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褚梦雨去了妙医堂。”褚宛瑶看着纸条。
“小姐,许是偶然,而且宋大夫说只是给侍女看了看头疾。”侍女应道。
“动动你的脑子。”褚宛瑶恨铁不成钢,“这妙医堂与褚府是锦绣阁不同的方向,根本不顺路。为了一个侍女去哪里?说得通吗?她不是被三少主约见,怎么又去了妙医堂。”
“许是三少主没看上她,便瞎转悠吧。”
“东西你都毁了嘛?”
“是,我都毁掉了。”侍女不敢直视褚宛瑶,手不自觉的抠了抠手,“小姐,夜长梦多,赶紧让那二夫人盖棺定论吧!”
“嗯,已经三日了。”
“好,母亲是主母,理应管理操持,正好黄俗仙也未离府,就给她个风风光光!”
府内物件也都采买妥当,大夫人立马安排准备出殡。
褚梦雨刚走到褚府门口,便见得有人抬着东西往外走。心道不好,立马快步来到祠堂。只见黄老道又是一顿呜呜渣渣。
“你们在干什么!”褚梦雨怒道。
“二小姐,大夫人说时日已到,要送二夫人。”自从见识到最近二小姐的行事,府内下人也不再简单看轻这二小姐了,说话也都客气了不少。
“停!”褚梦雨大喝一声:“我母亲尚未昭雪,怎么就草草埋葬!”
“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家主母放在眼里了?”大夫人左右簇拥着走来。褚宛瑶也在一侧。
“二小姐,莫要耽误时辰,赶紧让二夫人入土为安吧。”褚宛瑶的侍女搭腔道。
【应该说盖棺定论!这才有深意】
【赶紧把褚梦雨解决掉吧,老是整一些幺蛾子】
“父亲也已经知晓此事,妹妹莫要再一意孤行了。”褚宛瑶还是一副左右逢源的姿态。
“盖棺定论?”褚梦雨琢磨这弹幕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更有深意?
“二小姐,我知此事蹊跷。但是一直放在这里也始终不是办法。我看这大小姐如此积极,想必另有隐情。而且她刚刚小产,还如此跳脱。。。”
“等等。”褚梦雨突然抓住凤玲的手,“你说大小姐怎么样?”
“我说她刚刚小产,还如此跳脱。。。”
突然,褚梦雨脑海中许许多多的疑点似乎有了眉目。怔怔地站在原地。
众人见褚梦雨也不再搭腔,便继续开始忙活。
褚梦雨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便走到褚宛瑶面前:“褚宛瑶,我有一事不明。”
“妹妹请讲。”被直勾勾地盯着,褚宛瑶有些不适应。
“你恨我母亲嘛?”
“我当然恨!她害我胎儿!我与她不死不休!”随即,便叹了口气,“只是她已然赎罪,我又何必再深究。我们还是要体面不是?”
【哈哈哈,这有啥好恨的。】
【笑死了,我们宛瑶还是处子,怎么可能怀孕!】
【这恶毒姨娘是自寻死路】
果然!怀孕是假!嫁祸是真!怪不得她小产后,虽然说在娘家休养,却一直活跃在众人面前,丝毫没有伤及身体的样子!而且刚还踹了她一脚,也没有多大反应。
而且面对母亲残害自己胎儿,竟然一句轻飘飘的过去了,便原谅了?她的心肠!绝不可能!除非她压根没有怀孕!压根不会明白失去自己骨肉真实的感情!
可那个宋大夫又为何当时诊断为怀孕?而且相府也来人确认过,的确是喜脉。
既然是假怀孕,想必是要嫁入相府的筹码,但是她又如何算到葛丘会残害胎儿,然后又嫁祸母亲的?
那封信!还有药方是重要线索!
褚梦雨一个激灵,差点忘了这茬。立马拉着凤玲回到了屋内。众人也只当她伤心难忍,也不再搭理。褚宛瑶冷笑一声,便开始招呼别人继续。
【宛瑶真伟大,是成大器的人】
伟大个屁!虽然褚宛瑶屡次为了一己私利,伤害自己,但是阴差阳错,凤玲和母亲也害了她的孩子。褚梦雨本身就不是本人,尚且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而如今,如果证实褚宛瑶没有怀孕,那就是彻彻底底的阴谋!
是把别人生死当做自己攀附的垫脚石!
实在可恶!真实的恶毒!
褚梦雨一路疾跑,凤玲都有些跟不上脚步。回到屋里,褚梦雨立马让凤玲拿出信和药方。
凤玲见褚梦雨神态严肃,不敢怠慢,立马将两张纸取了出来。
褚梦雨让凤玲仔细查看药方是否有疑点,尽数告知。
自己则看起那封家书。文章皆是思佳祈福之语,只是那句:“孕中颇念褚府饭菜,尤其是姨娘的药膳滋补,怕是今后难能尝鲜了。”
葛丘当时便因为这句话,想到了在药膳动手脚,加分量。母亲也因为这句话,弄了带毒的药膳。但是楚梦瑶又是怎么算计的呢?
“小姐!这个药方有问题!”凤玲突然惊呼。
“怎么说,我看不明白。”
“当时我只觉得二夫人把我出卖了,便没有在意。二夫人拿的这个药方,确确实实是安神滋养的补药。可是这赤芍加的太过突兀,过于明显。反而葛丘给我的桃仁,稍微加进去一点,也不会突兀。若是二夫人动手,这种纰漏有点明显了。”
“嗯,有道理,你继续。”
“而且一开始加的量中规中矩,本来就是祸及全家的事,也不做绝,诡异。葛丘让我添加的桃仁计量,反倒是真要胎儿的命。”
“如果没有这封信,母亲会熬汤药嘛?”
“二夫人祖籍青州,家人善做药补,主要是给老爷做,偶尔吃饭才会共享。但是不曾听闻大小姐钟爱二夫人的汤,而且多次因为二夫人争宠,怀疑汤内下药,拒绝饮用。我送了几次,当着我面都被倒入花丛了。”凤玲回忆道。
【平时害怕下毒,还专门写信要?活该毒你】
“褚宛瑶的谋划!”褚梦雨串联了所有线索,“这一切应该是褚宛瑶的谋划,其实她根本未和葛丘发生关系。当时她以为是三少主,但是又担心三少主门楣太高,白白丢了清白,所以醉酒假意发生了那档子事。想探探情况。”
褚梦雨将自己的推理阐述出来,“而后,让父亲去抓现行见证,没想到反而捅破了葛丘真实身份。而此时她若据实相告自己的清白,那就是有意攀附,必定人设崩塌,甚至丞相府也不会放过她。”
“人设是什么?”凤玲听的认真,突然问道。
“就是她的与世无争,曲意逢迎的形象。”凤玲点点头,似懂非懂,“她接受了这个现实,却被丞相府当做妾室,心有不甘,于是假孕获得了正妻的位置!”
【我滴妈呀!心眼子也忒多了】
【不愧是女主啊,够狠,走一步看两步】
“她不怕暴露嘛?”
“所以!省亲回家,恶毒姨娘残害胎儿,她就是受害者!也是最大的获利者!并且顺手除掉母亲。不,稍有不慎,整个褚府都要陪葬。”
“天老爷,她是疯了吗?”
“索性这个葛丘本意也是残害胎儿,所以也没有过多追究褚府的问题。所有参与者,以母亲自戕想草草收场!”
褚梦雨呆滞了,原来的剧情还一一在脑海浮现。葛丘和褚宛瑶的郎情妾意,褚宛瑶每次在府中戳破姨娘争宠的小心机,最后除去恶毒姨娘,把褚府后宅变成了家和万事兴的模样。
然而,当自己站到了曾经小透明的褚梦雨的视角,一步一步地发现了这褚府表面的家和万事兴,却真正地阴谋算计,自私自利。
【越缺什么,或许越执念什么吧】
“二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凤玲见褚梦雨低头不语,以为受了太大的打击。
“复仇!”褚梦雨眼中露出了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