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拔出钥匙,来不及开灯就推着行李走了进去。
“喵~喵~”
有猫?
她还没反应过来,猫叫声就换成了“嗷呜~嗷呜~”的叫声。
听到这声音时,顾鸢已经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不明白,她的卧室三年没人住,怎么会有一只猫。
落地窗关的严实,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野猫。
那会是谁的。
脑子里催促着她快点逃离这里,腿脚却一点都不听使唤,又麻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逃不了,顾鸢大声的叫道,希望通过语言威吓它一下。
让它别靠近自己。
可惜。
她看着那只圆乎乎的大橘猫背挺的像一张弓,浑身橘黄的毛都炸了起来,尾巴也没有节奏的快速晃动着。
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呜噜噜”声,嗞着牙发出的声音很是渗人。
顾鸢吓的浑身发颤。
好不容易可以抬起腿。
她慢慢的移动着身子,准备转身离开。
而大橘猫对她的闯入好像很生气,没有预兆的,它的整个身子腾空直扑而来。
“啊…”顾鸢来不及逃跑就已经被猫爪挠破了T恤,接着臭猫还不放过她,骑在她身上疯狂的高频率的蹬踹撕咬她。
同样的情景再次重现。
尖锐的犬齿咬住了她的手臂,“呃啊~”
“死猫,你去死,去死……”被疼痛激怒的顾鸢抱起猫狠狠的甩了出去。
几乎同时,鼻子的不适和浑身的瘙痒同时袭来。
她下意识的抬手想擦掉吸入鼻孔的猫毛,却不想手上沾了很多。
“阿秋~阿秋~”
随着她的呼吸,空气中的猫毛和猫的皮屑都被她吸了进去。
“唔………”
难受,好痒,喉咙的瘙痒让她呼吸收紧,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她。
接着剧烈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的她头脑发昏,鼻涕糊了一嘴。
她急忙爬到行李箱旁边,想打开行李箱拿药。
她一手扣住自己发紧的喉咙,一手去开行李箱,“药……救命……救我……”
可惜她的求救无人回应,破碎嘶哑的声音还在求救。
突然,楼梯口好像传来了声音。
“救我……救……”
“包子,小包子你怎么了。”涕泪模糊的视线看到一道清丽的身影,还有那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以涵,包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是血。”
“妈妈,我的包子是不是要死了。”
“乖,以涵别哭,我们快带包子去医院。”
卡在喉咙的求救硬是没再喊出声。
一家人看到一只猫受伤紧张的要死,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这快要断气了,他们眼瞎吗?
然而。
“姐姐,我的包子是你打伤的吗?”
顾以涵的声音把大家的视线拉到了一身狼狈顾鸢身上。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事躺在地上干嘛?”
“包子是不是你打伤的。”
贺月嫣的指责声震的她耳朵疼。
她是亲妈吗?
不知道她从小就对动物毛过敏吗?
“姐姐,我知道今天没带你一起去比赛你心里有气,但你没有报名,我就是带你去,也不合规矩啊!”
“你发气把我的舞服扯烂就算了,你为什么还那么狠心拿我的猫出气。”
“我的包子这么小,这么可爱懂事,你怎么忍心啊!”
“妈,爸,大哥,星乔哥哥,我的包子是不是要死了,要是它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呜呜X﹏X。”
一家人知道顾鸢为什么会毁以涵舞服,为什么会打一只可爱的小猫后,一家人怒气冲冲的瞪了她一眼。
“走,以涵,我们快点带包子去医院,你放心,包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要是包子有个闪失,我会打断那逆女的腿,然后报警告她虐待小动物………”
喉咙的不适伴随着他们的言语让她艰难的喘不上气。
看着离开的身影,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是不是她幻听了,不真实?
她的亲爸说,要打折她的腿,还要告她虐待小动物。
呵呵^~
到底谁虐待谁啊!
她才是被虐的那个好不好。
他们的眼都瞎了吗?
曾经以为家是她的避风港。
却不想。
这个家才是她生命中的一场劫。
呼吸的疼痛让她的喉咙越来越紧,越来越堵塞。
她却突然松了手,一脸释怀的看着头顶的深蓝天花板。
“罢了………”
今日看来是难逃一劫了。
“呵……顾以涵,你赢了,你终于……终于可以害死我了。”
要是就这样死去,她也算是解脱了吧~
视线模糊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在她脑海里闪过。
男人嘶吼一般的喊道,“顾鸢,我的西装你还没还我呢?你怎么可以去死~”
艹了。
她的命都要交代了。
这男人还惦记着她的西装。
好气啊!
她跑过去,手指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
“顾小姐,顾小姐快松手。”
“顾小姐……”
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争先恐后的往她鼻孔里钻。
昏沉的大脑让她的眼皮都睁不开
她在哪?
她刚刚不是逮着傅池煜撒气吗?
刺眼的灯光透过眼皮缝贯穿进她的眼里。
“顾小姐,你醒了是吧,麻烦你别拽着我衣领了行不行?”
啊?
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是的,她醒过来了。
喉咙的那种锐痛已经没有,呼吸也顺畅了。
蚀骨钻心的瘙痒也消失了。
听清身边人的话后,她急忙松开了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得到解脱的护士捋了捋衣领,好想说她一顿的。
但看她没人照顾,心又软了下来。
“哎~看你没人照看怪可怜的,就算了,下次可别拽我了,我都差点被你勒的窒息了。”
“嗯,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护士急忙跑了出去。
顾鸢也大囧,所以,她刚刚实在梦里把傅池煜给揍了一顿?
想到这,唇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缓了好一会,眼睛总算是适应了光线。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白炙的灯光。
她还活着?
真好,她居然还活着。
而劫后余生的安全感让她没有一丝高兴。
听刚刚那护士的话,她的家人好像没有过来,那是谁送她来医院的?
波动的情绪让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嘀嘀嘀”的尖锐声。
不用想,很快吸引了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