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午的艾草香与未绣完的香包
端午的清晨,露水还挂在葡萄架的叶子上,林晓晓已经蹲在院子里捆艾草了。一把把翠绿的艾草被她码得整整齐齐,用红绳系成小捆,准备挂在门窗上。周明宇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个木盆,里面泡着糯米和粽叶,水汽氤氲中,带着淡淡的粽叶香。
“念念的香包绣好了吗?”他把木盆放在石桌上,伸手帮林晓晓扶了扶快要歪倒的艾草捆,“她昨天还念叨,说要比星芽的香包好看。”
林晓晓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指了指葡萄架下的藤椅:“在那儿呢,还差个流苏。”藤椅上放着个五彩斑斓的香包,是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形状,虎眼用的是黑色的珍珠扣,虎纹用金线绣得密密实实,只是尾巴上还光秃秃的,没来得及缀流苏。
她走回藤椅坐下,从针线笸箩里抽出几束彩色的丝线,红的、绿的、黄的,在指尖绕成小圈。“你妈当年教我绣香包,说‘端午的香包要放雄黄,能驱虫’,”她一边穿针一边说,“结果我第一年绣,把雄黄放多了,整个院子都飘着药味,你还笑我‘绣了个药包’。”
周明宇蹲在旁边,帮她把粽叶捋平:“那不是笑你,是觉得你认真得可爱。”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昨天去赶集,看见个老中医,给了点艾草粉,说混在香料里,比雄黄好闻。”
布包里的艾草粉绿莹莹的,透着股清冽的香。林晓晓往香包的夹层里倒了点,又加了些晒干的桂花和薰衣草——都是去年从老宅的院子里收的,高雅说“这两种花混在一起,香得久”。
“念安说今天回来,”周明宇突然说,“还说要带那个女同学来,就是研究星轨的那个。”他把粽叶卷成漏斗状,往里面填糯米,“我早上杀了只鸡,炖上了,再包点粽子,让他们尝尝家里的味道。”
林晓晓的手顿了顿,金线在香包上歪了个小弧度。“知道了,”她嘴上应着,手里的针却加快了速度,“我把这香包绣完,再给那姑娘也绣一个,算是见面礼。”她从笸箩里翻出块浅蓝色的缎面,“这颜色衬她,念安说她总穿浅色的衣服。”
葡萄架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念念背着小书包从外面跑进来,辫子上扎着红色的蝴蝶结,是林晓晓昨天给她梳的。“妈妈,星芽说她的香包是阿姨绣的,上面有星星!”她举着个粉色的香包,上面用银线绣着个小小的猎户座,“我也要星星!”
“好好好,”林晓晓笑着把女儿搂进怀里,拿起金线在老虎香包的额头上绣了个五角星,“这样咱们的老虎就有‘王’字了,比星星还厉害。”
念念的小手指着浅蓝色的缎面:“给那个姐姐绣什么?绣个月亮吧,跟哥哥研究的星星配成对。”
周明宇在旁边听得直乐:“还是咱念念会想,就绣个月亮。”他把包好的粽子放进锅里,“水开了,煮上三个小时,正好中午吃。”
林晓晓拿起浅蓝色的缎面,银针在布面上游走,很快,一个弯弯的月亮雏形就出来了。她想起念安小时候,也总爱缠着她绣这绣那,今天要个奥特曼,明天要个小汽车,她的针线笸箩里,永远备着五颜六色的线,就像她心里,永远装着孩子的期盼。
“高雅说一会儿过来帮忙,”林晓晓突然说,“她带星眠来,说要学包粽子,星眠昨天在电话里说‘阿姨包的粽子有桂花味’。”
“那正好,”周明宇往灶膛里添了把柴,“让她尝尝我新腌的腊肉,包粽子里,香得很。”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照下来,在香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晓晓的针在布面上穿梭,金线的老虎、银线的月亮,渐渐都有了模样。她知道,这些香包里装的不只是香料,还有端午的艾草香、母亲的老手艺、孩子的童言童语,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对生活的热爱。
锅里的粽子“咕嘟咕嘟”地响,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林晓晓看着手里的香包,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未绣完的香包,一针一线,慢慢缝,慢慢绣,总会有那么一天,变得五彩斑斓,香气四溢。
二、夏夜的萤火虫与缝补的旧衣
大暑的夜晚,热得像个蒸笼。葡萄架下挂着盏马灯,昏黄的光线下,林晓晓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件念安的旧T恤,正用针线缝补袖口的破洞。T恤是白色的,洗得有些发黄,破洞边缘毛茸茸的,是念安打篮球时被勾破的。
周明宇拿着把蒲扇,在旁边给她扇风,风里带着点葡萄叶的清香。“都破成这样了,扔了吧,”他看着那件T恤,“我明天去给念念买件新的,跟这件同款。”
林晓晓没抬头,针脚在破洞周围走得密密实实:“扔了可惜,补补还能穿。念念不是说,要穿哥哥穿过的衣服吗?说‘这样就像哥哥陪着我’。”她想起念安小时候,也总爱穿周明宇的旧衣服,袖口卷了又卷,像只小大人。
马灯的光晕里,飞来了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像提着小灯笼的精灵。念念趴在石桌上,手里拿着个玻璃罐,正试图把萤火虫装进去。“妈妈,你看它们会发光!”她举着罐子兴奋地喊,“像哥哥望远镜里的星星!”
“小心点,别捏死了,”林晓晓叮嘱道,手里的针线没停,“萤火虫是益虫,天亮了要放它们回家的。”她把补好的袖口翻过来,针脚整齐得像条小线,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补过的痕迹。
周明宇放下蒲扇,走到葡萄架下,摘了串青葡萄,用井水冲了冲,放在石桌上:“尝尝,有点酸,解解暑。”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念安小时候,总爱爬到葡萄架上摘葡萄,结果摔了下来,把膝盖磕破了,你抱着他哭了半天,说‘再也不种葡萄了’。”
林晓晓的脸微微一红:“那不是担心他嘛。”她放下手里的T恤,拿起颗葡萄放进嘴里,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却带着点回甘,像极了那些又苦又甜的日子。
“高雅说星眠考上研究生了,”周明宇突然说,“还是天文系,跟念安一样,都跟星星打交道。”他从屋里拿出个小箱子,“这是念安寄回来的,说让你看看。”
箱子里装着些天文观测的照片,有星云的,有星系的,五颜六色的,像幅幅美丽的画。最上面的一张,是参宿四的照片,红色的巨星在黑色的宇宙背景下,显得格外耀眼。“念安说,这颗星离地球有640光年,”周明宇指着照片,“它的光要走640年才能到地球,咱们现在看到的,是它640年前的样子。”
林晓晓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参宿四的影像,突然觉得很神奇。“640年啊,”她感叹道,“那时候,咱们的老祖宗是不是也在看这颗星?”她想起母亲留下的那本绣谱,上面的有些花样,已经传了好几代了,“就像这针线活,一辈辈传下来,总有不变的东西。”
念念拿着玻璃罐跑过来,罐子里的萤火虫已经不怎么亮了。“妈妈,它们是不是累了?”她嘟着小嘴问,“我把它们放了吧,让它们回家找妈妈。”
“好孩子,”林晓晓摸了摸女儿的头,“放了吧,就像哥哥,长大了也要飞走的。”她看着念念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子,萤火虫一只只飞出来,融入夏夜的黑暗中,留下点点微光。
周明宇重新拿起蒲扇,给林晓晓扇风:“别想那么多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路。”他指着那件补好的T恤,“明天让念念穿上,肯定好看。”
林晓晓拿起T恤,对着马灯的光看了看,补过的袖口虽然还有点痕迹,但却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她知道,这件旧T恤里,藏着念安的青春,藏着她的牵挂,也藏着岁月的痕迹。就像这夏夜的萤火虫,虽然微弱,却能照亮前行的路。
夜深了,葡萄架下的马灯还亮着,林晓晓的针线笸箩放在藤椅上,里面的线轴、顶针、剪刀,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故事,新的期盼,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爱,会像这夏夜的风,永远温暖着一家人的心。
三、秋日的桂花雨与新做的棉袄
秋分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金黄的小花密密麻麻地缀在枝头,一阵风吹过,花瓣像雨一样落下来,铺了一地的金黄。林晓晓坐在桂花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块深蓝色的棉布,正用粉饼在上面画着棉袄的样子。
周明宇拿着个竹篮,在树下捡桂花,篮子里已经装了小半篮,金黄的花瓣散发着甜丝丝的香。“今年的桂花开得真旺,”他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够做两罐桂花糖了,给念念泡水喝,比超市买的蜂蜜还好。”
林晓晓放下手里的粉饼,抬头看了看满树的桂花:“是呢,比去年多了一半。”她拿起剪刀,沿着粉饼画的线开始裁剪棉布,“给念念做件小棉袄,再给念安寄一件,天文台那边肯定冷了。”
棉布是周明宇特意去镇上买的,说是新到的斜纹布,比普通的棉布厚实。“你妈说,做棉袄要用斜纹布,”林晓晓一边裁剪一边说,“针脚不容易绽开,穿得久。”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做棉袄,总是用这种斜纹布,说“结实,能穿到妹妹身上”。
念念背着个小背篓,也在捡桂花,只是她捡的桂花都放进了嘴里,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妈妈,桂花好甜,”她跑过来,把背篓里的桂花往林晓晓手里倒,“给哥哥做桂花糕吧,他最喜欢吃了。”
“小馋猫,”林晓晓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桂花要洗干净才能吃,不然会有小虫子的。”她把念念捡的桂花放进竹篮里,“等捡够了,妈妈就给你做桂花糕,再给哥哥寄点。”
周明宇把捡好的桂花倒进筛子里,准备拿去清洗。“念安昨天打电话,说他那个女同学也喜欢吃桂花糕,”他笑着说,“让你多做两盒,他想请人家尝尝。”
林晓晓的手顿了顿,剪刀在棉布上划了个小小的口子。“知道了,”她嘴上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多做就多做,反正材料够。”她从针线笸箩里翻出块红色的灯芯绒,“给那姑娘也做件小坎肩吧,配她的风衣正好。”
桂花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甜甜的,暖暖的。林晓晓的针在棉布上游走,很快,棉袄的前片就缝好了。她拿起棉花,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填,棉花是去年弹的新棉,雪白蓬松,像天上的云。
“你妈说,填棉花要均匀,”周明宇蹲在旁边看,“不然穿起来鼓鼓囊囊的,不好看。”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填棉花,总是一点点地铺,说“这样才暖和,又显瘦”。
林晓晓笑着点头:“我知道,你妈教过我的。”她把填好的棉花铺平,开始缝棉袄的侧边,针脚走得匀匀的,像一条条平行线。“等这件做好了,再给张爷爷也做一件,他去年说他的棉袄不暖和了。”
周明宇站起身,往屋里走:“我去烧点水,给你泡点菊花茶,桂花闻多了,容易上火。”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那件坎肩,用不用绣点什么?比如星星月亮之类的。”
林晓晓想了想:“绣朵桂花吧,简单又好看,也应景。”她拿起红色的灯芯绒,开始裁剪坎肩的样子,“就绣在领口,小小的一朵,不显眼,又好看。”
秋日的阳光透过桂花树枝叶的缝隙照下来,在棉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晓晓的针在布面上穿梭,蓝色的棉袄、红色的坎肩,渐渐都有了模样。她知道,这些新做的衣物里,藏着秋日的桂花香、母亲的老手艺、对孩子们的牵挂,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对生活的热爱。
厨房里传来水壶烧开的声音,“呜呜”的像在唱歌。林晓晓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满院的桂花,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新做的棉袄,一针一线,慢慢缝,慢慢填,总会有那么一天,变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四、冬日的炉火与未完的毛衣
冬至的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雪。院子里的葡萄架光秃秃的,枝桠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像戴了顶白帽子。林晓晓坐在炕头,手里拿着根棒针,正在织一件灰色的毛衣,毛线在她手里绕来绕去,像条听话的小蛇。
周明宇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着柴火,炉火“噼啪”地响,映得他的脸红红的。“念念的手套织好了吗?”他转过头,看着林晓晓手里的毛衣,“她早上说,手套不够暖,在幼儿园写字手都冻僵了。”
林晓晓举起手里的毛衣,抖了抖:“快了,这件给念安织的毛衣织完,就给念念织手套。”毛衣的前片已经织好了一大半,上面用白色的毛线织了个小小的五角星,是念安最喜欢的图案。
炕桌上放着个小炭盆,里面的炭火红红的,上面烤着几个红薯,香气弥漫在屋里,甜甜的,暖暖的。念念趴在炕桌上,手里拿着支彩笔,正在纸上画雪人,画得歪歪扭扭的,却很认真。
“妈妈,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她抬起头,小脸上沾了点炭灰,像只小花猫,“我想让他看看我画的雪人。”
“快了,”林晓晓摸了摸女儿的头,“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给你堆个大大的雪人。”她把织好的毛衣前片放在炕上,开始织后片,“你哥哥说,今年回来要带那个女同学一起,让咱们看看。”
周明宇从灶膛里拿出一个烤好的红薯,用手剥开皮,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给,”他把红薯递给念念,“慢点吃,别烫着。”他又拿出一个,递给林晓晓,“你也吃点,织了一下午了,歇会儿。”
林晓晓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甜的,糯糯的,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你妈说,冬至要吃红薯,”她一边吃一边说,“来年日子红红火火。”她想起小时候,每到冬至,母亲都会烤一大盆红薯,一家人围在炉火旁,边吃边聊天,那是一年中最温暖的日子。
“高雅说,星眠也回来,”周明宇突然说,“她还说要跟你学织毛衣,说‘机器织的不如手织的暖’。”他往炭盆里添了点炭,“我明天去买点毛线,给她们也织两件。”
林晓晓笑着点头:“好啊,人多热闹。”她放下手里的红薯,拿起棒针继续织毛衣,“星眠喜欢粉色,给她织件粉色的,那个女同学,就织件浅蓝色的吧,跟念安的配成一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飞舞。屋里的炉火旺旺的,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暖的。林晓晓的棒针在毛线间穿梭,灰色的毛衣渐渐成型,上面的五角星越来越清晰,像一颗闪亮的星星。
她知道,这件未完的毛衣里,藏着冬日的炉火暖、家人的期盼、对孩子们的爱,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对未来的憧憬。就像这漫天的雪花,虽然寒冷,却能带来来年的丰收和希望。
夜深了,雪还在下。林晓晓的毛线篮放在炕边,里面的毛线团、棒针、剪刀,在炉火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知道,等天亮了,雪停了,太阳出来了,一切都会变得暖暖的,就像这件快要织完的毛衣,会给远方的孩子带去温暖和思念。
五、春日的风筝与新缝的书包
清明的早晨,天朗气清。院子里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随风飘扬,像少女的长发。林晓晓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块浅蓝色的帆布,正在缝一个小书包,帆布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着只小燕子,翅膀张开着,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周明宇拿着个风筝,正在院子里调试,风筝是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翅膀上画着各种颜色的花纹,是他昨天特意去镇上买的。“念念的风筝线接好了吗?”他转过头,看着林晓晓手里的书包,“她昨天还说,要跟星芽比赛放风筝,看谁的飞得高。”
林晓晓放下手里的针线,拿起书包看了看:“快好了,就差个背带。”她从针线笸箩里抽出两根宽宽的布条,开始缝在书包上,“给念念上学用,比学校发的好看。”
帆布是周明宇从厂里拿回来的,说是做帐篷剩下的,结实得很。“你妈说,做书包要用帆布,”林晓晓一边缝一边说,“耐磨,能用到小学毕业。”她想起念安小时候,她也给他做过一个帆布书包,上面绣着个小火箭,念安背着它,在院子里跑了一整天,说“我是宇航员”。
念念穿着件粉色的小外套,手里拿着个线轴,正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只快乐的小鸟。“妈妈,风筝飞起来了!”她指着天上的蝴蝶风筝,兴奋地喊,“你看,它飞得好高啊!”
林晓晓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风筝,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真的像一只蝴蝶在飞舞。“小心点,别摔着,”她叮嘱道,手里的针线没停,“等妈妈把书包缝好,就陪你去公园放风筝。”
周明宇把风筝线交给念念,走到林晓晓身边,帮她扶着书包:“念安说,他那个女同学也喜欢放风筝,”他笑着说,“等他们回来,咱们一起去郊外放风筝,人多热闹。”
林晓晓的手顿了顿,红色的丝线在小燕子的眼睛上歪了个小弧度。“知道了,”她嘴上应着,心里却盘算着,要不给那个姑娘也做个小挂件,挂在书包上,就绣个小小的星星吧,跟念安的一样。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林晓晓的针在帆布上游走,很快,书包的背带就缝好了。她拿起书包,对着阳光看了看,针脚整齐得像条小线,小燕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活的一样。
她知道,这个新缝的书包里,藏着春日的阳光暖、孩子的欢笑、对未来的期盼,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对生活的热爱。就像这天上的风筝,虽然飞得很高,却总有一根线牵着,那就是家的方向。
公园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林晓晓收拾好针线笸箩,牵着念念的手,准备去公园放风筝。她知道,春天是充满希望的季节,会有新的开始,新的梦想,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爱,会像这春日的阳光,永远照耀着一家人的心。
六、岁月的针脚与不变的牵挂
又是一年秋分,院子里的桂花树又开了,金黄的小花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林晓晓坐在桂花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件念安的旧毛衣,正在用针线拆着。毛衣是灰色的,已经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但林晓晓还是舍不得扔。
周明宇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份报纸,戴着老花镜,看得津津有味。“都破成这样了,还拆它干嘛?”他放下报纸,看着林晓晓手里的毛衣,“我明天去买斤新毛线,给念念织件新的。”
林晓晓没抬头,手里的针脚在毛衣的缝隙间游走:“拆了重新织,这毛线还挺好的,扔了可惜。”她把拆下来的毛线绕成球,“给念念织件小马甲,冬天穿在里面,暖和。”
念念已经上小学了,背着林晓晓给她做的小书包,正在院子里和星芽一起跳皮筋,两个小姑娘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院子里回荡。“妈妈,星芽的毛衣是阿姨织的,上面有星星!”念念跑过来,指着星芽身上的粉色毛衣,“我也要星星!”
“好好好,”林晓晓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给你织件带星星的马甲,比星芽的还好看。”她拿起绕好的毛线球,开始用棒针起针,“等织好了,给你配条牛仔裤,像个小大人。”
周明宇放下报纸,走到桂花树前,摘了一小枝桂花,插在屋里的花瓶里。“念安说,他下个月要结婚了,”他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让咱们去城里参加婚礼,顺便在那儿住几天。”
林晓晓的手顿了顿,棒针在毛线间停住了。“真的?”她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太好了,这孩子,终于要成家了。”她拿起毛线球,开始织马甲的前片,“我得给他们织床被子,大红的,喜庆。”
周明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激动,还有一个月呢。”他坐在石凳上,看着林晓晓手里的棒针在毛线间穿梭,“你妈说,给新人织被子,要多放些棉花,说‘这样日子才能过得暖和’。”
林晓晓笑着点头:“我知道,你妈教过我的。”她拿起红色的毛线,开始在马甲上绣星星,“给念念的马甲绣五颗星星,像五星红旗一样。”
桂花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甜甜的,暖暖的。林晓晓的针在毛线间游走,灰色的马甲渐渐成型,上面的星星越来越清晰,像一颗颗闪亮的星星。她知道,这件马甲里,藏着岁月的痕迹、母亲的老手艺、对孩子们的牵挂,和那些藏在针脚里的、对生活的热爱。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林晓晓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看着身边的周明宇,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手中的毛线,有时候看起来乱糟糟的,但只要用心去织,总能织出温暖和美好。那些藏在针脚里的爱,会像这桂花的香气,永远弥漫在岁月的长河里,温暖着每一个平凡而又珍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