我们的小家拼死拼活,为了你的吃喝玩乐计划顺利进行,你连这点福利都不给吗?”

“停!”不知道是被空调吹的,还是被他这调调恶心的,我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江澈,你别用这恶心的调调和这种歪理绑架我。搞得好像我今天不配合你,就犯了您老人家定下的天条似的!”

似乎察觉到我真有点不情愿了,江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那副可怜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蹭到我的脸,眼神里闪着熟悉又无赖的狡黠光芒。

“你要干嘛?”我警惕地问。

“哎呀,老婆大人息怒!”他拖长了调子,“天条?那哪能啊!咱家你最大,你就是我的小仙女。小仙女想干啥就干啥,规矩都是你定的。我这不是……怕小仙女在家想我嘛!”

我刚想反驳他我才不会想他,他却又贴了上来,在我的耳垂上吹了吹:“真要有了惊喜,我白天上班,晚上偷电瓶养你啊!”

“偷电瓶养我?”我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吧你,打游戏偷塔都被人蹲,还偷电瓶?老实点,赶紧睡觉,明天你还要早起去和你领导会合!”

“游戏是娱乐,养家是正事,能一样嘛?请叫在下:盗圣!”他又开始瞎掰,“领导什么的更不用担心了,你就是我唯一的领导。”

“那领导命令你快睡觉,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话虽这么说,不过想到他和我结婚后这两年的辛苦,当他带着点试探再次靠近时,我没再阻止,“明早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提醒我买药!”

“遵命,老婆大人!”他见我同意,身体立刻贴了上来,声音都透着笑意。

……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身边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江澈正在轻手轻脚的起身收拾。困意又袭来,我含糊叮嘱了一句:“东西带全,到了发个消息!”

“嗯,再睡会儿!”他低声应着。

听到他的话,我知道离上班点还早,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屋里只剩我一个。

匆忙洗漱赶去公司,江澈不在的一月,忙碌成了我的主旋律。

张总塞过来的新人林屿问题不断,我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江澈也忙,和他的联系仅限于每晚几分钟的视频或几条语音,听他抱怨项目难搞,听他撒娇说想我。

等到某天夜里想他,翻看和他的聊天记录,看到他那天早上发的早安和买药消息时,我这才发现早已经过了紧急避孕的时间。

“安全期,应该没事吧?”心底那点侥幸悄然冒头,又被一丝不安压了下去。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五一放假,江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虽然只在家待了短短几天,但那股熟悉的闹腾劲儿立刻填满了整个屋子。

可惜,好景不长,五一刚过没两天,他又要出差了。

江澈这次出差倒不用大清早就走,他先送我到了公司楼下。

到公司楼下刚下车,我忽然想到江澈上次出差发生的一些事,于是提醒了一句:“这次去出差还不知道要几天,记得带把伞,别像上次出差一样成了落汤鸡。”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带着点晨起的慵懒。

说完,我从副驾驶下车,关上车门,他却调下了车窗。

“多谢老婆大人提醒,来个离别吻怎么样?”他笑得狡黠,从驾驶位探着半个脑袋到副驾驶那,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工作日早晨,周围写字楼行人步履匆匆,似乎没人留意我们这小小的角落。

“德性。”我嗔了他一句,还是依言弯腰,钻过车窗,在他唇上小啄了一口,“好了,拜拜。”

“拜拜,晚上下班,到时候给你视频报备。”他一脸心满意足,缩了回去,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和江澈告别后,我抬手看了看表,离上班打卡还有十五分钟。

公司楼下那家热气腾腾的早餐店飘来诱人的香气,我径直走了过去。

三个酱肉小笼包、一碗稀饭、一个白水蛋,打包好之后,我随着人流慢悠悠溜进了公司大楼。

刚打完卡,还没进公司,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咆哮就传来了:“融梗!融梗!我说了多少遍融梗!懂不懂什么叫融梗?我要的是有流量、能爆的梗,不是你这种自我感动、无病呻吟的小作文!拿回去重写!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新的!明白吗?”

张总的怒斥声从他那间半透明玻璃的办公室汹涌而出,几乎震得走廊里的绿植叶子都在抖。几个新来的实习生缩了缩脖子,假装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密集得像爆豆子。

我眉头一拧,下意识就想从包里摸出降噪耳机戴上,先屏蔽这清晨的提神醒脑剂冷静半小时。

“岚姐,救命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精准地杵到我眼前,文薇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再不去捞人,你的小徒弟怕是要被张总的唾沫星子淹成咸鱼干了!”

“我这还没吃早饭呢,上次胃绞痛可给我送医院了。再说了,我可不想去触张总的霉头。”我无奈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手上,“大清早就灌咖啡,昨晚又修仙了?”

“可不嘛!”文薇夸张的翻了个白眼,“最近印巴不是擦枪走火了嘛?张总非要我们蹭这个热度,设计个爆款剧本出来。我昨晚上对着天花板数了一万只羊,愣是没憋出一个屁来!”

“得了吧你!”文薇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数羊?我看你是熬夜追某欧巴的新剧更新吧?花钱买咖啡续命上班,你文大小姐什么时候肯当我这种老实巴交的牛马了?”

“啧,还是你懂我!”文薇被拆穿却一点也不脸红,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撞我,“不过说真的,你真不去救救你家小徒弟?那可是棵水灵灵的小白菜……哦不,是小奶狗一枚,九分像我的欧巴。你不要的话,我可就下手收走了啊?”

她冲我挤眉弄眼,看得我一阵无语。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被她闹得没脾气,拎起我的早餐袋,“喜欢人家就光明正大去追呗,我都结婚两年了,你还非得拉我当这红娘。回头让江澈知道了,他那醋坛子打翻了,我还得哄半天。”

文薇立刻双手合十作祈求状,脸上飞起两朵可疑的红云:“拜托拜托,岚姐最好了!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嘛,理解万岁!”

“记得报销我的早餐,又要被张总祸祸了!”

面对文薇这‘媒婆大恩人’的软磨硬泡,我终究是硬不下心肠拒绝。

当初她‘替我’一眼相中了江澈,又费尽心思的制造我和江澈的各种偶遇。

我和江澈结婚,除开江澈那张善于忽悠的嘴巴外,她这个媒婆也功不可没。

这人情债欠下了,仿佛就成了某种义务。她看上一个,我和江澈就得负责帮忙考察和助攻一个。

认命的深吸一口气,我提着尚有余温的早餐,走向那扇不断传出风暴中心声音的办公室门。

隔着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林屿那一米八的背影微微佝偻着,挺大个头,却像一棵被狂风骤雨摧折的小树苗。

这点他就不如江澈,江澈也是一米八,当初还在公司的时候,可是站得笔直和张总对骂的!

张总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觉得什么?你觉得你写的很好是吗?诗情画意,鸟语花香,充满了文学氛围感?我告诉你,读者要的是刺激!是冲突!是反转!是能让他们尖叫拍桌子的东西!不是你的个人情怀展览馆!”

吼完这句,张总站起身来,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之后,将保温杯往桌子上一拍。林屿的身体一抖,看起来是被吓了一跳。

我知道,再不进去灭火,林屿那点可怜的创作热情和自尊心,怕是真要碎成渣了。

走到门口,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开放式办公区仿佛瞬间按下了静音键,连键盘的敲击声都诡异地停滞了一瞬,无数道或同情、或好奇、或等着看戏的目光隐晦的扫过来。

下一刻,这些东西就被密集的“噼里啪啦”打字声掩盖,一群人倒是会伪装。

定了定神,我整理了一下衣襟,屈指在那扇象征着风暴的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

“进来!”张总那明显余怒未消的声音穿透玻璃门落入我的耳朵。

得到回应,我推门而入,在脸上迅速挂起一抹职业微笑:“张总,早啊,大清早的,火气这么旺,隔着门都感觉热气腾腾的,可别把咱们公司的发财树给烤蔫了。”

我边说边自然的走到林屿身边,把手里的早餐袋放在他面前的桌角上,眼神示意他别慌。

张总,一个四十出头,身材保持不错但发际线已经战略性后退的男人,此刻站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膛因为激动还泛着红。

看到是我,他眉头依旧紧锁,但那股子要掀翻屋顶的戾气收敛了些许,没好气的说道:“明岚,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徒弟写的这个本子!”

我匆匆扫过那个本子,上面标题写的是:乡村支教老师与留守儿童的温情故事。

“立意是好的,情怀是有的,可这玩意儿现在有流量吗?能爆吗?平台会推吗?你这个师傅怎么教的?明岚,你是不是不想带徒弟?临时抽查一次,就给我交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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