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老,星光永存(1 / 1)

清晨陈曦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唤醒。阳光透过米色纱帘在地板上投下光影,她伸手摸到枕边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

「早安。九点整,梧桐街17号“时光印记”咖啡馆。——S」

简短的文字下方附着一张咖啡馆外景照片,木质招牌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陈曦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注意到发送时间是六点三十分。她轻轻咬住下唇,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徘徊许久,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字:

“好。”推开鹅绒被,赤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时,陈曦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她站在落地镜前,将长发松松挽起又放下,反复三次才满意。衣柜里的衣服被一件件取出又挂回,最终选定的是一件浅蓝色亚麻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显得刻意,又不会太随意失了分寸。七点五十分,陈曦站在玄关处最后检查妆容。

珍珠耳钉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她犹豫片刻,还是喷了一点柑橘调的香水,清甜的果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时光印记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推门而入的瞬间,现磨咖啡豆的醇香扑面而来。陈曦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靠窗的位置吸引——沈夜正低头翻阅一本皮质笔记本,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条。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羊绒针织衫,面料柔软的褶皱在肩颈处形成自然的阴影。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十字形针痕。陈曦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圈银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你来了。”沈夜抬头时,阳光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流转,像极了陈曦画作中描绘的极光。他合上笔记本,修长的手指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推向桌对面:“加了两份香草糖浆,奶泡打得很绵密。”

陈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你怎么知道……”去年三月十七日,你发过一张咖啡照片。沈夜的指尖在杯垫上轻轻敲击,“配文是两份糖浆的幸福感。”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陈曦捧起咖啡杯,温热透过骨瓷传递到掌心。

她小口啜饮,甜度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咖啡的苦涩,奶泡在唇边留下一圈白色的印记。

“看够了吗?”沈夜抬眸,琥珀色的瞳孔映着她的倒影。陈曦耳尖微热,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协议第三条,公共场合必须保持亲密互动。”她故意放慢语速,“我在履行义务。”

沈夜唇角微勾,突然倾身向前,指尖擦过她唇角:“沾到奶泡了。”他的指腹温热,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这也是义务。”邻桌的女生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陈曦感觉耳尖发烫,低头时发现沈夜的笔记本摊开的那页上,画着一幅极光素描,笔触竟与她的风格有七分相似。离开咖啡厅时,沈夜突然握住她的手。陈曦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扣得更紧:“第二条,保持亲密互动。”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指腹有薄茧,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习惯一下。”她抿唇,任由他牵着走在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光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你平时都这样牵女朋友?”陈曦忍不住问。沈夜侧眸看她:“你是第一个。”

沈夜合上账单,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两下:“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梧桐街尽头的“时光留声”唱片店藏在爬满常春藤的红砖拱门后,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陈曦仰头望着橱窗里旋转的八音盒芭蕾舞者,水晶底座折射出七彩光斑,在沈夜的侧脸上流转。“这里——”她的指尖触到生锈的黄铜门把,却被沈夜的手覆住。

“小心门槛。”他的掌心完全包裹住她的手背,掌纹相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推门时门铃叮铃作响,陈曦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陈旧纸张与松木混合的气息,像是打开了一本尘封多年的日记。店内光线昏黄如蜜,无数黑胶唱片像古老的密文般排列在橡木架上。

沈夜熟稔地穿过狭窄的过道,皮鞋踩在吱嘎作响的松木地板上,惊起一簇浮尘在光束中起舞。陈曦注意到他左腕内侧的十字针痕在阴影中泛着淡青色,随着他翻找唱片的动作若隐若现。“找到了。”

沈夜从最底层的抽屉抽出一张黑胶,深蓝色封套上烫金的《Nocturnes》字样已经有些剥落。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唱片边缘,指腹沾上一点经年的灰尘,“1978年波兰原版,和你画展用的是同一批压片。”

陈曦的呼吸凝滞了——四年前巴黎那场画展,她确实在午夜展厅循环播放过这张肖邦夜曲集,当时参观者寥寥,更不会有人记得播放的是哪一版。

角落里传来喵的一声,一只玳瑁猫跳上唱片架,金绿色的瞳孔盯着陈曦。她伸手想摸,却被沈夜拦住:“当心,它只认——”话未说完,猫咪已经蹭上沈夜的小腿,尾巴在他西装裤上勾出蜿蜒的痕迹。

店主从里屋掀帘而出,是个白发盘成髻的老太太,鼻梁上架着眼镜:“小夜?五年没见了。”陈曦看见沈夜冷峻的眉眼突然柔和下来。他弯腰让猫咪嗅了嗅手指,那动作熟稔得像是重复过千百次:“温姨,茉莉还在呢。”“不仅活着,还生了三窝小猫。”老太太的视线移到陈曦身上,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这位是……”

“陈曦。”沈夜的声音很轻,却在钢琴转调时格外清晰,“我带她来听《夜曲》。”老太太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叠成温柔的褶子:“那得用珍藏的版本。”她颤巍巍地取下柜台后的桃木匣,里面躺着一张没有封套的唱片,标签上手写着“Chopin-1830”。

当唱针再次落下,陈曦瞪大了眼睛——这是她从未听过的音色,每个音符都像裹着蜜糖的刀刃,甜美又锋利。“肖邦亲笔签名的母带复刻。”沈夜站在她身后半步,气息拂过她发顶,“1830年他在维也纳的即兴演奏,世上只有三张。”

钢琴声突然变得很近很近,陈曦恍惚看见沈夜抬起手,最终却只是替她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猫咪茉莉跳上留声机柜,尾巴扫过沈夜的手腕,露出更多十字形的针痕——这次她看清了,每个针孔边缘都有细小的蓝色斑点。

老太太端来两杯锡兰红茶时,陈曦正盯着唱片内圈的编码发呆,墨迹已经褪成褐色。

“喜欢就带走吧。”老太太突然说,“反正本来就是……”

温姨。沈夜打断她,将茶匙轻轻搭在杯沿,“糖罐。”

离开时暮色已沉,沈夜将那张珍贵的唱片装进牛皮纸袋递给她。陈曦接过时,指腹蹭到他无名指银戒内侧的刻痕:

To shine, in the darkest night.风铃再次响起,她听见老太太在身后轻声说:“下次带她来看看地下室的藏品吧,那些蓝胶唱片……”沈夜关门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今天……”她犹豫了一下,“算是约会吗?”

沈夜侧眸看她,唇角微勾:“协议上写的是必要社交活动。”

陈曦抿唇,没再追问。暮色渐沉,唱片店的黄铜门铃在身后轻轻摇晃,发出悠长的余音。陈曦抱着那张珍贵的《夜曲》黑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牛皮纸袋的边缘——那里有一道沈夜留下的折痕,像他惯常的克制又谨慎。

街灯一盏盏亮起来,梧桐树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横亘在两人之间。沈夜站在台阶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起,露出手腕那枚银戒,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我送你回去。”他开口,声音比夜风还轻。

陈曦摇了摇头,忽然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先给你这个。”沈夜垂眸,盒子打开的瞬间,他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住——那是一枚黑胶唱片形状的袖扣,铂金底托上镶嵌深蓝色的珐琅,中央刻着极细的星轨纹路,在灯光下如同真正的夜空。更精巧的是,袖扣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To S, for the nocturne we shared.沈夜的指腹擦过那行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认得这纹路,是陈曦去年一幅名为《星坠》的油画细节,而那幅画,他只在她巴黎的画展上见过一次。

“你……”他声音低哑,像被什么哽住。

陈曦抿唇笑了,眼里映着街灯细碎的光:“之前你说喜欢那幅画,我托人把图案复刻下来了。”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本来想等回国后约你见面时再送的,如今倒也阴差阳错。”

沈夜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那里戴着那枚珍珠耳钉,看着陈曦怔愣的表情。沈夜低笑了一声,那笑声融进夜风里。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停留在她耳后一瞬,又克制地收回:“明天见,陈曦。”

陈曦点点头,转身时听见他在身后又说了一句:“袖扣,我会一直戴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分开。陈曦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沈夜仍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丝绒盒子,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身影挺拔又孤独。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抬起手,指尖碰了碰衬衫袖口,那里空荡荡的,却仿佛已经戴上了那枚星夜般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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