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意接到国外朋友电话时，正在整理书包。电话那头，露西的声音活泼又响亮：“书意！惊喜不惊喜？我和伊森来你的城市啦，刚好赶上你生日！”
挂了电话，温书意立刻跟老师请了假，跑到机场时，远远就看见扎着高马尾的露西冲她挥手，旁边站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正是伊森——两人都是她在国外时最好的朋友。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温书意跑过去抱住露西，眼眶有点热。
“当然是给你过生日啊。”伊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顺便看看你说的‘很有意思’的新城市。”
三个人在市区转了一整天，从老街区的咖啡馆逛到新开的艺术展，温书意叽叽喳喳地给他们讲回国后的趣事，露西和伊森也分享着国外的新鲜事，笑声就没停过。
消息传到学校时，沉清己正在做题，顾泽凑过来八卦：“书意今天没来，听说国外朋友来了，一男一女呢。”
沉清己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个小墨点。他“嗯”了一声，继续往下写，仿佛没什么兴趣，只有捏着笔的指节微微泛白。
晚上，沉清己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给温书意发了条消息：“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没多久收到回复：“不了哎，我正陪露西和伊森看电影呢，下次吧～”后面还跟着个笑脸表情。
沉清己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几秒，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再回。旁边的顾泽看出他情绪不对，戳了戳他：“怎么了？被拒绝了？”
他没说话，脸色沉沉的。
顾泽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也难怪，人家朋友远道而来嘛。对了，下周末就是书意生日了，你准备送什么？我都愁死了，不知道送啥合适。”
沉清己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已经浓了。他想起温书意收到粉色娃娃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戴上项链时满足的笑，心里那点闷闷的情绪里，忽然掺进了点别的心思。
“总会有合适的。”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笃定。
温书意生日这天，阳光格外好。
清晨刚下楼，父亲就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红包，笑着说：“书意成年快乐，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继母也凑过来，塞给她一个首饰盒：“里面是对珍珠耳环，配裙子戴好看。”
正说着，林屿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防尘袋：“给你的。”打开一看，是条香槟色的高定连衣裙，剪裁利落又衬气质。“成年礼，穿这个去宴会。”
温书意抱着裙子转了个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爸爸，谢谢阿姨，谢谢哥！”
晚上的生日宴设在酒店宴会厅，温书意穿着那条连衣裙走进来，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衬得她肌肤胜雪，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整个人亮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书意，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韩晗第一个冲过来，怀里抱着个毛茸茸的盒子，“给你的礼物，我家猫刚生的崽，超可爱！”
盒子打开，一只奶白色的小猫“喵”了一声，温书意的心都化了：“太可爱了！谢谢你韩晗！”
顾泽也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子：“看看喜欢不？我挑了好久的手表。”表盘是星星形状的，精致又别致。
轮到沉清己时，他手里拿着个不算大的盒子，却没立刻给她：“等会儿再拆。”
温书意好奇地眨眨眼，没追问。
宴席上，伊森端着果汁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成年快乐，我的小公主。”
他顺手拿起旁边一串气球，突然把温书意往怀里带了带，举着气球和她合拍了张照，动作自然又亲昵——在国外时他们常这样打闹，可落在旁人眼里，却显得格外惹眼。
沉清己坐在不远处，看着伊森搭在温书意肩上的手，指尖悄悄攥紧了酒杯，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缝滑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韩晗看出他脸色不对，悄悄碰了碰温书意：“你看沉清己，好像不太高兴。”
温书意回头望过去，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对方却立刻移开了视线，耳根有点红。她摸了摸头，没太明白。
宴席过半，伊森和露西过来道别：“我们得赶飞机了，书意，下次见！”温书意送他们到门口，回来时发现气氛安静了不少。顾泽机灵地拉着韩晗：“走，我们去外面放烟花！”
宴会厅里只剩她和沉清己。
“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吧？”温书意凑过去，眼里满是好奇。
沉清己把盒子递给她，声音有点闷：“打开看看。”
盒子里铺着丝绒，放着一双水晶鞋。灯光下，鞋面上的水钻折射出细碎的光，精致得像童话里的道具，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温书意愣住了。
“成年了，该有双像样的鞋子。”沉清己别开脸，语气不自然，“穿那条裙子应该好看。”
温书意拿起一只鞋，指尖轻轻拂过鞋面上的水钻，忽然想起他之前说“总会有合适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暖暖的。
“谢谢你，沉清己。”她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水晶鞋还亮。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刚才那点因为伊森而起的闷气，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沉清己看着温书意捧着水晶鞋发愣的样子，忽然弯下腰，声音放得很轻：“我帮你穿上试试？”
温书意愣了愣，下意识地点头。
他半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脚踝，将鞋子轻轻套上去。水晶鞋的尺码刚刚好，贴合着她的脚型，水钻在灯光下流转，衬得她的脚背愈发白皙纤细。
“好看。”沉清己抬头，撞进她带着惊讶和笑意的眼睛里，心跳漏了一拍。
温书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她忽然俯身，轻轻抱了抱他，声音带着点雀跃：“沉清己，我太喜欢了！谢谢你！”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沉清己僵在原地，鼻尖还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脸颊瞬间涨红。等他反应过来时，温书意已经笑着跑向门口：“快走，去看烟花！”
他望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嘴角忍不住上扬。
宴会厅外的空地上，顾泽正举着打火机点烟花。“咻”的一声，第一簇烟花在夜空炸开，金色的光点像星星一样散落。
温书意跑到空地上，裙摆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沉清己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站着，看烟花一簇簇在头顶绽放，红的、绿的、紫的，把夜空染得格外绚烂。
韩晗兴奋地拍手，林屿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妹妹眼里的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只是目光掠过她身边的沉清己时，多了几分复杂。
顾泽举着手机，悄悄对准并肩看烟花的两人——温书意仰头笑着，侧脸被烟花映得发亮，沉清己微微侧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赶紧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一幕。
“这张绝了！”顾泽看着照片，偷偷给韩晗看，“是不是超有感觉？”
韩晗凑过去一看，忍不住点头：“确实……有点甜。”
烟花渐渐放完了，夜空恢复了宁静。温书意低头看着脚上的水晶鞋，又抬头看向身边的沉清己，眼里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