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信(1 / 1)

玉莲洗漱完,躺在地铺上,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怎么那刘公子像是有些讨厌她呢,还说什么她有未婚夫,要惜取眼前人,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了!玉莲忽然瞪大杏眸,他是怎么知道她有未婚夫的?

难道是在厨房时,爹爹声音太大被刘公子听到了?可是厨房和刘公子的房间隔了两间堂屋呢,如此这般的话,那刘公子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简直像传说中的顺风耳。

胡思乱想之际,玉莲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玉莲除了打扫房屋,洗衣做饭,便是给刘公子换药。

玉莲将刘公子的绷带解开,露出他精壮瘦削的身子,上面伤痕累累,有的是那天捡回他时受的伤,而大多数伤却看起来似乎已有些年头了。

一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少爷,身上怎会有这么多伤痕?

当玉莲问起时,刘公子却垂下眸子,不以为意道:“刘某家中是从事镖局生意的,故而自小习武,经常受些小伤。”

玉莲咂舌,这可不是什么小伤吧,像背上最长的那道伤痕,从左肩贯穿到右下背,将后背一分为二,狰狞得像一条硕大的蜈蚣,看着就极为渗人。

没想到习武如此辛苦,居然要受这么多伤,玉莲看向刘公子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同情,手上换药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察觉到玉莲露出的同情,永长安的长睫颤了颤,被鸦青色睫羽遮住大半的眸子泛着冷嘲。

他最恨别人自以为是的同情心,他人的同情,是世间最虚伪、最令人作呕的东西,在他饥寒无助之时,不能为他换来半块馒头,只能衬得他像只落水狗一般,供人高高在上地观赏,衬托出他们有多么幸福。

每每看到这种目光,他就想把那人的眼睛挖出来,叫他们再也露不出这种目光。

永长安不禁冷笑,眼眸微抬,瞧向玉莲,她正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眸子像婴儿一样纯良无害,这样好看的一双眼,挖出来定会更加动人吧。

玉莲忽然感觉刘公子在盯着自己,杏眸疑惑地回望过去,却见刘公子淡淡地收回目光,偏头看向窗外,半张脸藏于阴影之中,叫人看不真切。

他好像,有点悲伤?不知为何,玉莲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上完药后,玉莲没有继续打搅刘公子,而是默默退出这间屋子。

玉莲走后,永长安阴沉着脸,一把扯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看着被自己撕扯又再度裂开的伤口,他竟在这股疼痛中感受到几丝快意。

他要记住这痛,记住别人带给他的痛,就像幼时那样,在被他们又一次用带着倒刺的长鞭鞭打过后,扔掉别人递过来的伤药,用最烈的酒浇在伤口上,狠狠记住这种羞辱,在数年之后,千倍万倍地还给他们!

他不接受更不相信任何人的好意,那是比砒霜更毒的毒药。

……

第二日,玉莲再度给刘公子上药之时,却发现绷带被扯开了,玉莲讶然看向刘公子,不解询问:“刘公子,这包扎得如此严实的绷带,怎么像被扯开了似的?”

刘公子脸色苍白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红润,他长睫轻抬,望向玉莲,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来。

“怕是刘某睡姿不佳,不小心给弄开的吧,麻烦玉莲姑娘了。”

玉莲连忙摆手:“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刘公子给了如此丰厚的报酬,玉莲本就该好好照顾刘公子,现下还害得刘公子伤口又裂开,是玉莲的不是,刘公子不要怪罪玉莲才好。”

说罢,玉莲轻轻拿掉被扯散的绷带,裂开渗血的伤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心里有几分不忍,动作便愈发轻柔了些。

麻利地为刘公子处理好伤口,得亏这几天的练习,她的手法愈来愈敏捷了,玉莲上好药后又用绷带包扎好,这次她特意打了个死结,除非用蛮力,不然绝不可能扯掉。

做完这一切,玉莲对刘公子笑道:“刘公子这下可以放心地睡了,不用担心因为睡姿不佳而扯开绷带。”

永长安静静望着玉莲脸上的笑,唇角也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他从枕下摸出一个黑色的令牌,将之放在玉莲手上。

“玉莲姑娘,刘某有一事相求。”

玉莲接过令牌愣了一瞬,眨了眨眼道:“刘公子但说无妨。”

“刘某上山打猎遇袭,家中定然担忧不已,这是我刘家的信物,请玉莲姑娘将它交给住在镇上驿站里的一个穿苍青色长衫的老者,交给他后,告诉他四个字……”

……

“长安,勿念。”

玉莲说完这四个字,便见眼前的老者原本有些警惕的神情松懈下来,老者从宽大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放入一个灰扑扑的荷包中,交给玉莲。

“玉莲姑娘,多谢你救了我家少主,这五十两银子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玉莲姑娘收下。”

玉莲推脱不得,只好收下,坐着来时的驴车,玉莲回到家中,见到刘公子,便将装着银子的荷包交给他。

“刘公子,这是那位老者给予我的谢礼,但玉莲已经收了刘公子的谢礼,如何能再收双份?故而将此物交还给刘公子。”

永长安收下玉莲递给他的荷包,取出里面的银子,留下荷包,将银子塞到玉莲手上,劝道:“玉莲姑娘便收下吧,这也是在下的意思……”

玉莲无论如何也推脱不得,只好红着脸收下:“真是多谢刘公子了……”

望着玉莲羞红的脸,永长安面上扯出一抹笑来,眼底却毫无笑意,他道:“天色已晚,玉莲姑娘先离开吧,不然若是叫人看见玉莲姑娘与一个外男共处一室,怕是有损姑娘清誉。”

玉莲本想回道他们乡下不重这些,却瞧见永长安面上的倦意,眨了眨眼,便告退了。

待玉莲收下银子离去后,永长安拆开荷包夹层,取出里面的信件,看完过后,他将信件连同荷包在烛火上燃烧殆尽。

“呼——”永长安吹灭了蜡烛。

黑暗里传出他的一声轻嗤。

“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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