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付长老(中)(1 / 1)

慕凡将手手拿的仙剑藏向背后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似在表达我对掌教真人的不感兴趣,姑且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余山行转念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岳无衣被他们晾在边上白忙活了一场,也原以为他俩会大吃一惊进而去好奇发掘,却是他多想了一场算计。继而带着失落之色干涩地看向二人,仍然不死心道:“瞧你们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就闲聊两句吗?至于这样谨小慎微?”两名并行从远处走来,向向三人拱手行礼,恭敬问道:“慕凡长老,听说您与易风扬长老是好朋友,能带我们去见见他吗?”三人不由互相看向对方,面露难色。慕凡的确同易风扬私交甚好,但是在宗门中亦有诸多事务缠身,何况这次易风扬回到菁华的状态多有白便之处;慕凡沉吟一会儿向余山行递去一个眼神,余山行嘴角一撇则是一脸无奈,论交情说破天他和易风扬便过同门之宜罢了!岳无衣轻视一眼这二位三缄其口的长老,略带嘲笑,转身看着两名弟子朗声道:“想见易风扬,这事儿得找我呀!我带你们去见见闻名遐迩的风扬长老!”慕凡震惊地注视着他不羁的行迹,想要阻止又始终没有吐出一字。

唐纯、琼萌立即高兴不已,互视一眼在空中击了一掌,赶忙朝他鞠了一躬。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低声道:“别高兴太早,未必见得上。易风扬这家伙性情古怪,难说。而且他现在…嗨!去了碰碰运气,没见上还有下一次,对吧。”唐纯目光微皱,如抓住一缕阳光般依偎不弃,能不能见到这位备受争议的长老的眼神丝毫不减其坚定不移;慕凡徘徊两步省视二人如此崇敬大哥易风扬不禁动容。尽管他清楚的知道易风扬身遭重创,需要静养疗伤,但念二人心中那份赤诚不易,眼神随之坚定许多,脱口道:“尽量如你二人所愿。”余山行会意一笑,暗道:“看来易风扬当真受伤不轻。”打量二人一番,这何尝不是千年前在菁华学艺的他们,四处求教不免碰壁,怎么换到他们的身上同样深陷泥藻呢?果然呐,本身的狭隘会斩断一直追求的济物群生。慕凡与二人聊了少顷,让他俩放心,一定让易风扬见见二人。二人长舒一口气,大有如释重负般轻松,注目两名弟子的身影离去又各自扫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留少年时,总有少年来。”白云飘散,微风习习,空旷的演武场上旌旗飞掣作响,阳光泠然万里。远远地能绰约感受到海面磅礴地波涛与叠叠重影。

“阳光可真刺眼,走啦!”余山行忽地仰头眯着眼睛看了会蔚蓝天空中落下的炽热光芒,提剑转身朝竹海方向走去,慕凡凝视一眼天空的灼热感觉,神思飞驰,这个时辰她应该是在休息吧。此刻崖坪会有你的身影吗?视线一点点移向愣在旁边的岳无衣刹那,问了句:“发什么呆,还不走?”说罢小跑两步朝余山行背影跟去,岳无衣思绪抽回身体偏头看了过去鼻翼跳动,眼底流淌过少许莫名其妙,长叹一声疾步尾随上前,不忘喊道;“等等我你们,走路也走那么快!没劲!”走在前面的二人驻足回身嬉笑着看着他滑稽的神情,朗声笑道:“后面来。”步入竹海内炽热气息顷刻削减大半,许多弟子仍在某一个安静角落盘膝运功,认真修炼;竹叶间相互碰撞仿佛万籁俱寂,点点微风在竹海之下快意洒脱地穿梭前行,把一缕缕凉爽送至每一个修炼弟子身上。走在偌大的竹海里顺着一条条青石板或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即便繁杂的内心也有不多的心旷神怡出现;不知不觉间哪方凉亭中对出一道熟悉身影,而她正聚精会神地思考那盘残棋的解法。长发秀美旖旎,浅浅睫毛更显智慧,一双空灵眼睛无波无澜。只见她右手擎着一枚白子举在半空,双目炯炯有神地快速游走在棋盘内,啪一声清脆色荡过耳廓。

三人先站在凉亭不远处凝眉观望,慕凡摸着下巴低估两声,道:“哦,是谭师姐外出历练回来了吗?”“梦夕师妹?”余山行诧异地慕凡,随即仔细打量凉亭中衣袂蹁跹的少女。岳无衣眼中漫过少许温情,暗道:“是她回来了!”余山行瞳孔猛然放大数倍,惊诧:“真是谭师妹!”岳无衣鬓角不知道何时便挂起了喜悦之色,二人还在你言我一句之时他已经快不走到了凉亭内,在她旁边的石凳坐下,微笑着朝她说:“果然是你回来了!此行顺利吗?没遇到什么困境吧?什么时候回来的。”谭梦夕抬眼扫过未作回答,再次将细长手指伸入棋篓夹出一枚黑子,轻轻放入棋盘里。慕凡、余山行拉拉扯扯姗姗而来,他注视棋局良久,揣测的说:“师姐棋艺有增长颇多,这颗白子落下正好封死了黑子的逃生路线,如此一来黑棋的两条大龙不可相顾,可谓一子定胜负!”余山行面色复杂,有愁苦怅然,有,欣喜失落。吃惊的问道:“慕凡你也懂棋?”“我哪里懂,经常有见弟子弈棋便忍不住在一旁观看,时间长了便了解了些皮毛。”“哦~是这样?”余山行依旧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以来只专注修炼,对围棋之道可谓一窍不通,而师妹谭梦夕却稍有闲暇就会一头扎尽棋盘。棋……哪里来的此般魔力?他的紧张与胆怯掩盖不住内心泛起的波澜壮阔,略显结巴:“你回来了?师妹。有受伤吗?”谭梦夕低眉掠过三人后看着棋盘上黑白相交的棋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了一字一句,雯时间夹起一枚黑子准备殊死一搏,要为黑棋寻找一条生路,哪怕早已在绝境挣扎许久,周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过了半响又听见棋子落下的清脆声,但是胜负已定,无论她怎么行棋,黑棋始终会败的不忍直视。好似一场激烈战斗,只因为所属阵营不同,即便有一方想要手下留情,却抵不过大势所趋。谭梦夕左手撑着头一脸不甘的对三人道:“这棋都输了,你们就看着不想想办法吗?”岳无衣浅笑安然地低头与她的眼眸相逢。余山行挠头不解,纳闷:“白棋不是赢了吗?还想什么办法?”“师兄!我想黑棋也活着!”谭梦夕抓起几颗黑子又放下,余山行看向慕凡、岳无衣一脸突兀,支捂道:“黑棋活着?可白棋若胜,黑棋怎能活呢?我虽然不懂弈棋之理,也明白黑白本就是赤裸裸的矛盾对立。”

谭梦夕霍然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瞥视三人,道:“刚刚回来,此次活动外出历练都挺顺利,没遇上太大麻烦。师兄,慕凡师弟。”眉尖皎洁地滑落过岳无衣没抬起的头,“岳无衣?我都挺好,你呢?”岳无衣彷徨的抬头愣了会儿,顿道:“我~我…我没什么。”“顺利便好,师妹修炼才是正途,不要在这棋盘内消耗过多精力。”余山行轻蔑地撇过那块包罗万象的棋盘,纵然弈棋有成,终归是离经叛道之举。“师兄你又管我,你不明白方寸间蕴含着无上至理,若参悟出来对于修行上也是大有裨益;怎么能说是离经叛道?”谭梦夕下巴微皱准备争执一二,思量片刻转头盯着慕凡挑逗道:“师弟怎么今天你有功夫在这里闲逛,不去崖坪看看欧阳师姐了吗?慕凡的双脸顿时涨得通红,拿起两颗黑子放手心里玩弄,白他一眼,“师姐!”“他今日要去见易风扬,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去后山崖坪。”岳无衣看得出他的窘迫,适时说了句给他解围。余山行话到嘴边不知如何说出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他也回来了吗?”谭梦夕低声沉吟,视线缓缓上移,婆娑的竹影来回摇摆,心底惊愕之余闪过一点疑惑。

岳无衣轻吐一口气,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指尖旋转翻停,偷偷瞥一眼她的侧脸,注意力顿时融入棋盘里,黑白明暗,阴阳有序,正邪是非一系列头疼事情迅速从识海深处翻滚;脸色忽地低沉难看很多,嘴角上扬自嘲着冷笑。如同万千心事冗杂于内心深处苦苦挣扎救赎,渴求一人能走近心中深渊,与其彻夜述说诸多心事;然而万千心事最终只能深埋心底,即便不经意的触及便绞痛不止。诸多事只在记忆碎片中一笑了之,旁人听了多会讥笑嘲弄,世间竟有此痴绝者!正应了那句话:“万般于心不表于情。”如果可以,谁愿意揣着满怀心事呢?大抵是无人可说或无人会静心倾听。谭梦夕颔首凝眉观察他情绪的微妙变化,明白他的迷惘怅绪,放低声音问道:“怎么?你还要在试一试?”

岳无衣嗯了一声看着她清晰的脸颊两边,“虽然黑棋的确是必死无疑了,垂死挣扎也无可厚非嘛!毕竟困兽还犹斗哩,不是吗?”尽管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四人都看着棋局具是灰头土脸如撞南墙,此局已成死局,哪有别的活路,只是他倔犟地要试试。岳无衣信心满满地看向三人,他嘴角挑过一抹狡猾弧线,振振有词:“死局了吗?或许还藏有生机。由死而生也许非常痛苦不堪,但不带表真没活路。”反复看过棋局后,经过数次推敲设想,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右上角黑棋淡淡道:“这黑棋已是死棋,若我自屠这条大龙,那么这片空地便出来了。虽然这样会很无助,却有更多活动空间,黑棋的生路就有了,别忘了,左下角大龙没拿么好杀死!”他得意一笑,同时指尖衔起一枚黑子落下,整片右上角的黑棋全死了。谭梦夕大惊失色地凑近棋盘仔细端详一番,大为震撼,兀自悲悯一笑,这是断臂求生,偏偏白棋在远处又举起了数把利剑准备着,黑棋活的那么憋屈可怜。声音沙哑的对他道:“你早就发现了这一手棋,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对吗?”岳无衣朝她眨了眼睛,豁达:“活着不易,拼尽全力只是活着,多么讽刺!”余山行木讷地盯着棋盘不明所以,一局棋罢了,黑棋白棋活了死了值得如此沉醉?眼神一撇为了唏嘘无奈。

(我欲问道玄牝境,寻心万妙太清宫。三清一气行作舟,蒲扇青牛现玉梯。瞧瞧这繁杂的人间,穿上了人皮便是了人……—2025.6.01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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