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梦冷然一笑,滔天的恨意在她的眸子中燃烧着,仿佛要把北唐业拖入烈火地狱里一般。
“北唐业,这世间何为贵?何为贱?非是你一句话来定的。在我北唐梦的眼中身上流着北唐家的血才是我的耻辱!”
北唐业阴冷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愠怒,握着赤色蟒纹战刀的手微微抖了几下,显然北唐梦的话已经引起了他的怒火。
“贱奴,你是巫女的后代,不配拥有北唐家的高贵血脉,我就用你的血来祭我的战刀吧!”
“刷!”
北唐业手中的赤色战刀猛然砍落下来,滔滔的真炁在刀锋上燃烧着,形成一道淡青色的火焰刀弧。
北唐梦瞬间就被澎湃如潮的真炁淹没,身子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噗!”
赤色刀锋没入北唐梦的锁骨,鲜血一瞬间染透了她的衣衫。
巨痛钻心,可北唐梦浑不在意,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吭一声,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就如同刀锋砍在了一块木头上一样儿。
而神奇的一幕也发生了!
北唐梦伤口的血液汩汩而出,没有沿着衣衫落在地上,反而顺着赤色战刀的刀锋渗入到了战刀里。
与此同时,战刀在吸收了北唐梦的鲜血后,赤色的刀身竟然变得鲜红欲滴,诡异之极!
这一刻,北唐梦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不禁轻轻晃动。
北唐业看着摇摇欲坠的北唐梦,脸上泛起一抹狞笑。
这抹狞笑在北唐梦的眼中渐渐模糊,她只能紧紧抱住吃不饱,想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吃不饱最大的保护。
北唐业哼了一声,嘲讽道:“贱奴,你死到临头,还想保护一个小小的兽奴,可笑至极!你放心,等我的战刀吸够了你的鲜血,下一个就是这个小不点!”
忽然,一道爽朗的笑声在这雪空回荡。
“世人多痴念,
富贵醉人心。
莫作权势奴,
迷途不知返!”
笑过,纷扬的雪空呈现一阵水纹一样儿地晃动,将北唐业周围十丈内的空间与外界隔绝。
不管这个结界内如何天崩地裂,外界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炁阵结界!”
北唐业神情一凛,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能一出手就结成炁阵结界的,绝对是道行高深之人。
“嘡!”
一道白色的真炁从一片雪雾中射出,击在北唐业的赤色战刀上。
“嗖!”
赤色战刀从北唐业的手中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血色光弧,然后“噗”得一声,没入雪地的泥土里。
北唐业催动真炁,想要收回赤色战刀,可真炁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反应。
这让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没了赤色战刀吞食北唐梦的鲜血,她“嘤咛”一声,抱着吃不饱倒在了雪地上。
“是,是谁?”
北唐业惊出一声冷汗,声音中透出一丝慌乱,暗忖:对方随随便便一道真炁就能击飞自己的战刀,若对方这道真炁斩在自己的脖颈上,飞出的就是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就在这时,漫天的飞雪似乎受到了一道神秘力量的牵引,向着一点疯狂地汇集,渐渐地凝成了一个身影。
片刻之后,那道身影就栩栩如生了。
北唐业看了一眼那道身影,心中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好一个风流儒雅人物!”
也不怪北唐业会发出如此感叹,观这人长身如玉树堆花,俊面似桃花滴露,剑眉斜飞星眸寒,眉宇尽染英姿气,七分风流三分雅,果真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那公子缓步来到北唐业的乌骓战马前,一脸戏谑地道:“堂堂大商朝的冠军侯,本该统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破敌灭国,成就封狼居胥之伟功,今日怎么会沦落到欺负妇孺的份儿上了?”
说话间,他一俯身,皓白如玉的手在北唐梦肩头的伤口处轻轻一抚。
一阵白色光芒乍现,如清水涟漪般晃动。
北唐梦的伤口在白色涟漪的浸润下,竟然神奇般的愈合了,甚至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稍许的红润之色。
然后,那公子又用手在吃不饱的脑后摸了一下,又是一阵白色涟漪晃动。
做完这两件事情,他冲北唐梦一笑,笑容温暖的犹如三月和煦的阳光。
“我已给你疗过伤了,伤口已经修复,修养个一两日就完好如初了。这个小家伙也无碍,半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不知为何,北唐梦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公子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感,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公子解下身上的白色裘氅,盖在北唐梦和吃不饱的身上。
“我替你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冠军侯,如何?”
北唐梦轻点粉颌,似乎这个男子说得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魔力,让人难以拒绝。
那公子手中真炁凝出一把雪色长剑,剑锋凛凛,剑光缭缭,他提剑一指北唐业。
白色真炁在长剑上涌出,仿佛潮水一般淹没了北唐业。
顿时间,北唐业遍体生寒,身上的血甲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茧。
强烈的压迫感宛如千斤巨石压在北唐业的身上,他呼吸为之一滞,额头青筋暴跳,脸色更是紫红一片。
希律律!
乌骓战马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嘶鸣一声,马蹄在雪地里一阵乱踏。
求生的欲望在北唐业心头燃起,他艰难地扭动脖子,看着不远处自己那把没入泥土中的赤色战刀。
“呼!”
北唐业一咬牙,拼命催动体内的后天真炁,头顶上再次凝出那座真炁重楼塔!
与此,淡青色的火焰从真炁重楼塔中倾泻而下,形成一条淡青色的火焰瀑布,一眨眼间就将北唐业笼罩住了。
沁人的寒气在火焰瀑布的不断冲击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寒气的退去,北唐业血甲上的冰茧完全融化,压迫在他身上的窒息感也随之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