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抚过纹路:“至少二百年了。清代中期的嫁妆镜。”
“嫁妆镜?”
“古代女子出嫁时随身带的,寄托婚姻美满的寓意。”
他指着边缘一处模糊的小字,“名字……林婉……后面看不清了。”
林婉。这个名字莫名地熟悉。
季临仔细察看:“奇怪,这镜子被改动过。原本是普通的嫁妆镜,后期却刻入了困住灵魂的纹路。”
他点出几处微不可察的细纹,“这是囚禁魂魄的阵法。”
我越听越心惊:“林婉...是被困在里面的?”
“多半是。而且...”季临突然顿住,皱眉看着我的手腕,“这个是什么时候有的?”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手腕红痕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得像头发丝的红线,像是红绳打的结,但摸上去却是皮肉。
“不知道!刚才还没有!”我拼命揉搓,红线纹丝不动。
季临抓住我的手:“别动,这是镜灵留下的标记。它盯上你了。”
如坠冰窟:“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已经是它选定的下一个替身。”
季临的声音低沉,“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拍了照片,“我需要查些资料。这段时间,你绝对不能再独自对着这面镜子!”
话音未落,镜子轻轻“咔嗒”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敲击。
我们都僵住了,紧盯着镜面。
镜子里,缓缓渗出一行血字:
“子时……未完……待续……”
血字渗入铜镜,消失无踪。
我死死抓住季临的手臂。
“它在倒计时。”季临冷静地说,拿出一个罗盘放在镜面上,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西北方向。
“你家祖宅在哪个方向?”他突然问。
我一愣:“西北……城郊的白家村。早就没人住了。”
季临眯起眼:“看来必须去一趟了。要在子时之前。”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手机——19:37,离午夜子时只有四个多小时了。
“来不及了,”声音发颤,“开车要两小时,那房子也……”
“必须去。”季临收拾着东西,“标记在加深。”
低头看手腕,那根红线的颜色变得更鲜艳了,像一道新伤,正缓慢地向肘部延伸。
“它在吸你的生机。”季临简短地说,“红线延伸到心脏位置,你就会变成它的容器。”
我动作加快,迅速拿起外套和车钥匙。
路过镜子时,忍不住瞥了一眼——镜中的我面色惨白,眼下乌青,肩膀上好像搭着一只半透明的手!
“别看。”季临一把将镜子扣在茶几上,“你越关注它,它就越强。”
下楼时双腿像灌了铅。
季临走在我旁边,不时瞥一眼我手腕上的红线。
电梯惨白的灯光下,我看见他手臂伤口渗出的血,竟是深紫色近乎黑色。
“你的伤...”我忍不住问。
季临迅速拉下袖子:“没事。”