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欢闻言,嘴角轻轻扯了扯。
伸手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目光左右飘忽,不敢看裴聿礼。
“不好吧哥,这毕竟是开过光的东西,被别人碰过,万一不灵了怎么办?”
裴聿礼看着许意欢的反应,也明白了什么。
侧过头轻笑了一声。
“没事的,哥哥不是外人,乖,拿过来。”
裴聿礼嗓音温和,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但许意欢听着却是极其危险。
她懂他哥。
不管自己再怎么拒绝,裴聿礼今天也是非看不可了。
许意欢眼珠一转。
像是泄了气一般。
从兜里揣出学业符,递给了裴聿礼。
随即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裴聿礼接过“学业符”仔细的看了看。
旋即轻笑出声。
“妹妹,要是视力不好,哥哥可以带你去配眼镜。”
“可这么污蔑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吴青青和刘长远二脸懵逼。
这就是学业符没错啊。
刘长远自己拿了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裴聿礼这是在说什么啊?
许意欢垂在身侧的手抓了抓衣角。
强装镇定的抬头直视裴聿礼的眼睛。
天真地问道:“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聿礼将手上的香囊随意一甩。
蓝色的香囊落在了地上。
也恰恰砸在了在场人的心上。
“这不就是个香囊吗?你怎么说是学业符呢?”
裴聿礼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却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什么?这不是学业符?是香囊?!”三个人异口同声。
唯有谈知序淡淡的靠在沙发上。
目光在吴青青和刘长远二人之间游移,像是看出了什么。
但也没做声。
下一秒,许意欢那股子大小姐劲儿又回来了。
目光狠狠地瞪向刘长远。
“什么意思?你把我学业符弄哪去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把东西交出来,被我抓到,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刘长远也是一头雾水。
他……他也不知道哇。
明明拿的是学业符,现在成了香囊,他自己都没处说理呢!
刘长远委屈巴巴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吴青青。
青青这么聪明,应该有办法吧?
吴青青正好也在看刘长远。
眼里隐隐透露出着急。
下一次要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吴青青瞪了刘长远一眼,而后笑着开口。
“欢欢,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是你污蔑舅舅了呀。”
“有没有可能,这个香囊确实就是舅舅自己的呢?只是和你的学业符有点像了而已。”
“你的学业符不见了,要不要我们一起再帮你找一找呢!”
接收到吴青青的信号,刘长远连忙点头。
“是啊是啊许小姐,这个香囊就是我前两天在外面看人家摆地摊好看,就买了一个来。”
“就算我得罪了你,你也不要这样污蔑我吧?”
几句话说的都是打工人的无奈。
吴青青听着,也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裴聿礼闻言,目光也落在了刘长远身上。
许意欢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吴青青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既洗白了刘长远,又想法子能再次一起搜查许意欢的学业符。
要是找到了,那悄悄被他们拿走了,说没找到,也未可知啊。
读书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有这样的心思。
许意欢眉眼耷拉了下来。
叹了口气,妥协了:“算了,学业符不见了,可能是也是我没有这个运气吧。”
“要是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这话惹得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毕竟刚才许意欢的表现,那可是恨不得把那个学业符时时刻刻揣兜里。
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一副沮丧的想要放弃的样子。
可是吴青青太着急了,竟然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许意欢的异常。
“不行!”
吴青青厉声阻止!
她要是不找了,那他们就更没有机会拿到这个学业符了。
那她的换分大计该怎么能成功?!
这绝对不行!
她能上云城一中都是运气好。
在云城一中更是只能排在中下游的水平。
要让她自己考,发挥超常了也只能上一个双非一本。
可许意欢不一样。
她从小就被各种资源堆砌,上个南大绝对不成问题。
她绝对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吴青青脸上。
或疑惑,或好奇。
明明是许意欢的东西,吴青青怎么看上去比许意欢还着急。
吴青青迎接着大家的目光。
心里忍不住打鼓。
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是因为我之前听欢欢说过,这个学业符,是阿姨亲自替欢欢求来的,弄丢了的话,岂不是把阿姨心意也弄丢了?”
“我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当然也希望欢欢能够接受母亲这样的爱。”
吴青青红着眼眶。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但很可惜,在场的没有一位不是人精。
唯一一位或许能被骗的,还是知道真相的刘叔。
刘长远佩服的看着吴青青。
这丫头表演天赋真好啊,不去学表演,简直可惜了。
许意欢状似不耐烦:“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找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没有妈妈爱,是我造成的吗?”
许意欢以往就十分的任性毒舌,只是为了讨好吴青青,从来没对她用过而已。
如今被许意欢这么一说,吴青青半真半假的委屈,瞬间成了真委屈。
眼眶红红的,眼泪要落不落。
裴聿礼愣了一瞬,随即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许意欢!”
许意欢撇撇嘴,到底是闭了嘴没再说话。
谈知序作壁上观,看完这一幕后,轻嗤一声。
这一声在安静的氛围里极其刺耳。
就连手握任性大小姐剧本的许意欢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故意火上浇油吗?
自己那有一堆坏心眼的哥哥可不会放过他。
果不其然,裴聿礼淡淡的看了谈知序一眼。
“谈同学笑什么?”
谈知序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毒。
掀起眼皮看向裴聿礼,慢悠悠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家以前养的一只狗,养不熟,老冲着主人叫。”
说着,谈知序就停顿了下。
“然后呢?”许意欢秉着不让同学的每一句话掉在地上的原则,随口追问。
“然后就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