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赤色蟒纹战刀感受到了北唐业真炁的召唤,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嗡鸣。
“嗖!”
战刀化成一道赤色光芒,飞到了北唐业的手中。
“蟒雀吞龙!”
北唐业大吼一声,双手一合,赤色战刀上真炁蒸腾,刀锋“呼”得一声斩落下来。
顿时间,刀光熠熠,刺眼夺目。
伴着斩落之势,重重刀光幻化成一蟒一雀。
蟒为獠牙狰狞的盘身巨蟒,雀是五彩斑斓的利爪燕雀。
蛇嘶雀鸣!
一蟒一雀一左一右对那公子形成夹击之势,而重重刀光交错之间凝成一座桎梏之牢兜头盖顶地罩住了那公子。
“区区雕虫小技也配在我摘星山主面前卖弄!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自称“摘星山主”的公子轻蔑一笑,他手中长剑轻轻一撩,白色真炁顿时化成千道万道剑光,从剑锋上爆射而出。
“光影星芒!”
霎时间,漫天的剑光化作无数璀璨的星辰,星辰吞吐着星芒,纵横交织,形成一张白色的星芒巨网。
那一蟒一雀以及重重刀光都被这张星芒巨网吞纳其中。
星芒旋转,剑光驰骋!
弹指间,北唐业的所有攻击手段在星芒巨网的雷霆一击下彻底土崩瓦解了。
北唐业“噗”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战刀再也握不住了,落在雪地上。
“踏,踏,踏!”
乌骓战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原地转了几圈。
终于,北唐业的身子晃了几晃,然后一头栽落马下。
他头顶上的那座真炁重楼塔也在星芒的照射下,化成了一片虚无。
还不等北唐业挣扎起身,一道冷芒已经抵在了他的哽嗓咽喉。
“跪下!”
摘星山主吐出这两个字来。
北唐业怒目而视,眼神像一把锋利的战刀,恶狠狠地瞪着摘星山主,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
摘星山主冷哼一声。
“冥顽不灵的家伙,看来我要教你个乖了。”
“嗤!”
摘星山主手腕微微用力,剑尖一点点刺入北唐业的肉里。
一缕鲜血从他脖间汩汩而出,宛如盛开了一枝红梅。
北唐业自知两人修为相差太大,犹如云泥之别,反抗也是徒然,便索性双眼一闭,任由摘星山主来处置了。
摘星山主看着眼前这个名扬天下的冠军侯,忽然仰天狂笑,笑声在这雪空中回来荡去,竟满是不屑意味。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北唐业,本山主一剑可覆海,一剑可平天,不要以为大商那个昏君封你做了冠军侯,你便天下无敌了。哼哼,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给我门下杂役弟子提鞋都不配!”
北唐业猛地睁开眼,无边的愤怒在他的心中燃烧着,以至于让他的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摘星山主,纵然你一剑能覆海平天,一剑能毁灭我的肉身,可那又如何?我北唐业乃堂堂贵胄,岂是你这种蓬蒿之辈可比的!嘿,想让我对你卑躬屈膝,简直是痴人说梦!”
“蓬蒿之辈?”
摘星山主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四个字,脸上神情愈发的古怪。
突然,一道道白龙一样儿的真炁从摘星山主的体内升腾而起,在他头顶上空一丈高处,凝成七朵木盆大小的九叶莲花。
一缕缕白色真炁从七朵莲花上丝丝涌出,袅袅似烟,奇幻如画。
北唐业看到摘星山主头顶上方的那七朵莲花,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除了震撼,就是骇然。
“先天真炁!七品莲台!不可能,像你这种仙家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大商的地界?师尊他老人家为何会没有察觉?”
摘星山主哈哈一笑。
“北唐业,算你有点见识,你以凡人武道之躯敢向仙人叫板,不知是愚蠢还是自信过了头?”
摘星山主说出这话,也是有一番道理的。
亘古至今,仙凡有别,犹如云泥,不可同日而语。
两者之间差距为何会如此之大?
究其原因,仙门之人可以凭借自身拥有的炁根,修炼宗门功法,肆意攫取天地间精华之气,炼成先天真炁,凝出精纯的九叶莲花,铸就莲台法身。
其实,仙门中那些拥有炁根的人多半也是来自市井凡尘,只是数量极少极少,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们一旦被仙门发现天生炁根,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会被仙门之人带回宗门,收为弟子,这就造成了凡尘无炁根的假象。
正是这个假象,数千年来,仙门高高在上,主宰众生。
而凡人则卑躬屈膝,甘心成为仙门砧板上的鱼肉,任其欺凌,任其祸害。
因此,修仙界一直流传这样一种说话:
先天真炁成仙身,
后天真炁炼武躯。
仙武虽同称真炁,
一品莲台二品楼。
其中不难听出,仙门先天真炁对武道后天真炁的彻底碾压,也就造成了一品莲台的威力可抗衡二品重楼法身。
照此推算,摘星山主的七品莲台就等同于武道修炼出的十四座真炁重楼塔了。
这等实力莫说是整个大商王朝,就是放眼天下诸国也是罕有敌手的!
这一刻,北唐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当死亡真正降临时,这位堂堂大商王朝的冠军侯,叱咤疆场的少年将军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即便北唐业的脸上依旧挂着寒霜一般的坚毅,可恐惧仍然难以抑制地爬上他的眉头。
摘星山主仰天一笑,满目鄙夷之色。
“我当你冠军侯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也是一个怂种!杀了你反而会脏了我的法剑!你滚吧!”
骂完,摘星山主就要撤回手中的长剑。
“公子,且慢撤剑!”
北唐梦的声音好似轻轻拨动的瑶琴之声,轻飘飘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